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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風攬陽太平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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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水之遠;天,在山之遠。

收風攬陽太平湖散文

這是黃山腳下的西北區,一方人工湖,313平方公里的大水庫,如江南的眸子,清清亮亮地遠眺,那無邊的秋色。風的腳步,緩緩穿越歷史的天空。張開手臂,在青弋江上游一攔,就攔出了黃山的傳承密碼,一下子就鎖定住了美麗悠然的江南風味和水韻。太平湖,是黃山石流淌下的喜悅,是黃山鬆濾清的牽絆,是黃山雲湧動的夢幻,是黃山泉奔流的情感

夜星,閃爍著最後的一眼,驀然走進夜空的深處……黎明前的黑,不僅僅是一塊黑板的黑,而是屏住呼吸的期待,密密麻麻著靜謐。接著,有小風,起出了細波,粼浪鋪展開來,薄霧氤氳,遠山遙遙。終於,白雲放出了亮色,隱約于山巔之上,好似誰放牧了一群綿羊在天際,悠然靜默。這是一個極其平常的黎明。我把十月的晨光揉碎,點點灑落於寧靜透明的太平湖上。我再牽來一縷微露的曙光,讓它透過薄薄的霧簾,力使遠山漸顯青黛。

太陽升起了,天際驀然清明起來,那靜謐的而又溫柔的晨光,從東方輕悄悄地掃描了過來。湖水被陽光打照出一片深綠,一片澄明,一片單純。而湖岸青翠的山林,都倒影沉澱於斑駁燦爛的湖水中,一片生機勃勃。這個時候,太平湖發亮出一股清風的快感,一如美少女,風姿綽約,樸素而幽靜,從容而蘊涵。那流動的水韻,正在朝陽下溫馨著、和諧著、穿擊著萬千愛意纏綿的生命。

島嶼散落如珠,輕波拍打如吻。這是昨天的清霧嗎?怎麼像唐詩宋詞呢?湧來婉約,牽掛出黎明的、醒來的一葉江南小村,在群山深處睜大潮溼的眼睛。靜寂,依然。那山的石徑延伸,那水的小舟呢?是不是還在那靜波里做夢?太平湖,哼唱著晨曲,擁抱著虛與實的風物。那湖邊的岸草就不是草了呵,那是溫馨的千佛手,正把遠處的粒粒廟鍾,拽來湖上打坐,祈禱太平,太平……

這是一隻藍色的小貓,親親切切地偎依在挺拔英俊的黃山懷中。原來,太平湖是黃山的情侶。山,在水之遠;天,在山之遠。光暈,翡翠;倒影,炫麗。圈圈漣漪,無盡的心語。摘一片楓葉抖動晨陽,再把它置於水中,金色通透,閃閃發亮,讓人遐想那是一條船兒在打撈湖光山色的神話。陽光在穿越,穿越昨天的那些時光。我說,思念的身影,在秋天的太平湖,格外分明。雲彩有意無意地朦朧天庭,但遮掩不住天籟之音的灑下,那是風,撫摸著我的耳際。嘿,你走進了我的晨夢,看那一隻湖鷗,翔飛湖天之上。湖畔,靜靜的小樹,靜靜的小蔓,相依甜蜜。想象,總是詩意在不見之中。見與不見,你我都在那裡啊,儘管在水一方……

我那想像的江南小村,當是晨炊嫋嫋,有人牽牛吆羊了,還有人荷鋤走出家門。更有漁人叼著香菸,朝氣蓬勃地上船,開始搖櫓撒網了。湖,平靜氣息,聆聽山的'悉悉呼吸在髮際,靜默一番衷腸。山依著湖,悄悄牽手,纏綿的情愫被湖波搗平,又起來,又伏了下去……美麗在招手。藍天、白雲、漁舟,構成一幅江南的丹青;寧靜,純潔,聰慧,蘊含一潭秋水的情操。現在,我佇立在晨霧縈繞的湖畔,就看見一隻小船,它清靜地泊在湖的岸邊。湖潮,退去又來,來了又去,不停地親吻著寂靜的小船。忽然,一首歌詞的靈感閃現了:停靠,停靠/要把行走的塵土清掃/調整櫓繩的韌勁與堅牢/以舟代步,丈量我的心潮/心潮,心潮/細波輕擺蠻腰/悄悄的親吻/漣漪,漣漪/不斷妖嬈,妖嬈......

浪花幾朵,漣漪幾重,打破船夢的雋永悠長。淺白淺藍的湖水,包容深流水聲,用柔和的身子溫暖著倔強的歲月船痕。那凌空而下的陽光呵,總是在細浪的尖上翻滾,翻滾。湖水漫過眼眶的思念,湛藍一船的輕風。我站在不驚不喜的湖邊,想著緣的意境,那羞色的笑,那湖煙的手,盡在詩畫里美輪美奐。我想起唐朝的江船,載不動一輪月影。今天的雨,亦或是昨天的風雪,一個樣,親親切切地停泊在永恆的故鄉。無須惆悵,這裡沒有憂傷痛疼的驚濤駭浪,只有甜與愛的瓊漿玉液,襯托想象,定格詩章。這不是擱淺呵,是加油。守候,追求與執著,增一份靈氣,添一種精神,悟一方寬闊。清靜的湖水喲,提醒我,要加上一葉心帆,明天去收風攬陽。

不知不覺,太陽已走到西山。然湖水,依舊牽手清純,波動情感,起伏融合美麗無比的綠色;島嶼,黛色團團,錯落有致,似斷似連地飄浮在萬頃波瀾間;湖岸,岩石如鷹,蒼勁力量,欲把思念化作飛翔的姿態。恰巧,一枚落葉滑落湖上,一顆秋的音符就這樣被咚咚敲響了。一隻湖鳥,那閃動的細節,就是它劃開煙霧的聲音。柳飲水邊,淡化煩憂,一湖沉靜,一湖清純。湖周青山隱隱,隱約村屋炊煙。於是,酥香的魚肉,青脆的香菜,徽派的瓷碗盆碟,便在大腦的餐桌上一一閃現。一隻小船,遠遠地被一棵樹牽拉住,那蘊含的話語,幽幽綻放淡定;那清純的目光,正把寬闊無盡的湖風擁抱了起來。錨繩一線,若有若無,一如我的鄉情延伸,疼痛著牽手清純,好似在說:以樹的精氣神,再不讓你無根的漂泊。

這時,天邊的雲霞又變換出新的窗簾,夢幻與現實,就這樣交叉立體地變幻在山林之上。現在,一座座島嶼,被夕陽洗濯得愈來愈蒼茫。但是,無須惆悵,那煙霧正在稠密出天上仙境的桂香。湖的邊緣,有我的足跡,如詩如歌著溢位湖岸,深入那村燈閃爍的呼喚聲裡。晚風,一陣一陣抽出來記憶,一波一波又湧了回去……思鄉的心、感恩的心在叫喊,在這個傍晚,用天藍,用湖藍,開放內斂,瀰漫秋湖。一杯夕陽,打照太平湖上,暮色蒼茫,山影靜默。

這時刻,清幽幽的湖面,一霧鋪下,一山倒伏,好像古典的裙裾。之上的飛舟,一如我夢的箭矢。好想,好想,在太平的湖心,牽起愛人,那眯著眼睛的誘惑。湖岸小村隱約星亮,那是被夕陽點燃的村燈。村燈飽蘸傳承的字眼,咀嚼名茶太平猴魁的芬芳。

小路的汗水,被晒乾成石階,延伸出一條,活動自如的小舟。舟上坐一釣翁,把遠山和晚霞作線,丟擲煩惱遠遠。天空,山嵐,湖水,對映站立成了一本書。睿智的老人,便在書的中縫裡,學習姜子牙,孤獨清高。釣湖山,也釣心緒,期待一條金色的錦鯉躍出心湖。小舟靜默,靜默中期待,是鄉音的到來,還是一場意外的緣聚?湖水緊拽黃山的衣袂,擺動聽不懂的話語,在我的耳際,撩撥神經……

有個男生為一個女生在湖邊照相。我就想,那姑娘何必站在秋花綻放的叢集中?是表達秋天和春天一樣的美麗動人,還是刻意著,人在晚風中與秋花比美?姑娘啊,實際上,秋的魅力是:山擁水,水抱天。實際上,秋天就是秋天,美女就是美女,各領風騷幾何歲月。現在,你是一朵美豔,如果你立在風秋搖曳的枯草中,呵,那別緻的反差,會把秋升高至天宇。

姑娘啊,你何必刻意出燦然的一笑?那,遠處的夕色和雲煙,就沒有切切喚起你無盡的遐思?恕我直言,你應該放面空闊的太平湖影,深沉80後的一眉,或是讓90的眸子,裝進一湖的民生。不要介意,這是我的寄語:再讓清朗的湖風,撩起你的秀髮,飛揚,那山山水水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