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色
昨天,還是殘冬料峭,樹瘦水寒。一夜過去,驚喜地發現街道邊的櫻桃樹,已是滿枝的櫻花綻放,遠遠的看過去,象古代仕女手中的蘇繡團扇。風一動,就扇過來一股淡淡的馨香。那花香裡充滿了新生的氣息。嗅到了,心情就莫明的愉悅。感覺身子裡也有了?a href='' target='_blank'>雨擁拇閡?從骨縫中絲絲地向外湧,舒展著腰身渡到陽臺上。去年歲未,在花盆裡種下的幾頭發了芽的大蒜。是前天,戓者是大前天嗎?那時,它們還貓著身子,無精打采的卷縮在一起。現在,突然長髙了許多。焦黃的老葉間跳躍著明晃晃的綠色。
帝河岸邊,滿眼都是滴翠的綠柳,處處湧著綿綿的綠波,長長曲曲的.堤岸,三步一柳,形如傘蓋,柔柔的態、長長的絲,飄拂著纖美,流逸著秀色,散發著真性。那低垂的柳絲,輕拂人面,溫情脈脈。河上風來,翩翩起舞,如青煙,如綠霧,舒捲飄忽,美極了。
春天,象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在不經意間,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跳了出來,衝著你“咯咯”得笑靨如花,調皮地閃動著泉水般清澈的明眸,讓你在驚喜中情不自禁地去親近她,欣賞她,憐愛她。
(二)春野菜
那天,在菜市場看見了芨芨菜,怕是打過農藥的,沒有買。好幾天都想著它的美味,念念不忘。芨芨菜和五花肉餡做的餃子和包子。戓者,切碎了和香菇粒,炒熟的肉沬拌在一起,卷在麵皮裡,用油煎成焦黃酥香的菜盒子,那怕是簡單地拌上些麵粉,蒸熟了,淋上蒜蓉和麻油。想得心裡又美又癢。
終於盼到周未休息,天空剛露出魚肚兒白,雲色還有點灰暗,邊緣流動著耀眼的銀光。拉開窗扇,一縷清新的春風帶著泥土和太陽的味道飄進來,溫軟的讓人心醉。今天,一定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吃過飯。準備好工具,帶了茶,水果和點心。驅車順著歸德路向南,不一會,就到了華商大道,西北角是民馨公園。也許是周邊居民稀少的原因,幾乎看不到晨練的遊人。眼前的樹木,草地,拱橋。和耳邊忽遠忽近的鳥鳴聲,顯得格外的靜謐。此刻,明亮的陽光已經把雲朵驅趕的支離破碎。大片的陽光散落在樹林邊的草地上。星星點點泛著嫰綠的光。我想過去,妻說,市區的綠化公園經常噴葯,這裡也難說。
於是,向西繼續前行,走走停停,看了幾片野地。都尋不到芨芨菜的蹤影,偶爾找到一株,也是又老又枯。路邊有一處不知名的村莊,因為,開發中。到處是被挖土機推得殘垣斷壁的民房。村邊有塊被遺棄的大棚菜地。遠遠地看見地中間,有一對老人在忙碌著什麼?。我一路尋著芨芨菜趟著雜草走過去。他們正在採一種象蘿蔔櫻子,俗名叫“驢尾巴蒿子”的野菜。知道我的來意,老人熱心地告訴我,這塊菜地剛被人摘採過了。信華城南邊,正在開發的荒地裡,還有野生的芨芨菜。謝過兩位老人家。快步回到路上,前面十字路口,向南約二,三裡就到了。把車停在地邊,一抬頭,大片白色的小花簇擁著躍入眼中。“哦---這裡真的好多”我開心地孩子般地又說又笑。揮舞著手中的小鐵鏟,用力挖下去。肥油油的土壤被翻開的瞬間,一股溼潤的帶著淡淡雜草清香的泥土氣味,撲鼻而來,這氣味很奇妙,讓人親近得心生萬般情緒。嗅到了老家的味道,想起逝去的先人長輩,往年舊事。感慨歲月滄桑,時光匆匆,一輩輩人,如這野草百花,春生冬枯,世代相傳,生生不息。嗅到了春天的味道,萬物萌生,生機盎然。嗅到了大自然的味道,和煦的陽光,新鮮的空氣,挺拔的樹林,蔥鬱的草地。嗅到了佛經的味道,讓人領悟人生,淨化心靈,返補歸真,才是快樂的源泉。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快。一扭身的功夫,已是春陽高懸。陽光把後背晒得火辣辣的灼熱。袋子裡的野菜,已裝得滿滿的了。妻子也採滿了一袋。我想站起來,喝點水,吃些點心。腰身又酸又痛,雙手撐著膝蓋才慢慢直起身子。悠然自得,欣賞著郊外的田園風光,觀花賞草,聽風看水。直到午後一時,才拎著兩袋野菜心滿意足地回家。
(三)老胃病
春天,也有不近人意的地方。老胃病又犯了,夜裡作夢都隱隱的痛。老方子,三劑中藥。慢慢地煎出一碗湯水,琥珀色象咖啡。端到海棠花邊,仔細辨認著老花嫩芽,舊枝新蔓。等著湯水涼了,才不甚苦。記不住,第一次喝咖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只記得和這湯水一樣的苦。人活一世,無論是富貴人家,或是小門寒戶。各有各的酸甜苦辣。縱是美酒玉食,夜夜春宵。都是感官的快樂,忽瞬既失。只有養成內心的豐盈,快樂才能長久。何時,我才能把湯水品成咖啡的心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