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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剎那》國中數學教案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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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樣,圖樣,還是圖樣。到處都是圖樣,有的用尖細的木片潦草地寫在滿是灰塵的大理石桌上,有的用一塊木炭塗在牆上,有的用粉筆畫在地上。阿基米德穿著一件白色的舊長袍,坐在桌子上思索起來。手指象發燒似的微微顫抖。豆大的汗珠裹著灰塵,從他極度疲倦的臉上落在手上,落到衣服上,落到隨手扔在桌子上的一卷草片紙上。

《最後的一剎那》國中數學教案範文

他沒有跑,沒有象一個無恥的膽小鬼那樣從戰場上逃跑。他竭盡全力,把全部的智慧和熱情都獻給了這座城市。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個酷熱難耐的白天,他就是整個敘拉古防禦陣地的大腦和心臟。一提到他的名字,羅馬人就驚恐地逃離城牆,他們唯恐躲避不及致命的投石炮,以及紛紛落下的熾熱的塗滿油脂的麻屑,標槍與長矛的驟雨。不就是他,不動咫尺就把接近城市海防工事的羅馬艦隊都燒燬了嗎?不就是他,一個人用他發明的一組複雜的滑車把羅馬的兵船吊在半空,再從高處把船拋向深海里去了嗎?但這對於一個人的獨創才能和精力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已經是一個衰弱的老人,他的手握不住戰劍。他堅持留在陣地上,直至敵人出現在城牆外邊。而這時戴著盔形帽的羅馬人已經開始在被歲月磨出來的馬路的石塊上晃動。希臘人竭盡最後的力量進行抵抗,肉搏戰當然沒有阿基米德參加的份。。。。。。

在中午被烈日晒的發燙的物體,現在讓令人愜意的涼爽的空氣溫柔地籠罩著。戰鬥的喊聲透過厚實的門簾隱隱約約地傳進屋裡。掛在兩個窗戶上的草簾子使得屋裡稍微有點昏暗,但一點也不妨礙看清楚眼睛看慣的東西。 生命就要完結,這一生是漫長而又艱難的。在命運給予他的七十五年裡,在不停的探索中,在持續的緊張中,在旅行中,在工作室,造船廠和採石場的不斷的爭論中,他從未能回顧過自己的人生,沒有考慮一下是否活得合理。伊壁鳩魯(前341—前270 古希臘唯物主義哲學家,在倫理觀上,主張人生的目的在於避免苦痛,使心身安寧,怡然自得,這才是人生最高的幸福)這位激進的老人如此忘情地說過的那種快樂,哪怕是一部分,阿基米德也沒有從生活中得到過。在他還是一個十七歲的青年人時,曾經站在這位偉大哲學家的墳墓上,思索著用自己的一生實現他富有人生樂趣的哲學。他實現了嗎?

還在青年時代,他就踏上了這條荊棘叢生的,曲折的,佈滿無數坎坷的學者道路。學者的生活。。。。。。當生活道路開始的時候,他曾經把生活想象的很不實際。他用充滿甜蜜的幸福,普遍的崇敬和持久不變的,任憑什麼也不能矇蔽的榮譽來描繪自己青年時代雄心勃勃的夢想。但生活並非如此,他竟然是格外地嚴酷。他實際體驗到,這生活是一天一時也不停地,終身為一個神靈,一個偶像,一個各種思想和願望的主宰服務。科學就是一個催眠術家,只要一次受到科學真理魔術般的誘惑,立刻就會為了科學而忘掉一切,直至最後進入墳墓。

榮譽是有的,但是這榮譽足以為不學無術者和嫉妒者們的大聲嘲笑所敗壞。是有許多狂熱的崇拜者,但也有許多惡毒的非難者,他們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通過假借的名義,公開和祕密地對他進行侮辱,詆譭和誹傍,以他為笑柄。。。。。。

他本人的生活是這樣,他父親的生活也是這樣。他父親叫做菲迪亞斯。供人蔘閱的備忘錄描述了他很早的童年時代的情形,小阿基米德似乎不得不讓每一個新認識的人相信,他的父親只是和奧利匹亞的<<宙斯>>像和雅典的女神像的著名的建造者,比阿基米德天文學家的父親早生一百多年的雕刻家菲迪亞斯同姓。奇怪的是,菲迪亞斯竟然不是國王亥厄洛的親戚,相反,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阿基米德卻是國王亥厄洛的一個親戚,就是說,也是國王兒子格隆的一個親戚。。。。。。

這裡是繁華的亞歷山大城。阿基米德花了許多時間沿著城市的石頭道散步,登上佛洛斯燈塔,從那裡瞭望擁簇著似乎是從地球上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抵達到這裡的希臘,羅馬,腓尼基,波斯和其它國家的船隻的港灣。但是,比這多得多的時間,他是在著名的亞歷山大圖書館裡度過的。世界上任何一個圖書館可能都要羨慕這家圖書館所收集的抄本和手稿。在圖書館裡,集中了偉大的亞歷山大城所有最優秀的青年人。在和那些崇拜本國著名的歐幾里德的年輕人的熱烈爭論中,阿基米德對自己的科學立場的理解逐漸成熟,有些地方與亞歷山大人接近,有些地方則與他們截然不同。但是,儘管在觀點上有所不同,他剛一熟悉歐幾里德的著作,對已故的偉大學者歐幾里德的虔誠的敬意就完全征服了阿基米德。歐幾里德的<<幾何原本>>從此成為他整個漫長一生的必讀之書。。。。。。

戰鬥的吶喊聲越來越大。厚實的窗簾已經擋不住獲勝的羅馬人狂喜的歡呼聲,戰劍打擊敘拉古最後一批保衛者的盾牌的叮噹聲,還有那刺向他們被長時間的防禦戰折磨得精疲力盡的身體的沉悶聲。獲勝的敵人已經佔領了這座苦難的城市,又醉心於卑鄙無恥的,令人痛惡的殺掠,連兒童,婦女和老人也不放過。

非常奇怪的是,所以這一切————戰劍的叮噹聲,垂死者的呻吟聲,羅馬人勝利的歡呼聲,都是這樣地遙遠,似乎是在半個多世紀以前發出的。阿基米德突然以一種可怕的清醒回想起自己乘一艘小船從亞歷山大到敘拉古所經歷的漫長而又十分危險的旅程。在危機四伏的不平靜的'大海中,綠色的波濤的巔峰翻騰著白色的大理石般的泡沫,不停地撞擊著毫無保護的不堅固的小船,船上可憐的人們覺得好像無論是人,還是超人的力量都已經不能把他們從海神的懷抱裡解救出來。 而就在這時,舵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掌穩沉重的船舵,高高地向上搬動舵尾,用力地衝向那轟隆作響的搖盪的浪山。船象一匹戴上嚼子的馬,戰慄著,一會兒呆立在高高的浪峰上,一會兒又搖晃著跌進隨之而來的無底的深淵。。。。。。

船駛離亞歷山大之時,裝飾著色彩繽紛的船帆,宛如一位服裝時髦的美女,而抵達敘拉古時,卻遍體鱗傷,千瘡百孔,失去了桅杆和船帆,簡直就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乞丐了。。。。。。

一個羅馬兵凶惡的面孔突然出現在眼前,在他身後是一群形形色色的敘拉古人,正在走去迎接無數條載著有半死不活的航海者的戰船。這個外國的不速之客從哪裡來?是怎麼來的呢?這個人張牙舞爪,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叫嚷者什麼,阿基米德卻聽不見他的話。往事仍然把阿基米德死死地拖住不放,忘卻現實的銷魂的魔力還沒有退卻。。。。。。

幻影沒有消失。在它還沒有最後填滿整個房間,把整個古老的敘拉古陽光充足的港灣裡毫無剩餘地從房間裡排擠出去之前,它在數學家視線模糊的眼睛裡仍然在擴大,擴大。啊,原來這裡還有個人。這時,一個強盜,殺人凶手找到了數學家阿基米德的住宅。這個殘忍的羅馬士兵————數學家以前幾乎沒有想過的死亡就這樣悄悄地向她逼近了。

"別動我的圖案!"老人聲音低微,但語氣卻強硬地命令道。這就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一把寬大的雙刃劍用力地砍在這位偉大的世界公民頭髮斑白,疲憊不堪的,但卻威嚴自豪,充滿靈感的頭顱上。。。。。。

據說,阿基米德就這樣在位於被羅馬人攻取並搶劫的敘拉古的一條街道上的房間裡被殺害了。甚至羅馬主將馬爾採勒,這個長期徒勞地企圖佔領這座城市的不共戴天的,陰險的敵人,在得知這位最偉大的學者和最熱情和無畏的愛國主義者的死訊之後,也感到極度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