摘要：漢語的語音特徵與英語有著很大的差別, 而以漢語作為母語的中國學生, 往往會將漢語的語言與口音習慣使用到英語中, 從而導致不少英語口語發音的錯誤, 產生所謂“中國英語”的問題。本文就漢語與英語的語音分類、規則等特徵進行對比分析與歸類, 對中國學生在英語習得的過程中不再模仿母語的語言與口音習慣提供參考意見。
關鍵詞：漢語口音; “中國英語”; 語音分類; 規則;
學習一門新語言時, 幾乎不可能不受母語的影響, 人們基本上習慣於本國語言的語法和語音系統。我們會發現, 當人們在面對一種新的語言時, 那些在母語中不存在或者發音困難的音素, 會下意識地模仿母語的語言與口音習慣並用於新語言上, 因而產生母語口音遺留現象, 影響對新語言的學習成效。他們是第二語言習得的邏輯問題[1]。
口音問題是指在第二語言習得中仍保留母語某些發音的現象。中國學生的母語是漢語, 因此在英語習得的過程中, 往往會將漢語的語言與口音習慣搬到英語中, 產生了漢語口音英語的“中國英語”[2]。口音是語言習得者衡量第二語言習得成效的重要標準之一, 也是語言習得者最為關注的問題。因此, 研究“中國英語”的一般特徵, 歸類“中國英語”的語言成分與規則, 對中國學生在英語習得的過程中不再是模仿母語的語言與口音習慣具有重要意義。
基於上述的原因, 本研究將考察如下問題:“中國英語”的一般特徵有哪些?以英語為母語的人群認為“中國英語”的多樣性觀點有哪些?“中國英語”是否具有一些規則可以歸類?瞭解“中國英語”的實際情況和可能的發展趨勢, 能夠為我國外語教育政策的制定、教材的編寫、教學內容和外語習得方法等領域提供參考意見。
一、漢語口音
人們會經常混淆“方言”與“口音”這兩個詞。事實上, 方言是一種語言的分支語法、詞彙的描述, 而口音是側重在發音的描述。一個很好的例子是美國英語口音和英國英語真實口音的.差異。
一個國家或地區中各個地方語言 (母語) 的存在都並非孤立, 是相互影響的關係。所以, 第二語言習得的過程中, 語言的發音往往會受到母語的發音習慣、特徵等不自覺的影響。中國的地方方言多種多樣, 而這些地方方言往往是漢語的一種特殊地方語言, 其語音特徵與英語有著很大的差別。因此, 各個地方方言區域的英語語音習得都會不同程度受該地方方言的影響, 具體的表現是將地方方言的發音習慣使用到英語的發音當中, 從而導致“中國英語”的口音問題。
從牛津英語詞典可知, 口音的定義是“一個國家、地區、社會階層或個人的獨特語言發音方法。”由此可知, 口音是指某些人類族群的發音方式, 不特定指不同語言, 同一種語言在不同群體也會有不同的口音。人們可以透過不同口音類別, 進行不同的地區、社會群體、民族等的族群識別。語言學家克拉森 (Krashen D.) 的第二語言習得理論指出:“語言的發音能力或語音範圍是可以很快地習得, 但說者住往無法表現出來, 因為他們在使用第二語言的真正語音感覺是不自然的, 因而就會習慣使用第一語言的語音範圍, 這就造成了‘口音’”。每個人都有口音。也就是說, 即使一個人說話通常被描述為標準, 但還是有某種口音。標準的確定, 是以一個國家的語言政策為依據, 還是以該地區一大批人的使用為依據。
有一點值得注意, 儘管在社會語言學的研究中, 口音的定義是中性的, 指的是一組人的某一特定發音, 而語言學的其他研究領域則對不同的觀點有不同的看法, 尤其是應用語言學和病理語言學。從不同的角度看, 他們的態度是一種無序, 應該是“校準”。
“中國英語”是指使用漢語的人群在說英語時, 採用了一些漢語的特點或說話習慣, 尤其是指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這個問題通常發生在那些把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習得的人群上, 他們僅會使用漢語和英語之間的一些重疊語言元素知識, 因為沒有人會習慣性地使用或面對不同元素的知識。這也能更好地解釋為什麼中國學生說英語時很難擺脫漢語發音。
二、音素與音節結構
普通話作為聯合國工作語言之一, 是漢語標準語言, 已成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樑和外國人學習中文的首選語言。普通話發音共有10個母音、22個子音, 聲韻調分析法則是23個聲母、39個韻母和4個聲調。英語發音共有20個母音、28個子音。以下是漢語與英語的音素區別:
1. 母音:
首先, 英語發音中一個三母音只發生在一個雙母音和/?/的組合, 它不包括在英語音素當中。其次, 在英語發音的雙母音有中心和關閉的傾向, 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 並不是發生在漢語發音當中, 具有開放和下降的趨勢。第三, 漢語發音沒有區分長母音和短母音, 這意味著一個長母音/U:/和/?/是/u/的變體, 而在英語發音中則是不同的音位。最後, 有兩個特殊的音素髮生在漢語發音, /?/, /?/代表母音的缺失。這兩個音位不是國際語音協會所接受的, 但在漢語音韻學中使用頻率很高。
2. 子音:
很明顯, 漢語子音的發音部位比英語子音集中得多。雙脣塞音、齒槽塞音、軟顎塞音的英語發音子音在漢語發音並不存在。此外, 英語子音包含四個接近的聲音, 這是肺泡側/l/, 捲舌音滑動/r/, 脣膜滑動/w/, 顎滑行/j/, 但/l/是唯一一個出現在漢語子音中。相比之下, 漢語子音有四個捲舌音, 而英語子音則只有/r/。最後, 令人驚訝的是, 牙齒、顎、聲門和脣軟顎音並不存在於漢語子音中。
不僅音位的區別, 而且音節結構的差別很大。漢語的結構相比英語是有限的, 漢語的音節結構通常是固定在三個音節。漢語的擦音和塞音聲母是不允許在結尾, /n/, /?/是漢語音節結構中僅有的兩個結尾子音, 如/yn/, /ua?/。相反, 英語音節結構可以是三個子音的聲母、四個尾子音, 不受任何限制。
漢語的母音大多見於韻尾的韻母。發音方式是母音帶子音的複母音, 如an、en、in、ang、eng、ing, 發音時通常將母音與子音看做一個整體, 也就是當做一個音素來發聲;英語的母音與子音之間有著明確的界限, 而英語的雙母音是從一個母音滑動到另一個母音的發聲方式, 英語的雙母音只是作為單個字母的發音, 並非簡單的兩個元音同化疊加, 這種雙母音的過程, 如果把en、an作為漢語的同音素, 就能明顯發現中國學生在英語發音學習中的“中國英語”發聲問題。“中國英語”另一主要問題是在英語長短母音的辨析上, 漢語裡字詞發音的長短並不影響語言的意義, 但英語裡一個音的長短會導致語言意義上的天壤之別, 中國學生由於習慣了漢語的發音方式, 並沒有注意這些細微的英語辨音意義, 將中間的短母音發成漢語裡的發音。事實上, 由於漢語的發音是以聲母、韻母來劃分, 聲母的不全都是子音, 韻母中則又包含諸多子音, 這使得漢語裡母音與子音的分別並不如英語的明顯, 中國學生的英語發音往往不能明晰子音、母音的界限, 導致在閱讀時直接使用漢語拼音替換英語發音而產生誤讀。
三、“中國英語”的分析
本文資料收集的基礎主要是兩位留學美國哈佛大學博士研究生以及中國相關名人的公開演講視訊。從這些演講視訊中, 我們可以歸納出一些“中國英語”的一般特徵和規則。
根據演講視訊, 我們可以聽到演講者在說出的句子中, 是分別說出句子中每個單詞, 這意味著當他們說英語時, 他們並不會按照英語習慣將單詞和單詞連在一起。這是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共同習慣之一, 因為在漢語句子中每個詞都應該有它的完全發音, 否則它可能成為其他意思或毫無意義。另一個聽到演講者在說出的句子中並沒有重音, 語調總是單一且水平。在英語中, 句子的聲調功能用於表達演講者的態度, 而不是句子中的一個詞。而漢語的音節只接受聲調, 因此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在幾乎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可以用聲調進行講話。
在語音學和音系學方面, 首先, 正如前面提到:牙齒、顎、聲門和脣軟顎音並不存在於漢語發音中。因此, 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會下意識地使用漢語發音中存在的其他聲音來表示“正確”的英語發音。在這些演講中, 演講者以肺泡側/l/替代濁音/d/, 齒齦擦音/s/代表清音。因此, 發音成為/l?/或者/li/, /w Iθ/ (with) 變成/w Is/。另一些近似音/j/和/w/幾乎不能用母音/i/和/u/表示。唯一的例外是/r/, 因為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都熟悉的捲舌音, 他們發出這個聲音並不是問題。第二, 不像英語發音, 漢語發音沒有長純母音, 這意味著, 母音/I/, /u/和/a/是/i:/, /u:/和/ɑ:/的音位變體。例如, 在這些演講中, 演講者將詞 (this) /d Is/說成/li:s/, 雖然在通常情況下它不會導致英語交流的大問題, 但有時也可能產生聽者的誤解或聽錯, 例如詞 (seat) /sit/和 (sit) /s It/是兩個完全不同含義的詞。第三, 在演講中演講者說而不是, 這是由於漢語發音沒有/z/的原因, 詞素變體{s}總是發音/s/, 不管它發生在清子音或母音/子音的所有格當中, 以及第三人稱單數和複數的情況。最後, 在演講結尾的發音是不完善的, 例如詞 (respect) /r Is/, /pekt/發音/r Is/, /pet/, 詞 (states) /ste Its/發音/ste I/, 詞 (up) 發音。這是因為漢語的音節結構只允許兩個母音和濁子音/n/和/η/, 以漢語為母語的人群不熟悉如何發出聲音, 這就導致大腦不能精確地控制發音器官發出聲音。因此, 人們會有兩種方法來調節它:1.將一箇中央母音變成原來的結尾;2.結尾沒有結束音節。
通過比較漢語與英語的音位系統來觀察演講視訊, 可以看出演講者有些發音特徵是不斷重複的。我們可以總結其規則如下:
1. 同時用平聲以及句子中的每個單詞的發音。
2. 以齒擦音代表肺泡擦音。
3. 除了發音/r/的母音外, 其他母音發音並不相近。
4. 把長母音和短母音混在一起。
5. 不能分辨發音/s/和/z/, 通常不能發音/z/。
6. 結尾音通常被刪除, 或者在結尾部分增加一箇中心母音, 並使它成為新音節的起始。
四、結語
中國是當今世界發展最為迅速的地區之一, 國際化帶給越來越多的人有機會接觸英語, 包括到西方國家移民或者留學。90年代亞洲移民是美國的人口數量成長成最快的人群, 預計2050年美國的亞洲移民將有可能增加到4100萬人。也就是說, “中國英語”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更加普遍, 也會更頻繁地被使用, “中國英語”當中的漢語口音現象將會被改變。作為一種口音型別, 漢語口音的“中國英語”在以英語為母語的英語系國家, 被當地的中國學生廣泛地使用。從一個以英語為母語的當地個體看來, “中國英語”過去一直被視為異類而不被廣泛接受。然而, 近年中國國家社會的繁榮和經濟的高度發展, 使用漢語口音的“中國英語”很快就被人們意識到, 並且得到了世界各國群體的普遍認同與關注。因此, 調查研究漢語口音對英語語音習得的負面影響, 有助於漢語區域學生的英語發音學習, 從而提高學生的英語口語水平, 增強英語的交際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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