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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舞蹈謝幕的重要性

舞蹈形體 閱讀(1.96W)

舞蹈謝幕,對一些同志來說,無非就是鞠了個躬而已,在他們看來,謝幕的作用,也只是對觀眾熱烈掌聲的回報,一種禮節性的活動,除此以外,似乎並無別用,更不用說與舞蹈有更多的聯絡了。因此當我們在這兒要談到謝幕在舞蹈表演中的一些重要作用,特別是目前舞蹈謝幕存在的一些問題時,也許有些同志會覺得我們是在“故弄玄虛”或“吹毛求疵”。

關於舞蹈謝幕的重要性

是的,謝幕看起來確乎簡單而又平凡,但恰恰就在這平凡中,有經驗的編導家們都憑著敏銳的藝術眼光,發見了它與舞蹈之間的雖不引人注意然而卻十分密切的聯絡,進而利用他們藝術上的“功力”,在一番“苦心經營”之後,終於變平凡的謝幕為加強藝術感染力的一個不平凡的手段,通過這個特殊的手段,常常能使他們的作品達到更高的藝術境地,收到特殊的藝術效果。為釋“故弄玄虛”之疑,下面,我們不妨以若干例子,來看看藝術家們的成功之作,看一看謝幕在舞蹈表演中的一些妙用。

舞蹈《阿細跳月》是我們所熟悉的優秀節目,它表現的是阿細族的青年男女在月色溶溶的夜晚,帶著心愛的民族樂器,與相愛的人相聚在林間空地一起載歌載舞,憧憬著美好生活的歡樂情景,舞蹈結束時,場上的熱烈氣氛達到了高潮。如按一般的情況,音樂結束,演員們向觀眾敬個禮,跑下場去便完了,然而作者沒有這樣做,而是別出心裁的讓激動人心的樂曲繼續下去,在觀眾伴隨著樂曲的有節奏的“啪”!“啪!”鼓掌聲中,演員們以舞蹈的行進步法踩著樂聲,也踩著掌聲,一邊向觀眾致意,一邊繼續舞著向樹林的深處(副臺)慢慢隱去,動人的樂曲,演員們熱烈的情緒以及舞蹈所表現出來的優美意境,這時候都在觀眾的感情上引起了強烈的共鳴,觀眾們有節奏的掌聲持續不斷,臺上臺下情緒交溶,晚會出現了熱烈的高潮,這種匠心獨具的謝幕形式,使舞蹈《阿細跳月》達到了舞既盡而情未了的藝術高度,的確是十分成功的。如果說《阿細跳月》成功的利用了謝幕,使舞蹈的氣氛得以進一步渲染,從而更深的感染了觀眾的話,那麼蘇聯五十年代的優秀舞蹈《游擊隊員》則巧妙的利用了謝幕。來為游擊隊員的性格塑造服務,使之給人留下更為強烈的印象。舞蹈《游擊隊員》通過蘇聯衛國戰爭時期一支游擊隊與敵人英勇作戰的情景,表現了游擊隊員們的勇敢戰鬥精神和幽默樂觀的民族性格,在一場激烈的戰鬥勝利時,舞蹈結束了,這時候演員們勝利的情緒並沒斷,大幕重新拉開時,演區燈光大亮,一聲響亮的唿哨,游擊隊員們興奮的奔向場上,一字分開,熱烈的掌聲中,在三個一組,兩個一“撥”上來謝幕的演員裡,觀眾們又可以看到神態幽默的老戰士,剛強奔放的馬刀手,活潑機靈的女衛生員以及驕健敏捷的小戰士等等,隨著人物的不同,他們或彬彬有禮,或粗獷有力,或憨厚內在各不相同,別具一格,使人覺得整個謝幕十分輕鬆有趣,和勝利之後的興奮情緒十分協調。《游擊隊員》的作者既能準確的把握觀眾此時此地的心裡感受,使謝幕與舞蹈的情緒互相貫通,並且還透過這一獨特的謝幕

形式,進行了一次人物個性的再塑造,從而使游擊隊員們的.形象更加深刻的留在觀眾的印象中,這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在舞蹈家王堃和姚珠珠表演的舞蹈《二妞和鐵蛋》中,我們還可以再次看到利用謝幕來對人物個性進行再塑造的成功例子。活潑可愛的鐵蛋和二扭,即使在謝幕中,也表現鮮明的個性,剛剛敬禮完畢,頑皮的男童鐵蛋,竟乘二妞不備,用手指觸了一下她的腰,轉身便跑,惹得二妞追趕不放,看著一對追逐嘻戲的兒童,觀眾們不禁發出陣陣笑聲,一對天真可愛的兒童是這樣真實可信,使得觀眾們早已忘記了舞蹈家的真實年齡,在一片掌聲和笑聲中,大幕才慢慢閉上,可見舞蹈的作者也是很善於利用謝幕來為自己的作品增色,為塑造人物服務的。

象以上成功的謝幕例子,我們還可以舉出一些。但僅就以上例子,已經足以使我們看到,謝幕絕不僅僅是純禮節性的活動,也不等於只鞠個躬,相反的,謝幕在舞蹈表演中所能夠產生的作用以及它本身所具有的藝術性,都是值得我們認真重視的。當然,我們並不是主張每個節日結束以後,都要來一個象《阿細跳月》或《游擊隊員》這樣的謝幕,才是藝術性的,才是嚴肅認真的,應該說在大多數情況下,舞蹈表演結束了,在觀眾的掌聲中,演員向觀眾鞠躬敬禮或鼓掌回報等等,都是無可非議,也是極正常的,但也不等於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這樣來個簡單而方便的“鞠躬式”謝幕。許多同志都有這樣的感覺,就是當我們在觀看一臺晚會的時候,常常可以看到一些演員不管跳什麼風格的舞蹈,民間舞也好、古典舞也好,甚至外國民間舞、芭蕾舞,他們的謝幕都是以一個鞠躬了事,“千舞一律”,毫無變化,拋開乏味不說,光這民族禮節方面,便有許多不通的地方。我們知道,世界上有許多的民族,而每個民族由於宗教、文化、歷史等等的不同,他們之間的禮節也往往千差萬別,各不相同,而我們的演員卻不管這些,不論自己跳的是什麼民族舞蹈,身上穿的是什麼樣的服裝,統統以一個鞠躬了事,這些恐怕除了表現出我們對藝術的不嚴肅和無知以外,再沒別的用處了。因此說,即使是鞠個躬這樣的謝幕形式,也是不能馬虎的,它同樣也存在一個恰當與否,正確與否的問題。

一些舞蹈藝術家們常常強調舞蹈藝術中的節奏性,認為節奏是舞蹈表達感情的基礎。而舞蹈謝幕中把握好時間節奏,也同樣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不久前我們觀看一臺晚會,其中的舞蹈《草帽歌》,當演到八杉恭子利令智昏,竟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焦尼的時候,焦尼用顫抖的手伸向遠方,竭力喊出最後一聲“媽媽”!終於倒了下去,這時候大幕慢慢閉上,舞蹈結束了。為演員的表演所感染,觀眾們的內心不免有些沉重,許多觀眾都還在為資本主義社會的這種悲劇場面而感慨不已,卻不料大幕才閉,飾演焦尼和八杉恭子的兩位演員竟已笑容滿面,神情瀟灑的出現在大幕之前,頻頻向觀眾致禮,令大家為之一震,好不容易定下神來,趕緊鼓掌回報。當時筆者坐在觀眾席中,也感到很不舒服,剛剛幾十秒前還是一個死去的黑孩子和一個殺人凶手,轉眼間便成為“出雙入對”笑嘻嘻的演員,很難怪觀後會感到突然。倒應該怪我們的演員沒有準確的把握好觀眾的心理和謝幕的時間節奏,這實在是一個不應有的過失。我們知道,舞蹈是直接表現情感的藝術,作品能否喚起觀眾在感情上的共鳴,常常是衡量一個節目成敗的重要因素,《草帽歌》的演員在這樣的謝幕中無形中斷了舞蹈與觀眾的這一交流,使舞蹈的藝術感染力受到了一定的影響,這也許是《草帽歌》的演員自身所料不及的。

完全以千餘年前唐代宮廷表演形式來演的《仿唐樂舞》,以千年古樂舞,巨集偉的古代宮廷景色,恭恭敬敬的“教仿使”主持晚會等內容,深深的感染了觀眾,令人產生無窮的遐想,晃如一下子回到了古代宮廷中去,演出的確是成功的,但他們那謝幕形式,卻也有值得探討之處。請看惟幕大開之處,身份不同的各色人物包括樂工、公孫大娘,教仿使等等都統統站好一排,他們笑容可掬,熱情的有節奏的鼓著掌,不斷向觀眾致意,假如再配上一段節奏鮮明的交響樂曲,我們實在看不出這樣的謝幕與其它歌舞晚會的謝幕有什麼不同,古代宮廷表演卻用了一個現代式謝幕的“尾巴”,其結果是使觀眾培養了一晚的那種美好的感覺消失貽盡,立刻從“古代宮廷”回到現實,湧上腦際的感覺是“戲演完了”!不免有些掃興。與其這樣,筆者倒以為不如當演到最後的節目時,“教仿使”上前“致語”之後,便帶領一幫“梨園弟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然後大幕慢慢閉上就完了。這樣既保留了古宮廷演出的那種完整性,又使晚會風格更趨統一,令觀眾回味無窮,留下更真實美好的印象。不管這個想法妥否,但古代風格與現代風格的演出在謝幕上也應該有所不同,不應含混不清。實際上《仿唐樂舞》的謝幕給晚會帶來了一些影響,這卻是事實。

舞蹈謝幕作為舞蹈藝術表演整體的一個部分,它的成敗得失,直接對舞蹈藝術本身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是很值得研究的一個問題,我們相信通過對這個問題的進一步研究,一定能對我們今後的舞蹈事業起到一個積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