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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諮詢師要進行心靈脩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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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理諮詢師認為自己不適合對某個求助者進行諮詢時,應向求助者做出明確的說明,並且本著對求助者負責的態度將其介紹給另一位合適的心理諮詢師或者醫師。

心理諮詢師要進行心靈脩練

曾與一位心理諮詢師聊天兒,他對我的精神分析手法很感興趣,於是我們像李小龍與山田一樣切磋起來。然而,在“交手”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彼此的不同。

他說:“你對精神分析的解剖太深入,許多事都能從幼時找到原因,然而,我就沒有你們那種經歷,我的童年很順利,父母關係很好,而且十分疼愛我,他們的心理很健康,也懂教育,因此我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自然也沒有解剖自己的必要。”

可據我所知,只要活著的人,沒有一位,不是幾乎,是絕對沒有一個人的幼時沒有所缺失,只是多少而異。這從美國的一部心理學專著中就不難找出證據,作者是一位資深的美國心理醫生,他說,“如果一個人堅定地認為自己的童年沒有創傷,那麼只能用一種邏輯解釋:他/她已經把逃避與否定內化了。”

是的,我就是從自我解剖進入心理自療領域的,這個過程十分艱苦,就像《第一滴血》裡的蘭博為自己動手術並縫合傷口一樣,那時,我幾乎天天淚流不止,開著車,就可以為一件幼時的創痛泣不成聲,幸好我戴著墨鏡,而且中速行駛。

我不是隻停留在回憶童年事件,而是先想起一件自己認為是痛苦的事,並感覺此事與我現在的某種狀態有關。於是將它鎖定於頭腦的計劃中,等到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比如睡覺前或坐在案頭,家人不在身邊,便運用禪觀的方法,先將那件事提取出來——比如我想起5歲時我穿著條絨的、被母親洗得幾乎褪了色的衣服,手背後坐在託兒所大班的第一排。是的,我非常乖,絕對努力地按老師的要求去做,連呼吸都非常緊促,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我感受那時的戰戰兢兢,全然去體會一個孩子的心裡狀態,此時,我不在是個成人,忘了當下自己的存在,我在全然地感受一個弱小的兒童——就是我自己!

但就是這樣一個想方設法讓自己做得儘量好的孩子,還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大人們還是刁難他,懲罰他,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去託兒所了,掙扎著試圖擺脫媽媽的手,可媽媽在上班的'路上一路扯著他,任他哭嚎不止地癱在地上……

此時,靜坐的我已經哭成了淚人,渾身發抖,身不由己地咳嗽,想說什麼,卻堵在心口。我知道,30多年前的那股能量終於復甦了,它在告訴我:“你很無奈、無力、恐懼、傷心,可你無法改變這一切,只能適應,於是,你只能認為是自己錯了,毫無道理地認定對自己的否定,你必要面對那些你不願意見到的老師,和比你大的孩子,為了避免他們的欺負,你必須學會躲避,以及想盡各種方法討他們喜歡,和避免衝突……”

在那一刻,幼時的感受與現在的理性匯合了,使我頓悟:原來我無法適應於一個集體環境的由來,我不願意與比我大的男人共事,怕得罪人,總想討好別人,卻又無法與他們產生實質的信任,與人合作時多疑,沒有安全感……

是的,錯不在我,為了與託兒所的所有人相處,為了避免自己受傷,5歲的我選擇了那種生存方式——他真的很了不起,也很可憐。那時的經驗一直伴隨到今天!

可理性告訴我,託兒所老師,把她們對家長的不滿發洩在孩子身上,因為她們有些是走資派的子女,有些出身不好,有些犯過各種錯誤……所以她們心存抱怨,利用工作之便報復孩子。還有那些大孩子,他們在家經常聽到父母因派系的鬥爭而饒舌,於是他們來到託兒所,自然地把父母之間的矛盾轉化到相應的小朋友身上,成為了家長們的傀儡。

政治運動直接影響到託兒所裡的師生關係和孩子關係,我成了犧牲品之一,但那時,我是多麼單純,根本理解不到這一切,只是想盡量地表現好,聽大人的話,與小朋友和睦相處。可是我懂了,為什麼我幫助別人的後果總是被促弄?為什麼舉手回答問題老師偏偏不叫?為什麼老師總不給我機會?為什麼他們總不表揚我?為什麼大孩子欺負我時,即使我去向老師告狀,但吃虧的仍然是我?為什麼外面的世界和父母的描述不一樣?為什麼我按媽媽話去做的後果反而會在外面吃虧……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萬個為什麼,在那一刻全都找到了答案,最重要的,並不是理性的答案,而是一種釋放能量的豁然開朗,是積壓多年的岩漿噴發出來,是一種莫名的輕鬆和清醒。

這只不過是千百次內在爆破中的一次自療過程,然而在童年感受與如今理性的交匯中,我讀懂了自己。與此同時,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勇氣無形地冒了出來:“我一定要給那個孩子一個交代,如果他知道我現在這樣,一定不會滿意,我要實現他的願望,就算上刀山,我也要為自己實現理想!”這,就是我們人人希求的責任感和潛能,也就是心理學所謂的自我成長。

因此許多朋友說,在我眼裡好象看不出什麼敵意,不管對方是什麼性格,我都會無條件接納。而且會從中欣賞,找到他的可貴之處和閃光點。是的,因為我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那麼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李小龍是通過捱打學習的,因為沒有什麼再比親自感受更像一個老師了。那麼,我的心理自療也是通過感受當年的“疼”才學到的,上述只是一例,直到現在,我仍然渴求那種自療機遇,一旦發生某種反常的情緒,我便抓緊它並觀察它,不找到它的緣起癥結,我是不會放手的。因此,我學會了向自己學習,也知道禪觀對於這一行的意義。

是的,我是從禪觀入手的,如果沒有這項基本功,學再多的心理學理論,我也只不過是照本宣科的標籤、擺擺花架子的演員,而不會實戰,也無法提高;甚至會像許多朋友所擔心的那樣,處理許多個案後自己也會被傳染,形成心理疾病;也就是說,不會將平日諮詢、治療的心理垃圾處理掉。

因為我已經把《心經》熟背於心,將它作為我的座右銘,並在實踐當中反覆驗證,就像學了詠春拳套路後必須經過實戰加以貫穿,在反覆切磋中深化,並結合自己的感受,在現實生活中加以磨練、提升。否則,學了再多的套路、經文或理論,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功夫!

於是我也理解為什麼一些諮詢師或心理醫生只是浮於表面或帶著強烈的個人色彩為人診斷,只是因為這個功夫沒有下到,他們沒有進入自己內部,為自己做解剖,沒有深入覺察過自己的性格特質,即:沒有學到孟子強調的反省,及佛陀所說的禪定。而如果真的開悟,就會了解到,其實性格沒有好壞,只是瞭解它,就如同喜怒哀樂都是本能一樣。

中國的心理諮詢業剛剛起步,它從外方來,但沒有西方心理大師們的自我修練過程,我們只是拿到的只是他們現成的理論,但這東西不是自己的,只是他們紙上的心得。如果變不成自己的東西,那肯定只是個標籤,達不到“自利而利他”的目的。而中國的功夫,無論是武術或禪修,都強調自我感受,武術中的武德,和禪修中的慈悲都是一種智慧,它不僅表現為助人為樂、見義勇為,更主要的,是認識自己,目的是對自己的生命要有個交代。

因此,如果以中國正宗的傳統文化為體,以西方心理學為用,體用結合,便又成為我們自己的功夫。就像李小龍把詠春拳和老莊哲學作為基礎,再博採海外眾家之長,創立出自己獨門的截拳道一樣——中國式的心理治療,才能為中國人所用,也才能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