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才華齋>範例>校園>

歸來觀後感

校園 閱讀(6.95K)

親眼見證到《歸來》的“歸來”,不得不說,我還是很高興很欣慰的,大概是因為我們的張藝謀導演,還在,那個關注人,關懷人的老謀子,還在。走遠過一些路,但是本質的東西他始終沒有變,這是我堅信的,我為他自豪。

歸來觀後感

題外話說得太多,迴歸到這部電影。有句話說選對演員就是電影成功的一半。陳道明和鞏俐兩位演員這一路走來的打磨和輝煌,我已經不需要用過多的語言來奉上溢美之詞。但我依舊忍不住的不得不說鞏俐和陳道明在戲中的表現真是精彩純粹徹底釋放到叫人稱絕。

論張慧雯這位小演員的話,客觀的說長相屬於一般不具特質,但戲演的能夠,雖然有點鬥雞眼,但眼神充滿著故事和資料。革命時期她跳舞時流露著的神情顯示出堅定,激情和好勝。文革結束後父親回來後,她在和父親的相處中,眼神漸漸柔和,感覺的到她心中的歉意和經歷後的成熟懂事。

送照片給母親被母親趕出家門後,她嘩的淚如雨下對父親哭訴:”她什麼都記不住,就記得住我的不好。“憋屈酸苦悔意和抱怨油然而生雖然有些地方,演技上還有點用力過猛,但整體滿意評價。如果說,一位新人演員能令一位觀眾從長相無感轉換成對她出賣父親間接造成家庭杯具所產生的厭惡之情再轉至對劇中命運轉折思想轉變等心生同情憐憫的話,那能夠說,她成功了。

故事開頭短短30分鐘,文革的跌宕由陸焉識和馮婉瑜的相見之約而窺得一二,陸焉識千里迢迢的奔至自家門口,和馮婉瑜二十年的思念之苦全都濃縮在那看似觸手可得的一門之隔;火車站8點相見的約定,卻因女兒的告密,換來馮婉瑜的嘶聲裂肺“焉識,跑,快跑”,換來陸焉識的狼狽收監,換來馮婉瑜和陸焉識兩位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收場。

我覺得這個切入點十分之好,短短30分鐘,點睛切題,它不用多方面角度來展現,只此一點,就已足夠。當然,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由於拍攝資料的限制,導演能將這30分鐘把背景和鋪墊交代的那麼淋漓盡致,實在頗屬不易。

我始終覺得這是在大時代背景下的一個浪漫感情故事。我避免用刻骨銘心,蕩氣迴腸等字眼形容這段感情,因為帽子套的太大,就離常人間對愛的想法過於遙遠陌生和不切實際。我更願意用浪漫,因為是真的浪漫,生命如同死過幾次的陸焉識和患了心因病的婉瑜,在現實生活中,一同尋找活在婉瑜記憶中從未死去的陸焉識,雖然期間充滿著太多哀怨和感傷,可在我看來那彷彿是愛的感覺又全都開始重新啟用,標籤上貼著的則是:新鮮鮮活的愛。(當然,陸焉識和馮婉瑜可不會這樣想)

影片開頭,郭濤演的老師把馮老師和她女兒叫到辦公室,言下之意要她們記住“大義滅親”,有丈夫父親的訊息,及時舉報,那刻女兒在領導面前立馬錶態:我跟他沒關係,我聽從組織安排。只有馮婉瑜,一人遲疑著,猶豫著,痛苦著,被孤立著,當所有人都唾棄,自動遠離陸焉識,只有馮婉瑜願為他負天下人,一個女人,揹負著這樣的孤立無援彷徨無助苦楚重擔,卻絲毫沒有動搖過背叛自己丈夫的決心,一切都是因為感情,因為愛而堅定堅守。

大雨磅礴,丈夫來至家門口,輕敲兩聲,之後又是兩聲她聽到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的丈夫回來了,那輕敲的兩聲如同炸雷,在她心間生出個炸彈,她是有多想親眼見見自己的丈夫,觸控他擁抱他,有多少話想跟自己的丈夫說,有多少喜悅悲痛想與自己的丈夫分享,但我想,她為著丈夫的安全,為了二十年未見的相對無言如何言說等等,她開門開遲了。大概之後的她為當時的猶豫心生後悔,於是就在門口寫下了“不要鎖門”四個字眼她的堅守換來一場不自知的'杯具,但也許她未必就是不幸。能時刻處於深信丈夫歸來完美願景的等待中,本身她就得到另一種好處上的好報。

我不是個愛哭的人,我對這故事的共鳴可能因為歷史時代的原因而相隔或淡散,我幾次流淚,倒真不是因為故事本身和心理情感的代入,而是因為演員本身沉浸在自己和對方的世界中所構成的情感渲染,導致自己也備受動容。片段其一講的是陳道明為喚回鞏俐記憶,彈著鋼琴《月光曲》迎接婉瑜回家,他背對她,她走到家門口,怔住,漸行漸近,他感覺到她,直到她的手顫顫巍巍地放在他左肩,他回頭,站起,應對她,他滿是期望,顫抖,抽泣,哭到嘔出靈魂。

那刻,你無法不動容,因為那刻陳道明不是別人,也不是陳道明,就是陸焉識,鞏俐也不是別人,也不是鞏俐,就是馮婉瑜,他們是真的哭的很悲哀很悲哀,將生命裡最最痛苦最最需要從身體裡面排出體外的東西透過不自制的眼淚傾洩而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說不了。無法抑制的所有感情,五味雜陳,都在應對各自的出現時淚流交加。PS看著陳道明那麼多的電視劇和電影,看他真是第一次哭成這樣,活脫脫的一個老淚人兒,我的心真是不由自主升起一陣憐惜。

其二片段(片段不分時間先後順序),陸焉識刷牙時看到馮婉瑜後便跟著她,原先馮婉瑜總會早起去車站等著丈夫的歸來。於是陸焉識想出個辦法叫女兒把信交給母親,特意在信上寫他5號回家,於是婉瑜就在第一個月的五號早早出發,還將自己親手用毛筆塗寫著丈夫陸焉識名字並製作的叫號牌趕至車站等候,於是陸焉識興致勃勃地打扮一番,最後一個從天橋徐徐走來,不忘弄弄頭髮,整裝禮儀,心懷期盼給婉瑜一個驚喜,最後走到她面前,可她一眼而過,因為在她面前站著的這人,在她眼裡沒有任何關聯和好處,只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但是的路人甲乙丙罷了。

陸焉識的神情從期望走向無言的失落。這一刻是十分殘忍的,像是有把刀把他的心割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又像是有把大錘將他的心敲到扁碎,而他,只有暗自神傷,無法言表,落得個在婉瑜面前硬生生擠出個尷尬的嘴角上揚。陳道明臉上的神情變化,又再次把我看哭了,因為這殤是十分殘忍和刀劍封喉的。

不得不說,陸焉識是浪漫和情調的。他在車站扮成“陸焉識”以給婉瑜驚喜,假冒調音師之名為鋼琴調音,然後像個關心她的熱心人對她噓寒問暖。他為她彈琴又為她讀自己好多年積攢下來的信件,滿滿一箱,摸著黑在破舊的紙上寫,在牡丹煙盒上寫,告訴她“春天要來了,有隻母馬在河邊生下小馬駒時難產,於是我們大家拿著繩子捆住小馬駒的右腿,把小馬駒拉了出來,那時候,我覺得春天離我們不遠了。”

陪婉瑜一齊看女兒跳《紅色娘子軍》吳清華,趁婉瑜睡著時躡手躡腳的給她蓋被子。每個場景都是尋找記憶的過程,也是發現陸焉識自我心路的歷程。整部電影戛然而止前,畫面定格在很多年後的這對老人身上,陸焉識親自帶著坐輪椅的馮婉瑜騎車前往車站等候一個叫“陸焉識”的男人,依舊是每月5日,風雨霧雪無阻,老者陸焉識高舉寫著“陸焉識”的叫號牌和坐著輪椅面帶笑容的馮婉瑜一齊等待他,等待不久就會歸來的“陸焉識”,等待那個從未死去,死去,死去又復活的“陸焉識”。結尾那一刻映像,眼淚,是情不自禁,於無聲處,無聲勝有聲般的靜靜淌下來的。

陸焉識唯一一衝動爆發是源於婉瑜一向以來對方師傅的恐懼和怨念。他問女兒,女兒道出緣由:“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看到方師傅拿飯勺打我媽媽的頭。”這位方師傅好像有點類似於《蝴蝶夢》中的rebecca,在電影中由始到終從來沒有真正出現過,但他的影子和影響卻一向貫穿著整部電影的軌跡。為了女兒這麼一說,這位老知識分子便坐一路車,攥著飯勺找到方姓家準備算賬,但沒想到聽聞方指導老婆的哭訴後,他放下緊緊握著的飯勺,一句不說就離開。

某種程度上他大概理解並釋懷了。時代和人調和產生的杯具,誰都不是標準定義上的好人壞人,況且他也付出了代價。(丁嘉麗撒潑戲,短短几分鐘,就把一個潑婦罵街演活了,說演也是委屈她了,根本看不出演的痕跡,如果說閆妮和張嘉譯劉佩琦都是打醬油的話,她可真不是,搶戲女王啊,演技派是演技派,即使在陳道明面前都不輸氣場和風頭)

而陸焉識心間的痛苦和複雜也是無法於外人道焉的,婉瑜再也不認此刻的他了,伸出手觸碰不到愛人的痛徹,知曉女兒剪掉自己照片輕輕點頭的無言,被自己妻子當作讀信的同志,他只能一人背對家庭背對世界努力吞噬這份苦楚和無奈。他的輕微哀嘆,他的皺眉,他彈琴後的抽泣,他過年張燈結綵時獨自躺床的淒涼背影,都是難以言說的。

有一場景:“爸,是我打的報告”,女兒丹丹離開他住處前第一次叫他爸,第一次把自己的心結告訴陸焉識,他聽到幾十年未見的女兒叫自己一聲爸,他頭突然抬起,眼神突然發亮,然後垂著眼笑笑:”我都明白,我早就明白。“雲淡風輕,他當然愛自己的女兒,他從來沒有怪責過她,他更多是自我懺悔並含羞,他不知從何表達,拙於方式,因為年歲插進他們倆父女的家庭關係中了。他懂dejavu法語,他是教授,他會調音,他愛音樂,他文采好,可他跨但是一個叫“命”的字。難以言說的時代杯具賦予個人命運所產生的效應真是充滿著:真實凋萎,扼住咽喉的無力窒息感以及難以出聲的黑色力量。

順提一句:七十年代的文革發生期,文革結束期,改革開放期,幾個時段都從各個拍攝的細節展露無疑,近鏡頭用得較多,但是完全能夠看出拍攝所涉及的反映出時代變遷的東西例如服裝裝飾品起居品生活用品等都擺設放置的頗具用心。觀眾似乎也,隨著時光倒退,置身於上世紀70年代的社會佈景中。導演用心,觀眾是看得出來的。但還有要說的實話就是:電影有些情節,不知為何,會令我覺得有點幹,偶爾會有齣戲的恍惚,說不出哪裡,但是就是有。

這次好好謝謝張藝謀,給我們這個時代展現出那個時代中人性中的複雜和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