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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話水平測試的輕聲和次輕音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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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話輕聲與音高、音強、音長和音色都有關聯,但主要語音特徵是音長,音高並不具有“一票否決”的權威。輕聲和次輕音在音高、音強和音色上基本無法辨別,因此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完全可以不再區分。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普通話水平測試的輕聲和次輕音問題,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普通話水平測試的輕聲和次輕音問題

《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中的《普通話(口語和書面語)常用詞語》表一和表二共23021條,其中注為輕聲詞語的有1293條,約佔5.6%;這1293個詞語中,《現代漢語詞典》標註為“一般輕讀、間或重讀”或非輕聲詞的有71個。此外,表一和表二中還有《大綱》注為非輕聲的219個詞語,《現代漢語詞典》則注為輕聲或“一般輕讀、間或重讀”。《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和《現代漢語詞典》都未提及次輕音現象。

  一、 從語音特性和語言實踐再認識輕聲現象

對於輕聲的定義,《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的總論部分提出:

“輕聲是一種特殊的變調現象。由於它長期處於口語輕讀音節的地位,失去了原有聲調的調值,又重新構成自身特有的音高形式,聽感上顯得輕短模糊。普通話的輕聲都是從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四個聲調變化而來,例如:哥哥、婆婆、姐姐、弟弟。說它‘特殊’,是因為這種變調總是根據前一個音節聲調的調值決定後一個輕聲音節的調值,而不論後一個音節原調調值的具體形式。”“輕聲作為一種變調的語音現象,一定體現在詞語和句子中,因此輕聲音節的讀音不能獨立存在。固定讀輕聲的單音節助詞、語氣詞也不例外,他們的實際輕聲調值也要依靠前一個音節的聲調來確定。絕大多數的輕聲現象表現在一部分老資格的口語雙音節詞中,長期讀作‘重·最輕’的輕重音格式,使後一個音節的原調調值變化,構成輕聲調值。”

對任何一種語音現象的特徵分析,不外乎是音高、音強、音長、音色這四個方面。《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的總論部分是這樣描述的:“從聲學上分析,輕聲音節的能量較弱,是音高、音長、音色、音強綜合變化的效應,但這些語音的要素在輕聲音節的辨別中所起作用的大小是不同的。語音實驗證明,輕聲音節特性是由音高和音長這兩個比較重要的因素構成的。”

(一)先從音高上看,“輕聲音節失去原有的聲調調值,變為輕聲音節特有的音高形式,構成輕聲調值”。對普通話輕聲調值(音高變化)的描寫,語言學界對此有不同的觀點,常見的是以下四種:

1. 陰平+輕聲——陰平後面的輕聲字讀半低調2度;陽平+輕聲——陽平後面的輕聲字讀中調3度;上聲+輕聲——上聲後面的輕聲字讀半高調4度;去聲+輕聲——去聲後面的輕聲字讀低調1度。(林濤、王理嘉《語音學教程》,黃伯榮、廖序東《現代漢語》)

2. 陰平+輕聲——在陰平後面念又輕又短的低調2度,聽起來彷彿是輕短的去聲;陽平+輕聲——在陽平後面念又輕又短的中調3度;上聲+輕聲——在上聲後面念又輕又短的半高調4度,聽起來彷彿是輕短的陰平;去聲+輕聲——在去聲後面念又輕又短的最低調1度,聽起來彷彿是特別低降的輕短的去聲。(徐世榮《普通話語音常識》)

3. 陰平、陽平、去聲+輕聲——當前面一個音節的聲調是陰平、陽平、去聲的時候,後面一個輕聲音節的調形是短促的低降調,調值為31;上聲+輕聲——當前面一個音節的聲調是上聲的時候,後面一個輕聲音節是短促的半高平調,調值為44。(宋欣橋《普通話朗讀訓練教程》,劉照雄《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

4. 陰平、陽平+輕聲——陰平、陽平音節之後的輕聲音節讀中調3度;上聲+輕聲——上聲音節之後的輕聲音節讀低調1度;去聲+輕聲——去聲音節之後的輕聲音節讀低調1度。(胡裕樹《現代漢語》)

從區別性的角度來分析,應當是第三種調值更為簡明,第二種調值更為詳盡。但這只是北京人在生活中的實際調值。中央一級的`電視臺和廣播電臺的播音員如果特別強調輕聲的話,基本上都是第一種調值,一部分人甚至是第四種調值。普通話並不完全等於北京話,第一種調值作為藝術語言的存在,至少不應算作缺陷,當然更不應算作錯誤。更能說明問題的是,北京人在單說雙音節詞語時,實際往往將其作為降語調的雙音節陳述句來發音的,因而輕聲的末尾總帶有下降的趨勢,一些語言學家就將其看成是輕聲固有的特徵。林燾、王理嘉指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調稱為中性語調。最常見的中性語調是陳述性的。”在言語交際時,不可能存在脫離語調的所謂詞語發音標準,因此,語流中輕聲一般都帶有下降的趨勢,連“上聲+輕聲”的格式也不例外,如“我的書”等。此種現象在非輕聲詞中也有,如前面所說的上聲在雙音節詞的末尾實際常讀成211;陰平在雙音節詞的末尾讀成大致相當於54的調值等。趙元任曾擬出降語調句子中末一個音節是輕聲時的音高,“陰平+輕聲”為55+21,“陽平+

輕聲”為31,“上聲+輕聲”為41,“去聲+輕聲”為51+121。這同前面的輕聲詞調值幾乎無法區別,從聽覺上就更加分辨不出了。因此,在語流中發成第二種或第三種調值應當也視為正確。

至於“上聲+輕聲”的組合,《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認為前面上聲的調值都應變讀為211(一般稱為“半上”),甚至《現代漢語詞典》也持這種看法,但這種看法不完全符合語言實際。

《大綱》列出的《普通話(口語和書面語)常用詞語》中國共產黨有133個“上聲+輕聲”的詞,其中大部分前一個音節實際調值確實是211。但也有少數例外,如“小姐、主意、把手、法子、打點、打手、找補、拿主意”等詞前面的上聲音節實際調值就不是211,而必須讀成24;《現代漢語詞典》除把“小姐”列為“一般輕讀、間或重讀”的情況,也認為“主意、把手、法子、打點、打手、找補”必須讀作輕聲詞的“上聲+輕聲”格式。如果根據《現代漢語詞典》對變調的描述,“上聲在陰平、陽平、去聲、輕聲前變半上”。事實上,這幾個詞在北京話日常口語或中央臺的播音員中從未讀成半上,而我只聽到南方人學普通話時曾有一部分人誤讀過。“倒騰、打扮、骨頭、指頭、手指頭、脊樑”這幾個詞,據我個人的經驗,有的在北京話中讀成24,在其他北方話中讀成211;有的在不同的意義中分別讀成24和211。如“骨頭”,北京人一般讀成“24+2”,其它北方方言區如山東話讀成“211+4”。雖然後一種讀法在北京人聽來還可以容忍,但如果把“硬骨頭六連”、“他是一個響噹噹的硬骨頭”裡的“骨”讀成211,就不符合語言習慣了,也是十分滑稽可笑的。有人認為這屬於“歸音問題”,只要把前一個音節歸入陽平調類即可。且不論這是否可行,只要《大綱》和《現代漢語詞典》不將其歸為陽平,我們就無法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以此作為標準。上面提到的詞語還只是《大綱》列舉的普通話(口語和書面語)常用詞語範圍,考慮到在朗讀和說話兩個部分還會出現沒有列入上述範圍的詞語(如“把攬”等),這就不會僅僅是個別現象了。

此外,前面的上聲應讀成24的還有重疊的單音節形容詞或動詞的組合,如“想想”、“寫寫”等。這裡的第二個音節可以是輕聲(即最輕音)。組合成“想想你”、“寫寫我”等“雙單格”時,實際口語中調值可以是非輕聲詞的“24(35)+24(35)+211(2114)”(往往見於藝術語言),而更常見的則是“24+3+211(2114)”(如北京人的日常生活語言)。

這就是言語的實際情況,即“上聲+輕聲”的格式中,前面上聲的調值確實有211和24的不同讀法。

魏鋼強在《調值的輕聲和調類的輕聲》中把前面的上聲讀成211的現象稱之為“失去原調”的“調類的輕聲”,而把前面的上聲讀作24的稱之為“不失去原調”的“調值的輕聲”,並且從理論上證明了在不同的語言條件下兩種讀法都是正確的,也就是都屬於輕聲詞中的上聲的“條件音位變體”。不過這種劃分對於不具備相當理論深度的人來說,似乎有些勉為其難了。

(二)從音強上看,《大綱》判定:“實驗語音學認為,音強在辨別輕重音方面起的作用很小。在普通話輕聲音節中音強不起明顯作用。輕聲音節聽感上輕短模糊,是心理感知作用。由於輕聲音節音長短,讀音時所需能量明顯減少,但音強並不一定比正常重讀音節弱。”從輕聲詞和非輕聲詞的音強絕對值相比較來看,音強確實沒有明顯的區別,如“東西”和“東·西”。但大部分輕聲詞中的輕聲音節比前面的非輕聲音節在音強上還是略微弱一些(至少允許弱一些),如“東·西”中的“東”和“西”。

(三)從音長上看,《大綱》認為“輕聲音節一般短於正常重讀音節的長度,甚至大大縮短,可見音長短是構成輕聲音節特性的另一重要因素。儘管輕聲音節音長短,但它的調形仍然可以分辨,並在辨別輕聲時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據實驗語音學的考察,雙音節輕聲詞中的輕聲音節要比前面的非輕聲音節的音長大約短55%。

(四) 從音色上看,《大綱》提出“輕聲音節的音色也或多或少發生變化。最明顯的是韻母發生弱化,例如母音(指主要母音)舌位趨向中央等。聲母也可能產生變化。例如不送氣的清塞音、清塞擦音聲母變為濁塞音、濁塞擦音聲母等。”“輕聲音節的音色變化是不穩定的。語音訓練只要求掌握已經固定下來的輕聲現象(字典、詞典已收入的)。例如:助詞‘的’讀de,‘了’讀le,詞綴‘子’讀zi,‘鑰匙’讀shi,‘衣裳’讀shang。”

這種說法應當算是比較明確了,問題在於怎樣理解和貫徹這個原則。在測試中如果出現上述例舉

的不是已經固定下來的輕聲音節的聲母或韻母的變化,究竟算作正確、錯誤還是缺陷?《大綱》沒有說。如果算錯誤,恐怕沒人能接受,因為無論是北京人還是中央臺的播音員都普遍存在這種現象;如果算作缺陷,在較快的語流中這種現象甚至是難以避免的,普通話水平測試的說話部分很難為此確定一個語速的限制標準,事實上也沒有人就此建議過語速的標準;如果算作正確,那就必須將輕聲可能產生的音色變化一一列舉出來,並明確在此範圍內發生音變或不發生音變均屬正確,如“椅子”中的“子”,讀成[ts〓]、[dz〓]、[æ∂]、或[dz∂]甚至[ts]、[dz]都正確。不過這樣一來,測試評分將會是一件非常繁瑣複雜的工作。為簡化可操作性,最後只能憑測試員的語感來評分。

許多語音學著作在描寫普通話輕聲時沿用了羅常培、王均《普通語音學綱要》的有關描述,豈不知這本書在談及聲調(包括調型、調值、調類、聲調相連的變化、輕聲及詞重音等)時明確指出是北京話而絲毫未提及普通話。趙元任的《漢語口語語法》在提及輕聲時也指明是“北京方言裡的輕聲”。徐世榮在《普通話語音常識》一書中則認為:“普通話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是就其整個語音體系來說,並不包括北京的一些土語、土音。有些土音是特殊的‘音變’,比方詞語中過度的‘弱化’音節(聽起來含糊不清),隨著一些土詞而發生的讀音變化,至今保留在一些老北京人的口中,這卻不是我們所要採用、推廣的。凡瑣細的語音區別,不成規律的聲音變化習慣,只能給北京一個地方服務,並不能用作普通話的標準音。作為標準音的北京語音,一定是經過甄別去取,淘汰了蕪雜的東西,這才可以成為標準,讓全國人民學習。”——多麼精闢!

  二、 輕聲與次輕音的區別

對“重音+次輕音”格式的定義,目前可以看到兩種:

1. “次輕音”不太短弱,調值還略略保持。“次輕音”也影響聲調,卻不像最輕音那麼嚴重,短、弱的程度也不及最輕音。(徐世榮《普通話語音常識》)

2. 前一個音節讀重音,後一個音節讀次輕音。後面輕讀的音節,聲母、韻母一般沒有變化,原調調值仍依稀可辨,但不夠穩定。有人(如講北京話的人)讀得較輕,甚至讀作最輕音(輕聲),有人則把它讀成“中+重”的格式。這部分詞即所謂“可輕可不輕”的情況,不應劃歸“輕聲詞”(漢語拼音要標出聲調符號),但實際讀音可以允許後一個音節輕讀(次輕音)。(宋欣橋《普通話朗讀訓練教程》)

這兩種定義基本上沒有分歧。但雙音節組合中“重音+最輕音”的輕聲詞與“重音+次輕音”的格式在許多情況下是兩可的,在語音上很多時候也是幾乎無法區別的。輕聲和次輕音在長短上大致相同,都是短促的;輕聲和次輕音在強弱方面的區別很小,在語流中則幾乎是難以察覺的;輕聲和次輕音在音色上連是否有區別也很難下定論,因為輕聲的音色本身就有很大的自由度,聲母可以濁化也可以不濁化,單母音韻母可以央化也可以不央化,複母音韻母可以單母音化也可以不單母音化,聲母或韻母可以脫落也可以不脫落,等等;好在一個音節在讀輕聲時,不僅是聲音的強弱、長短、音色有變化,而且聲音的高低也會變化。按照次輕音的上述定義,根據語音實踐將次輕音的實際調值、調形與輕聲作一全面的比較,可以得出如下結果(例舉的詞語均根據宋欣橋的《普通話朗讀訓練教程》):

1. 陰平+輕聲或次輕音:①後一個音節是陰平字,聽起來與前一個音節音高基本相同即調值為55或54,就是次輕音,如“西邊”;如調值為2度或31,則為輕聲,如“東西”;區別較明顯。②後一個音節是陽平字,次輕音讀作35,如“工人”;輕聲讀作2度或31,如“姑娘”;容易區別。③後一個音節是上聲字,次輕音讀作21(不可能讀成214或2114),如“家裡”;輕聲讀作2度或31,如“傢伙”;幾乎無法區別。④後一個音節是去聲字,次輕音讀作53或54(不可能讀成51),如“出去”;輕聲則是2度或31,如“嬌聲”;兩者較容易區別。

2. 陽平+輕聲或次輕音:①後一個音節是陰平字,次輕音為55或54,如“前邊”;輕聲為3度或31,如“活潑”;區別較明顯。②後一個音節是陽平字,次輕音為35,如“回來”

;輕聲則是3度或31,如“糧食”;能夠區別。③後一個音節是上聲字,次輕音為21,如“男子”;輕聲為3度31,如“行李”;不易區別。④後一個音節是去聲字,次輕音為53或54,如“回去”;輕聲為3度31,如“咳嗽”;可以區別。

3. 上聲+輕聲或次輕音:①後一個音節是陰平字,次輕音為55或54,如“左邊”;輕聲為4度或44,如“嗽叭”;較難區別。②後一個音節是陽平字,次輕音為35,如“起來”;輕聲為4度或44,如“養活”;較難區別。③後一個音節是上聲字,次輕音為2度,如“碗裡”;輕聲為4度或44,如“奶奶”;兩者不僅後一個音節調值差別較大,而且前一個音節的變調也不同,次輕音的變成24,輕聲的大多數變成211,很容易區別。④後一個音節是去聲字,次輕音為53或54,如“手藝”;輕聲為4度或44,如“使喚”;往往不易區別。

4. 去聲+輕聲或次輕音:①後一個音節是陰平字,次輕音為55或54,如“那邊”;輕聲為1度或31,如“丈夫”;區別很明顯。②後一個音節是陽平字,次輕音為35,如“進來”;輕聲為1度或31,如“困難”;區別較容易。③後一個音節是上聲字,次輕音為21,如“縣裡”;輕聲為1度或31,如“凳子”;區別困難。④後一個音節是去聲字,次輕音為53或54,如“下去”;輕聲為1度或31,如“漂亮”;較容易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