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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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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了兩年多的美人—兩幅竹殼畫到我身邊一段時間了。

美人歸經典散文

家裡雖然空間不小,可是如何妥善安置她們讓我費了好大思量,放哪裡都覺得委屈了她們。現在,總算給了她們一個歸宿。一美人在書房裡,一美人居室內花園。從此,她們與我日日相伴,美人在側,愛之也!

這美人,確切的說,從豌豆手裡誕生的美人。

一幅,原型源自於法國畫家的人體名畫,完美豐盈的身體線條,細膩白嫩的肌膚,豐滿的雙乳,飄飛纏繞的紗縵與光潔的軀體交融,回首向馬蹄蓮揚手間姿態優雅曼妙,是我最為心儀的畫作,豌豆復原了名作的古典唯美,又昇華了新的藝術表現力。

另一幅,女子許是剛出浴吧,走到窗縵前,花架上蘭花的幽香留住了她的腳步,浴袍未及拉到上身也不在意。畫面寧靜而典雅。豌豆完成左邊部分時,曾經問過我,她覺得右邊畫面稍為空曠,在她的身邊應該擺上一盆什麼好?我也不能確定。最後,她將我的一盆蘭花放在花架上,永遠的陪伴在美麗的女子身邊。還能有比這更完美的搭配嗎?

與她們的緣分,源於兩年前。在桂林好友的空間裡,偶然看到她的同事豌豆手工做的幾幅竹殼畫,一時間驚為天人,繼而為之神魂顛倒。

幾乎從未主動加過空間好友的我,向豌豆傳送了加好友申請並得到她的確認。成為好友後的交談沒有任何隔閡,一見如故。

起初只是想向豌豆學習竹殼畫的創作,誰知竟然得到她應允送我一幅她做的美人兒,還可以自選。這樣的待遇,對於與她素未謀面的我來說,出乎意外,驚喜和感激不已。學竹殼畫,因為兩地距離,不現實,而她為我做一幅美人竹殼畫,成了這兩年心裡的期待。

進豌豆的空間,細細的拜讀了她的文字,在她的`每一幅竹殼畫前久久流連,忘乎所以。很肯定的認為,我讀得懂她的畫,就像我看得懂她的文字,一些自己未能表達出來只能意會的潛意識,在她的認知裡有。也許,在默默的發現美、創造美和傳揚美方面是我們的共通點吧。

豌豆一雙巧手,把甘蔗皮、玉米葉、竹殼等無用之物,經過她自創的工藝,變成了一幅幅或傳世油畫裡的女仙,或她創作的各式女子,以及花卉樹木風景等等畫作。在她手下,這些畫作彷彿有了生命,栩栩如生。

無論是女子裸露的身軀、身上的裙裾、衣袍或是樹木花草的斑駁,都利用竹殼、甘蔗皮或玉米葉等自身形成的紋理和色彩,營照出細膩豐富的線條、立體的層次和柔和的色調。畫面本色天然,色澤淡雅樸素,構圖簡潔,卻意蘊無窮,因為天然材料自身形成的色調限制,少了油畫或國畫的濃墨重彩,卻有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知覺讓浮躁疲憊的身心得到輕柔的撫慰。

豌豆創作美人的過程之繁複難以描述,但我可以想象得到,僅是竹殼這些原材料的收集和處理都要耗費極大的精力。雖然有些畫作原型來自於世界名畫,但她用她獨有的方式使這些美人得到了另一種重生。她的畫,既保留了原作的美麗及靈魂,又因為畫作的特殊材料而使畫增添了別樣韻味,增添了新的藝術魔力。

我在這些美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看到了豌豆的影子。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華,不就是豌豆本質內心的映照?畫作裡的女子,或靈動,或輕盈,或飄逸,無不彰顯女性的細膩、陽光、嫵媚、活潑、嫻靜和愛美的天性,若創作者沒有這些特性,又怎能賦予畫作這些靈魂?

我痴迷於這樣的畫作。

端詳著她們,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單純得只有張張玉米葉、片片竹殼化成的曼妙的胴體、透明的薄紗、細密的髮絲、柔美的花瓣、繁茂的枝葉……

此時,時光彷彿靜止,因此,你的目光可以穿過這些事物遠眺到不同的世界裡。

這是秋天吧?滿地落葉的白樺林裡,拿著傘的女孩倚樹探首而望,那個男孩子快來到了吧?接下來,這對牽手而行的戀人,甜蜜的話語會驚動一片落葉從他們頭頂輕輕墜下,你聽到他們每踏一步腳下都沙沙沙地響。

你還可以看到那個午後裸露胸懷的女子,眼神飄忽,桌上的瓷瓶裡,一束花向空中蜿蜒。你察覺到她的孤寂,她安靜身體裡的慾望,她那如花瓣一樣嬌嫩的情思。

還有,戴著花帽的女孩子,坐在行李箱上,低頭拈花,你是要去求學?還是要投奔意中人?其實是為捨不得離開媽媽而猶豫吧?

一個身著旗袍的民國女子,眼角斜飛向兩鬢,小嘴卻是緊抿,繡花扇忘了輕搖,花兒雖開得正盛,可她的心思在哪兒?

才孵出沒多久的小雞崽兒啾啾,被女主人小心捧在手上逗玩,小院裡的絲瓜藤纏滿了木柵欄,絲瓜已成熟數個,幸福的男主人啊快結束勞作回來,飯菜已做好,就等你著呢。

一朵蓮前的女子,曲線玲瓏的背影,在向蓮訴說怎樣的心事?

窗前明月低懸,白紗被微風拂動,夜深沉,我剛從脣裡結束長笛的最後一個音調。讓明月千里寄去我的相思吧。

一幅幅畫就是一個個人間故事,是一個個或沉靜或神祕,既有情思糾纏的哀愁,又有愛情的甜蜜,還有人間煙火的溫暖的世界,這個世界,是我們想避開嘈雜的現實而嚮往的唯美世界,來源於大自然與生活,又昇華為超然的有靈性的藝術之美。凡是見過豌豆的這些畫作的人,都如我一般深深的迷戀著。

營造出這樣的世界的人,你能說她不是一個獨具智慧的民間藝術家?雖然我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稱謂。她默默的,只為我們這一小群人所知,她並不追求成名成家,她的作品只做來送給朋友,或是自留。可是,她的創作形式完全可以媲美一些民間藝術家。也許,看到美,創造美,把熱愛當成歸宿,不會因為某種聲音而丟了自己的方向,就是她心中所想吧。這樣一個敏感又富於幻想的女子,創造了另一種人間的美好,就讓她靜靜的按她的方式做她喜歡的事就好。很多知道她的畫作的人都期待她在桂林陽朔開一間小店賣她的畫兒,不知那一天是哪一天。

今年5月,和同學在桂林小聚,因而得以前去豌豆家,見到真實的畫作,豌豆給了我更大的驚喜,她竟然送兩幅給我,讓我自選。其實,每一幅在她工作室裡的畫,我都愛不釋手,可是,能擁有兩幅,我已非常滿足,一同前去的朋友已經羨慕得不得了。選中一幅已完工的,她仔細包裝好讓我帶回來,另一幅,在10月完工後讓同事給我捎了過來。我送去畫廊裝裱,取畫時,店主說:好多客人來看到這兩幅畫都讓問賣不賣,價格由我開。我說:無價,不賣。

這些人也是有慧眼的啊。這兩幅畫掛在那些山水畫、十字繡、蘇繡、書法字畫中間,只簡單的色調,卻單純得令人注目,色彩的弱化,與畫上女子的輕雅曼妙柔弱,成就一種微妙的契合,竟然散發出驚人的光彩,與這些作品相比,毫不誇張的說,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她們倆就是落入凡間的仙女,不沾片塵。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