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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些讓我難忘的老師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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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想想,自己的高中生活也還不錯。雖沒學到太多知識,幾經大學聯考也沒能跳出“農門”,但那段歲月裡還是有很多難以忘記的風景,也有一些難以忘卻的老師。

高中,那些讓我難忘的老師作文

【一】“青豆”的懷念

已很難記得清餘是教我的第幾位語文老師了。

高中幾年,教過我的語文老師好幾位,加上後來的補習又接觸了新的語文老師,所以要突然想起餘是第幾位教語文的老師已有些難了。

說起語文,高中好像真是沒學到什麼語文知識。就連朱自清的《背影》《綠》《荷塘月色》這些著名的作品,雖已在那時學過,卻也完全記不清當時老師授課的情景。說得不好聽點,高中除了和所有的女生在一起瘋玩,心思完全就沒放在讀書上。

餘教過的語文知識也全忘在了那段瘋玩的歲月裡。依稀記得的只有一次餘對世界名著雨果先生的《悲慘世界》的一些描述。

其實,餘到底是教過我的第幾位語文老師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餘曾經給過我的那碗青豆至今還留存在我的記憶裡,久久不曾遺忘。

那是個在食堂用晚餐的時間。那時,學生和老師用餐都在同一食堂,同一餐廳。不過,學生多是打了飯菜回到宿舍去吃,老師一般則會留在餐廳吃完飯再走。而且學生吃的多是價錢比較便宜的單菜,老師吃的好像也是單菜,但菜的質量卻會比學生吃的要好些。例如,學生吃的是水煮南瓜,老師吃的有可能就是荷包蛋;學生吃的是清水直接煮的茄子,老師吃的有可能就是青椒炒肉。總之,老師吃的一定要比學生吃的好一點。那個年代,也許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老師比學生高貴一點的身份吧。

那天的那頓晚餐,我去的很晚。當時從宿舍拿了自己的飯碗匆匆跑到食堂賣飯的視窗,除了買到幾兩米飯,菜是一點也沒有了。畢竟食堂的工作人員都快關門了,能買到一些米飯就算不錯。

餘那時和學校另一位老師剛好坐在那裡的餐桌上吃飯。空空的食堂餐廳裡,已沒了下課時所有學生擠在那裡購買飯菜的熱鬧,沉寂得有點讓人不敢呼吸。那時,學生一般都太敢跟老師打招呼。尤其是像餘這樣白白淨淨、單單瘦瘦、鼻樑上架著一副鑲邊眼鏡,看上去有點難以接近,又似乎有些清高的老師,更是不敢靠近。

其實,餘比我們學生大不了幾歲。因為我們進校時,餘也不過才剛從師專畢業分來任教。許是老師天生就有一種威嚴吧,儘管餘那時教我們的時間不短,但我們卻不敢輕易與餘交流,更不敢輕易和餘打招呼。

端著只有米飯而沒有菜的飯碗,我低著頭,目不斜視地正想從餘和那位老師的餐桌前一步跨過。

“唉,陳佳,你等一下。來,把這碗青豆拿去,我不愛吃。”餘想必在我買飯時,就已知道我沒能買上菜吧。

像是在聽從命令一樣,原本膽怯和自卑的我站在餘的餐桌前,任由余將那碗青豆全部倒進我的飯碗裡。沒有說聲“謝謝”,只是不由自主地朝餘笑了笑,我便加快腳步逃也似地離開了食堂。

其實,那不單單是碗青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是一碗“青豆炒肉”,是一碗我在學校從來不曾吃過,也吃不太起的“青豆炒肉”。

如今,離開學校已經很多很多年了。對老師餘的記憶也在逐漸淡忘,唯獨對餘給我的這碗青豆記憶猶新。但願,餘不會對我這種學生嗤之以鼻吧。

【二】《遼寧青年》“卷首語”

我所在的那所高中,雖說在鄉村,離縣城是遠了點,但學校的風景真的不錯。拿那時的話來說,頗有點療養院的風味,只是因為有了吵吵鬧鬧的學生,所以少了療養院的那般清幽。

原本那是最早的共產主義勞動大學,也就是平時我們常說的“共大”。學校裡面有許許多多“共大”師生留下的教室與宿舍,更有無數他們種下的不同種類的樹木。

如今仍記得那最多的“春來白花滿樹,秋來碩果累累”的梨樹,也記得那長有無數雙眼睛般的高高的楊樹,還有那在我入校前從未曾見過的開有豔麗絨毛般花朵的合歡樹木。當然,那裡的風景遠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清晨和傍晚,就在這樣風景如畫的校園裡,在一棵棵楊樹下面,在一片片梨園之中,在一朵朵合歡花下,我如一位詩人般搖頭晃腦、深情款款地朗誦著老師程給我的那些《遼寧青年》“卷首語”。

確切地說,程不是我的語文老師,而是我姐和她同學荷的語文老師。因為時常跟在我姐及荷的後面去程的房間問些作業,所以程對我很熟識。

那時,學校有個學生會。程是學生會裡的老師,因為平時作文課上寫過幾篇被語文老師認為不錯的文章,所以我便稀裡糊塗地進入了學生會。學生會有編輯過幾期校園文學期刊,刊名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小草》吧。

說是校園期刊,但並沒有太多學生投稿。每期期刊的文章,多是由我們學生會裡幾位成員自己寫的。當然,寫得最多的當是學生會的主席了。

別人文章怎樣寫出來的我不太清楚。但自己寫的那幾篇文章其實都像是擠牙膏似的擠出來了,並沒有說是因為靈感來了而寫的,若不是為了完成任務,除了作文課上的那些文章,我想我是多一篇也不會寫的。畢竟不知道作文應該怎樣來寫,那時除了語文課本,其它的課外書一本也沒有,更不用說什麼雜誌了。

《遼寧青年》便是在這時程給我的。

那天,程把我叫到他的房間。在簡陋的書架上,程抽了一本《遼寧青年》雜誌給我,說是對今後的寫作有利,讓我拿回去在空閒的時間去背裡面的“卷首語”,背熟了之後,再來換另外一本接著去背。

就這樣按照程說的,我確實讀了很多篇《遼寧青年》“卷首語”,也背了很多篇《遼寧青年》“卷首語”。但那時都是走馬觀花般地閱讀,也是心不在焉似地背誦,並沒能真正讀懂,更沒能真正記在心裡。

離開學校多年之後,一次在書店再次見到《遼寧青年》,才突然想起老師程當年在學校讓我背誦的《遼寧青年》“卷首語”。感動之餘,便也差不多購買了那一整年的《遼寧青年》。這時,《遼寧青年》“卷首語”已改名為“刊首寄語”。

之後,又因為繁瑣的生活事務和自己的慵懶,重新看見的《遼寧青年》同樣沒能堅持買下去,更沒能堅持讀下去。

如今,程已調回外省的老家多年。如果程偶然間想起曾經任教過的這所學校,不知還會不會用一點點的時間來想起我這樣一位當年讓他費心過卻沒能有任何成就的學生呢?

【三】隨手就能畫出標準直線和圓的老師

想起老師章,便會想起他那不用直尺和圓規隨手一畫就是標準直線或是標準圓的絕活。

據說章曾經是名校的高才生,也曾經是我們那所學校的校長,年齡在學校大多數老師中偏長,主教數學。只要是有幸做過章的學生,準沒有不佩服章那手絕活的。

上課除了夾一本數學書和帶幾支粉筆,章從來都不用再帶其它。真的不是說老師章有多懶,而是章真的不用。

章的記憶力極好,課本沒開啟,就能告訴學生今天我們來講什麼內容。待到講完這節課該學的內容時,章通常才會說:“好,現在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第××頁,我們來把剛才講過的內容再重新看一遍。”章說的第幾頁絕不會錯,章關著數學課本講的內容也絕對精彩,絕對讓你受益匪淺。

我是個在校沒有真正用過功的學生,所以門門功課成績除了表面上看似還好外,其實一塌糊塗。尤其是數學和物理,更是一去千里。

高中幾年,沒能有幸年年成為章的學生。只是有那麼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吧,章成了我們班的數學老師,才有幸聽了章一年的`課。那一年裡,因為痴迷章隨手就能畫的標準直線和隨手就能畫的標準圓,更痴迷章講的利用“斜率k畫圖法”來解決填空題和選擇題的數學方法,所以那一年裡數學成績才有了猛烈的進步。

還記得那一年的大學聯考,我的數學破天荒地考了九十多分。不過,因為別的成績沒能及時趕上,最終也只能是以總分差幾分的成績被擠在了大學聯考的“獨木橋”下。

畢業後,再也沒有碰上老師章。其間,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老師章身體日漸不良的訊息。不知,如今老師章如何?但願,一切安好!

【四】“能答應我嗎,我的小同鄉”

全是我姐的語文老師,也是我的語文老師。

不過,說來慚愧。對老師全的記憶最深的竟是停留在我姐的畢業紀念冊上的那句留言:“能答應我嗎,我的小同鄉?”

那時,大學聯考前夕流行同學之間寫畢業留言,以作今後人生中對這段逐漸遠逝的高中青春歲月的紀念。

全和我姐及我是同一個鄉鎮卻離得很遠很遠的兩個村莊的人。當時,我姐快高三畢業,而我才讀高一。全那個時候教的是我姐那個班的語文,而我則在後來的補習中才真正成為全的學生。

畢業紀念冊裡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同學之間相互寫著一些不識人生憂愁的青春告白,或是對以往高中歲月記憶較深事情的留戀,要不就是對未來漫無邊際的遙遠的祝福。當然,也還有一些其它。

紀念冊裡另一項那就是各科任課老師或一些雖沒教過自己但平時也有交往的個別老師的留言。

全在我姐的紀念冊中寫下的是一段類似於班主任學年結束時的成績單寄語一樣的話。這段寄語的後幾句是勉勵我姐在離大學聯考不遠的這段日子中努力學習,爭取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的話。“能答應我嗎,我的小同鄉?”便是這段紀念留言的最後一段。

時間過了這麼多年,不知我姐有沒有和我一樣感動?有沒有和我一樣深深地記住了這句看似簡單實則溫暖的話語。

後來,在我畢業的時候,全也給我寫了一段同樣真實而又感動了我的留言。但不知是不是受“能答應我嗎,我的小同鄉?”這句留言的影響,而今,我卻一句也沒記住全給我寫的畢業留言。

今天,因為住在同一個縣城,和老師全還經常碰面。碰見全,就猶如碰見了曾經那段既有失落也有溫暖的青春歲月。

【五】那位讓我不敢注視的校長汪

汪調入我們學校來的時候,人人都在談論學校換了一位新校長。有學生在猜測汪之前在哪所學校任教,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調來我們學校做了校長。

在操場上,遠遠望見汪從學校大門口走來,我趕緊低下頭,緩步往教室而去。

沒人知道我是害怕看見校長汪,才會這樣卑微地離開。當然,校長汪更不知道。

身為校長,畢竟公事繁忙。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幾年時間裡,汪又怎會想起我便是那個八年級下學期躲著他、瞞著他,在一位任課老師的幫助下,偷偷蓋了學校公章,轉往縣城就讀的那位當時在鄉村中學成績優秀的學生呢?

真的,真是沒人相信。沒人相信原本在鄉村中學七年級、八年級上學期成績一直優秀的我,在轉學到縣城中學之後,竟會在當年的會考中失利,不但沒能進入師範或衛校,就連一中、二中這樣好一點的高中也沒能考上,最後只能避開所有老師的目光而去了如今這所傳說中最差的高中。

汪那時就是那個鄉村中學的校長,在聽說我要轉學的時候,氣得給我所在班級的所有老師下命令不能讓我離開。

倘若時光能夠回到過去,我想我一定不會聽從家人的安排,偷偷摸摸地離開當時汪任校長的那個鄉村中學,去一個陌生的離家鄉更遠的縣城中學讀書。

我想,校長汪也許是因為教學成績優異的原因才從國中調至高中任校長吧。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段國中歲月,碰上賞識自己的校長,卻沒能好好地珍惜……

汪在高中任校長的那段日子裡,我極力避免自己與汪碰面。若遠遠地看見汪從對面走來,我便會拐個彎離開;若真的和汪撞在一起,無路可逃,我也會故意死死低下頭,讓汪覺得我這位學生是真的沒有看見他而已……

汪在學校任校長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一次也沒能與汪正面碰到過。汪也不知道,他曾經那麼器重的學生會以這種方式死死地躲著他。而躲著他的目的只是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當時的卑微。

一直到徹底離開那所讀了多年高中的學校,我仍未能直正走出“不敢注視校長汪”的陰影。

……

如今,我就讀的那所高中已成了一片尚未開發出來的廢墟,往日的一切已了無蹤影。每次乘車再路過那裡時,都不免心生一絲嘆惜,為自己那段曾經羞澀的青春歲月,為自己記憶裡那片曾經美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