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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價值取向半命題作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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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作文題都涉及一個價值取向的問題。大學聯考作文備受社會關注,更要注意價值取向的意義,它關係到教育的精神追求,不能誤導學生為了創新而獵奇逐異,為了出名而譁眾取寵。我們應當引導學生關注現實人生,參與社會變革,表達真情實感,張揚理想主義。倡導說真話、抒真情;倡導學生從自己身邊熟悉的事物取材;表達健康、樸素、清新的思想情感。

一個價值取向半命題作文分析

近年來,各地大學聯考作文的開放性,有利於引導學生開拓視野、大膽聯想。但近年的大學聯考作文出現了嚴重的浮華文風:在蒼白的、膚淺的、浮躁的思考下,用比喻掩飾了對物件的正面思考,用排比遮蓋了對問題的細緻分析,文體單一化的趨勢明顯。記敘文的數量很少,規範的議論文數量也相當少,文化散文一類的作文則大行其道。大學聯考一過,這樣的優秀範文大量充斥在報刊雜誌上,讓人吃驚。

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信中曾嚴厲譴責法國詩人沙多勃裡盎,說他用虛偽的深刻、諂媚的誇張、感情的賣俏、雜色的光彩、語言的修飾、戲劇式的表演、壯麗的形態來譁眾取寵,媚悅於世。可當今的大學聯考作文卻仍然津津樂道這種人工的技巧,凡是有文字技巧的.作文,準能得高分。開啟五花八門的大學聯考優秀作文選,入選的文章大多文字花哨,但往往失去了精髓真情、質樸和平實。

在這種誤導下,學生們誤以為要寫文章就應當構思精巧、語言生動,他們追求的不是通順明白,而是巧妙生動,導致除了個別學生能夠發揮文學創作才能外,餘下的學生大多失去了話語權。

問題出在哪裡?出在我們的大學聯考命題上。其要害是文藝性對實用性的衝擊,一味追求美文嘉言、一味追求單純的技巧。命題總要求學生善於把生活和理想人的願望,組織成為一幅幅動人的藝術畫面。如一葉、一枝、一世界、對宇宙人生,須入乎其內,又須出乎其外、山的沉穩和水的靈動、鳳頭、豬肚、豹尾、生有所息、生無所息和今年的《懷想天空》,《行走在消逝中》、《詩意的生活》、《心中一泓秋水》、《提籃春光看媽媽》,等等,這種太過詩化的題目,只能讓詩人、文學家去寫,對中學生有何意義?更有甚者,要求中學生在大學聯考作文中以整個篇幅去評論細雨溼衣看不見,閒花落地細無聲的詩句,這幾近苛求,這一句被清人方東樹稱為卓然名句,千載不朽的古詩,其中意蘊有多少文人墨客都說不清、道不明,我們的中學生能說得清嗎?這種古典文學評論能力,難道是每一位中學生所必需具備的素養嗎?

中學生作文的目的不在於表現文藝性,而在於實用性。一說起作文的實用性,有許多人總把它納入應用寫作的狹小範圍,以為調查報告、公文、書信、演講稿、讀書筆記、商業廣告、會議記錄等才是實用的,這種看法是很片面的。實用文不等於應用文,實用文是相對文藝文而言的。文藝文是形象地反映客觀現實的語言藝術,是一定的社會生活經過作家頭腦加工製作後的產物,它是複雜的、艱鉅的創造性勞動。而實用文則是一種在生活和學習中常常用得著的基礎工具,它不要求刻畫形象、塑造形象,它只要求表情達意。從文體方面說,一般的記敘文、說明文和簡單的議論文都應是實用文;從對文章的要求來說,應該強調的是準確性,不要過分地強調生動性;從語言方面說,提倡平實、樸素。

文以達意,我手寫我心。實用文是學習、工作、生活的一種工具,它的目的並非僅僅是為了學生日後的工作和學習,也是為了目前的學習、生活,為了目前的思想交流,因而實用文的範圍比應用文要大得多。

早在五四期間,劉半農在《應用文之教授》一文中就對作文缺乏實用性進行了尖銳的批評,他指出:現在學校中的生徒,往往有讀書數年,能做今夫、且夫或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的濫調文章,而不能寫通暢之家信,看普通之報紙雜誌文章者,現在社會上,有許多似通非通一知半解的學校畢業生:學實業的,往往不能譯書;學法政的,往往不能草公事;學商業的,往往不能訂合同、寫書信,卻能作些非驢非馬的小說詩詞,在報紙雜誌上出醜。他提出:只求在短時期內,使學生人人能看通人應看之書,及其職業上所看之書;人人能作通人應作之文,及其職業上所必作之文。更作一最簡括之語曰,實事求是。

我們的學生要寫什麼樣的作文才算合格?葉聖陶先生指出:語文課令學生練習作文,唯求其能將所知之事物,所思之意念,以書面語言寫出之,確切明白,無誤無贅。此是畢生所需用,非學好不可。至於吟詩作歌,撰寫小說戲劇,學生苟有興為之,教師亦宜予以鼓勵,然非語文課之學習標的也。好的大學聯考作文題目不要彎彎繞,要直白質樸;不要耍弄一些淺表的文辭,要多一些實際的思考交流。2006年上海的《我想握住你的手》、北京的《北京的符號》、四川的《問》、遼寧的《肩膀》以及今年的《必須跨過這道坎》、《酸甜苦辣說大學聯考》、《傳遞》、《有句話常掛在嘴邊》,等等,題目乾淨、樸實,容易讓學生心靈活躍起來,一下子進入寫作狀態,概括、提煉、聯想、想象、情智交融。這些題目尊重和理解了考生的多元角色,既可以引起他們類似的聯想,又包含了某種生活哲理,因而不管是誰,只要有相似的經歷,只要在某種特定的情境中對這種生活現象或規律確有感受,就能飽含情感付諸筆端,而不是被逼迫著無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