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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香港社會工作者處理校園欺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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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各種青少年欺凌視訊在網路上迅速傳播的同時,知乎上也越來越多寫自己曾被欺凌體驗的文章,而大多都是以非常慘烈的成年情緒或人際問題為結局。抑鬱症焦慮症什麼的都不誇張,因為孩子的世界最重要的幾個系統就是家庭、學校和朋輩,而在學校裡被同齡人欺凌與在家庭被家長虐待對一個人身心的傷害都可能是巨大的。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分享我國香港社會工作者處理校園欺凌方法,歡迎大家閱讀瀏覽。

我國香港社會工作者處理校園欺凌分析

  香港社會如何處理校園欺凌

首先,在香港的法制下,任何年齡的犯罪都是一視同仁有法可依的。當身體傷害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刑事案件,且民眾投訴的意識比較高。我聽一個家長說過她女兒曾經在學校被一幫女孩子往身上淋水,這件事就捅到警察局做筆錄去了。未成年人的犯罪,視其犯罪程度的輕重會受到不同的懲罰,最輕的比如普通傷人小額偷竊等,警司可以處以“警司警誡”。這是給孩子一個機會,若18歲前沒有再犯法,就不會留案底,但要接受社工輔導至少一年。

我在做“警司警誡”計劃的時候,就遇到過男生在學校玩“疊疊樂”,一個肥仔把最下面的學生壓斷了肋骨而被“警司警誡”的。“警司警誡”後若再犯,這次“警司警誡”就會作為判刑時的考慮,情節嚴重的可能會上法庭,留案底甚至坐牢。所以一般來說,學校發生了惡性欺凌事件,欺凌者就會進入司法程式。於是一方面,學校要負責處理的範圍就沒有那麼大了,因為稍一嚴重就會交給警方;另一方面,因為欺凌成本太高,欺凌者也會三思而行。

其次,香港的社會服務體系較完善。司法體系主要為了懲戒,而社會服務體系則主要用於當事人(受害者及欺凌者)的社會心理康復。就青少年服務而言,每個學校都會配備至少一名學校社工,對於一般的青少年每個社群都設有綜合青少年服務中心,對於邊緣青少年也配備區域性的青少年外展服務隊;另外針對不同需要的群體,會有違法者服務、夜場少女服務、吸毒者服務、性侵害受害者服務等等恆常設定或者專案性的服務。

可以這麼說,當遇到任何問題,總有一個社工專項服務是可供尋求幫助的。當一個學校出現了欺凌事件,學校社工會首先評估介入,對受害者的心理輔導,若情況較嚴重,可轉介去專門的青少年心理輔導服務或臨床心理學家等;對欺凌者的心理輔導及行為矯正,若其行為問題較嚴重或有街頭童黨情況,可轉介給專門的青少年心理輔導服務、地區青少年外展隊等;對學校一般同學的教育及預防性介入;對家長管教的輔導,若情況嚴重,可轉介給地區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等。

  在法制未健全的情況下,社工可以如何處理校園欺凌

讓我們先來看一個知乎上的例子吧(2016年2月19日知乎日報·深夜驚奇·被逼吃屎)。大致是說,一個男孩,身材弱小,只有一個六十多歲撿破爛的父親。在學校被以一幫“混混”為首的男生長期虐打,在廁所被逼吃屎,頭著地拖行,菸頭燙臉等,以至於受害者不敢上廁所。事情眾人皆知,班主任管沒用,學校僅提供學費全免及食堂免費。

1)欺凌識別

這個案例中,因事情太嚴重,其實學校是知道的。但很多情況下,情節較輕,尤其是偏向精神心理欺凌的個案,很容易瞞住學校而進行。這種情況下就需要社工做好長期的關係建立,讓學生信賴,讓學生感受到社工是一個當自己發生什麼事情時可以傾訴的物件,心事告訴社工是安全的,不會受到指責或被忽視,並能夠得到幫助的。當真有欺凌發生的時候,學生願意透露,才是干預的前提。

2)在受害者方面的干預

在這個案例中,第一要務,就是儘可能阻止身體傷害的繼續發生。即使欺凌者出了學校仍然會虐打受害者,即使報警也沒有用,在學校範圍之內仍然是有一定空間可以保護孩子的。比如,社工和老師商量一個地點,也許是老師辦公室,每當下課休息的時候給孩子庇護,且有老師陪同去廁所,保證孩子在學校的`時間內不會受到侵害。

另一方面,孩子的社交能力提升及心理重建。在身體安全得到制度保障之後,協助孩子訂立保護自己的計劃,比如不獨行,遇到危險如何向周圍人求助等。而後進一步協助孩子恢復社交,學習站出來說不,和一般的同學做朋友,增強自信,則可以通過心理輔導,刻意把這孩子和背景相似的友善同學做小組或活動等,是個長期的過程。

3)在欺凌者方面的干預

這個案例中,這群欺凌者就像是校園裡的少年幫派。其實往往這些問題少年,或者黑社會少年,他們自己本身很多都是出身底層社會,家庭破碎,在學校學習不好又不受老師喜歡,被忽略甚至常常受罰的孩子。他們在主流體系受挫,而去邊緣系統尋求認同和肯定,通過欺侮他人獲得“我有控制力”“我很強”的自信和“沒人能欺負我”的安全感。

所以對於欺凌者,一方面,社工需要和他們建立良好的關係,和他們打成一片,對於這些叛逆抗拒的孩子,若不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就別想往他們腦子裡塞道理。可以做一些宣洩他們精力的活動,使他們不必總以圍毆同學為樂。在活動中可以加入一些同理心訓練,同理心即是體會到他人感受的能力,每個人都有,只是需要誘導和培養。有時候社工和案主關係好的話,社工的要求案主是會聽的,甚至有可能欺凌者會因為和社工的關係而一定程度地改變行為。文章最初舉的例子裡,那孩子曾經跟我說他跟了個黑社會大哥,我問他是誰,結果他那個上中學的“大哥”也是我個案,我去給那“大哥”說“喂,你是不是收了那誰做小弟呀,你可別帶壞他呀!”那“大哥”支支吾吾也沒表態,但最後那孩子也沒怎麼參與黑社會團體。

另一方面,就是社工和學校老師協商對欺凌者的態度和做法。“混混”作為學校主流的邊緣人,如果得到一些老師的關注和鼓勵,在他們擅長或喜歡的體育或任何活動上給予肯定和接納,對這些孩子整體的行為問題改善也有幫助。

  我們一般人該怎麼看待校園欺凌

我想在這裡重申,校園欺凌,非常非常普遍!欺凌者,受害者可能是你,你現在或曾經的同學,你的家人或你的孩子。而我們常常低估了“打鬧著玩”“被說幾句話,幾個白眼”對一個孩子的意義,那種被全世界孤立和攻擊,覺得自己有問題不值得被喜歡被接納,而申訴無門且不被大人承認的痛苦,可能產生一輩子的影響。所以,當有孩子向你傾訴,哪怕是你覺得再不值得一提的煩惱,也請尊重和傾聽,也許你會在他的灰暗的年少時光留下一抹可貴的溫暖。

同時,我們也不要一味地去譴責欺凌者。孩子的惡可能是快感天性驅使,可能是像捏死蟲子一樣對對方痛苦的未能同感,有時候成因也可能是他們自己的艱辛故事。我記得當我在大學讀邊緣青少年工作那一科的時候,老師講了個個案,說他記了十年。說一個女孩子,走在路上,另一個陌生女孩不小心踩到了她,於是欺凌者就把受害者拖到角落,扒光衣服,在她身上撒尿。最後警司警誡,欺凌者的父母非常體面禮貌,而整整一年的輔導欺凌者女孩話很少。後來她家舉家移民澳大利亞,上飛機前,那女孩打電話給社工,說父親是繼父,長年性侵她,她媽媽知道,但什麼也不做。一個孩子的尊嚴受到了怎樣的踐踏,才會如此欺凌他人來獲得心理的平衡。

令人欣慰的是,社會開始重視校園欺凌,而社工行業也在扶持中發展。校園欺凌只會因制度的完善而減少或程度降低但卻不會消失。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當我們的孩子遇到校園欺凌事件時,有一個完善的社會服務體系在校園內外守候著,不論受害者,欺凌者還是家長,都能選擇在適切服務的幫助下,走過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