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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行原文及翻譯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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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行原文及翻譯賞析1

蝶戀花·早行 宋朝 周邦彥

早行原文及翻譯賞析

月皎驚烏棲不定,更漏將殘,轆轤牽金井。喚起兩眸清炯炯。淚花落枕紅綿冷。

執手霜風吹鬢影。去意徊徨,別語愁難聽。樓上闌干橫斗柄,露寒人遠雞相應。

《蝶戀花·早行》譯文

月光皎潔明亮,烏鴉的叫聲不停。更漏已經要沒有了,屋外搖動轤轆在井裡汲水的聲音傳進房間。這聲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憂愁,一雙美麗明亮的眼睛流下淚水,她一夜來眼淚一直流個不停,連枕中的紅綿溼透了。兩人手拉著手來到庭院,任霜風吹著她的頭髮。離別的雙方難捨難分,告別的話兒聽得讓人落淚斷腸。樓上星光正明亮,北斗星橫在夜空。天色漸明,遠處傳來雞叫,彷彿催人分別。

《蝶戀花·早行》譯文二

月光皎潔明亮,烏鴉譟動不安。更漏將殘,搖動轤轆汲水的聲音傳到耳邊。這聲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煩,兩隻明亮的眼睛淚水漣漣。一夜來眼淚未斷。溼透了枕中的紅綿。

手拉著手來到庭院中,秋風吹著美人的鬢影。離別的雙方戀戀不捨,告別的愁語讓人不忍細聽。樓上星光燦爛,斗柄橫空。清露寒冷,伊人越走越遠,偶爾傳來晨雞的報曉之聲,與那遠人的腳步聲遙相呼應。

《蝶戀花·早行》註釋

月皎:月色潔白光明。《詩經·陳·月出》:“月出皎兮。”

更漏:即刻漏,古代記時器。

轤轆:井上汲水轤轆轉動的聲音。轣轆,即轆轤。因“轤”字是平聲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轆”。金井,指用黃銅包裝的井欄,是富貴人家景象。張籍《楚妃怨》詩:“梧桐葉下黃金井,橫架轆轤牽素綆。”歐陽修《鴨鴆詞》:“一聲兩聲人漸起,金片鍍轤聞汲水。”

眸:眼珠。

炯炯:明亮貌。

紅綿: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紅色枕頭。

執手:是緊握對方之手。

徊徨:徘徊、彷惶的意思。

闌干:橫斜貌。縱橫的意思。唐人劉方平《月夜》詩裡有“北斗闌干南鬥斜”的句子。

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顆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鬥把,叫做斗柄。

《蝶戀花·早行》賞析

此首純寫離情,題曰:“早行”,出現在詞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風中離家時那種難捨難分的情景。篇中沒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間也很少有連結性詞語,所以,詞中的離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繪的不同畫面,靠人物的表情、動作和演出來完成的。

上片寫別前。開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驚烏棲不定”寫的是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烏鴉誤以為天明,故而飛叫不定。這是從視覺與聽覺兩方的感受概括出來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閤眼。“更漏將闌,轆轤牽金井”兩句,點明將曉。這是從聽覺方面來寫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經快要滴盡,夜色將闌。同時遠處傳來轆轤的轉動聲,吊桶撞擊著井口聲,已經有人起早汲水了。這三句表現出由深夜到將曉這一時間的`程序。“喚起”兩句另是一段,轉寫女方的悲傷。“喚起”的施動者是誰過去有兩種解釋,一種認為是行者,“知天已曉,喚起所別之人”;一種認為“聞烏驚漏殘、轆轤聲響而驚醒淚落。”“喚起”,既是前三句不同聲響造成的後果,同時又是時間演變的必然程序:離別的時刻來到了。所以,就全篇來看,似以後一種解釋為佳。如解釋為行者把女方“喚起”,則自然要衝淡這首詞所表出的那種離情的深刻性。“兩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後的精神煥發,而是離別時的情緒緊張與全神貫注。聯絡下句“淚花落枕紅綿冷”,可見這雙眼睛已被淚水洗過,“喚起”之後,仍帶有淚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有神。同時,這一句還暗中交待出這位女子的美麗,烘托出傷別的氣氛。“冷”字還暗出這位女子同樣一夜不曾閤眼,淚水早已把枕芯溼透,連“紅綿”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寫別時、別後。前三句寫別時依依難捨之狀,曲折傳神。“執手”,分別時雙方的手相互緊握。古詩文裡“執手”,多和惜別有關,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鈴》詞裡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詩經·邶風·擊鼓》裡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霜風吹鬢影”,是行者飽看女方,刻印下別前最深刻的印象:鬢髮在秋季晨風中微微卷動。“去意徊徨,別語愁難聽”二句,看似寫情,實則是寫動作。作者幾度要走,卻又幾度轉回來,相互傾吐離別的話語。這話語滿是離愁。“難聽”不是不好聽,而是令人心碎,難以忍聽。終篇兩句寫別後景象,又是一段。這兩句寫行者遠去,但還戀戀不捨地回頭遙望女子居住的高樓,然而這高樓已隱入地平線下去了,眼中只見斗柄橫斜,天色放亮,寒露襲人,雞聲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遠了。沈義父在《樂府指迷》中說:“結句須要放開,含有餘不盡之意,以景結情最好。如真清之‘斷腸院落,一廉風絮。’又‘掩重關、偏城鐘鼓’之類是也。”其實,“樓上闌干橫斗柄,露寒人遠雞相應”也是“以景結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該詞最顯著的特點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畫面組成,並配合以不同的聲響。正是這一連串的畫面與音響的完美組合,才充分表現出難捨難分的離情別緒,形象地體現出時間的推移、場景的變換、人物的表情與動作的貫串。詞中還特別注意擷取某些具有特徵性的事物來精心刻畫,如“驚烏”、“更漏”、“轆轤”、“霜風”、“鬢影”、“斗柄”、“雞鳴”等等。與此同時,作者還特別著意於某些動詞與形容詞的提煉,如“棲不定”的“棲”字,“牽金井”的“牽”字,“喚起”的“喚”字,還有“吹”、“清”、“冷”等等,這一系列手法綜合起來,不僅增強了詞的表現力,而且還烘托出濃厚的時代氣息與環境氛圍,使讀者有身臨其境之真實感。

《蝶戀花·早行》句解

月皎驚烏棲不定。更漏將殘,轣轆牽金井

曹操《短歌行》詩裡寫“月明星稀,烏鵲南飛。”辛棄疾《西江月》詞裡寫“明月別枝驚鵲。”中國古代繪畫中也常有烏鵲明月之境。周邦彥詞,長於翻新出奇。一句“月皎驚烏棲不定”,自足與曹孟德、辛棄疾鼎足而三。闃靜之夜,空無一物,唯有一輪皎潔明亮的圓月當空高照,這明月光耀得觸目驚心,以至於枝頭的烏鵲驚魂落魄,飛棲不定。轣轆,即轆轤。因“轤”字是平聲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轆”。金井,指用黃銅包裝的井欄,是富貴人家景象。漏是沙漏,或者水漏,古人用以計時。更漏將殘,是說夜色將盡。

喚起兩眸清炯炯,淚花落枕紅棉冷

喚起,是說閨中人被喚醒了。美人的雙眸,自是清亮之極。炯炯,是明亮的樣子。周邦彥這裡是用《楚辭》嚴忌《哀時命》詩“夜炯炯而不寐,懷隱憂而厲茲”的語典。之所以“炯炯”,乃是因為當事人有一腔心事,長夜難眠。淚花落枕,當是夢中啼哭之故。紅棉,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紅色枕頭。不知閨中人夢見了什麼傷心事,夢中流淚,竟溼透了枕頭。“冷”字包含三重意思:一是枕頭為淚水溼透而冷;二是時間上後半夜最冷;三是點明閨中人獨眠,感覺冷。至於閨中人被什麼喚醒——是被驚烏喚醒?還是被所夢見之事驚醒?便全都交給讀者意會了。

執手霜風吹鬢影。去意徊徨,別語愁難聽

執手,是緊握對方之手。古詩文裡“執手”,多和惜別有關,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鈴》詞裡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詩經·邶風·擊鼓》裡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手惜別之時,但見霜風吹動鬢影。徊徨,就是徘徊、彷徨。情人之間的離別總是難捨難分,反覆叮嚀之語總是令人聽來生愁。霜風鬢影,刻畫出一副單薄酸楚的樣子。這三句是回想當初分別景象。憶起心上人,腦海裡浮現的是離別之時良人酸楚模樣。想起當時傷心惜別之語,怎不教人淚下呢?

樓上闌干橫斗柄,露寒人遠雞相應

“闌干”,是縱橫的意思。唐人劉方平《月夜》詩裡有“北斗闌干南鬥斜”的句子。醒來之後,閨中人再也無法入睡。夜色將殘,舉目所見,唯有北斗七星。天將亮了,雞鳴不已。夢中之人,遠在他方。良人宿處,當亦如此地雞鳴不已吧。然而,終究只有我(閨中人)獨自樓上凝望,獨自感受風露的寒冷。

早行原文及翻譯賞析2

原文:

商山早行

朝代:唐朝

作者:溫庭筠

晨起動徵鐸,客行悲故鄉。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

槲葉落山路,枳花明驛牆。因思杜陵夢,鳧雁滿回塘。

譯文及註釋:

譯文

黎明起床,車馬的鈴鐸已叮噹作響,出門人踏上旅途,還一心想念故鄉。

雞聲嘹亮,茅草店沐浴著曉月的餘輝;足跡凌亂,木板橋覆蓋著早春的寒霜。

枯敗的槲葉,落滿了荒山的野路;淡白的枳花,照亮了驛站的泥牆。

因而想起昨夜夢見杜陵的美好情景,一群群鳧雁,正嬉戲在明淨的池塘。

註釋

⑴商山:山名,又名尚阪、楚山,在今陝西省商州市東南。

⑵動徵鐸(duó):震動出行的鈴鐺。徵鐸:車行時懸掛在馬頸上的鈴鐺。鐸:大鈴。

⑶槲(hú):一種落葉喬木。葉子在冬天雖枯而不落,春天樹枝發芽時才落。

⑷枳花照驛牆:個別版本(如人教版《語文》九年級上冊“課外古詩詞背誦”)作“枳花照驛牆”,有人認為“照”是錯誤的(見宋開玉《枳花明驛牆——人教版〈語文〉九年級上冊指瑕》)。枳(zhǐ):也叫“臭橘”,一種落葉灌木或小喬木。春天開白花,果實似橘而略小,酸不可吃,可用作中藥。驛(yì)牆:驛站的牆壁。驛:古時候遞送公文的人或來往官員暫住、換馬的處所。這句意思是說:枳花鮮豔地開放在驛站牆邊。

⑸杜陵:地名,在長安城南(今陝西西安東南),古為杜伯國,秦置杜縣,漢宣帝築陵於東原上,因名杜陵。這裡指長安。作者此時從長安赴襄陽投友,途經商山。這句意思是說:因而想起在長安時的夢境。

⑹鳧(fú)雁:鳧,野鴨;雁,一種候鳥,春來往北飛,秋天往南飛。回塘:岸邊曲折的池塘。這句寫的就是“杜陵夢”的夢境。

賞析:

這首詩準確寫作年代已不可考,但聯絡溫庭筠生平,他曾任隋縣尉,徐商鎮襄陽,他被闢為巡官。據夏承燾《溫飛卿系年》,這兩件事均發生在公元859年(唐宣宗大中十三年),當年溫庭筠四十八歲。自長安赴隋縣,當道出商山。此詩當是溫庭筠此次離開長安赴襄陽投奔徐商經過商山時所作。溫庭筠雖是山西人,而久居杜陵,已視之為故鄉。他久困科場,年近五十又為生計所迫出為一縣尉,說不上有太好心緒,且去國懷鄉之情在所不免。

早行原文及翻譯賞析3

露侵駝褐曉寒輕,星斗闌干分外明。

寂寞小橋和夢過,稻田深處草蟲鳴。

譯文

露水降落,我穿著厚厚的毛衣還感到絲絲的寒意;仰望天空,北斗星橫斜著分外光明。孤單單地,我半醒半睡地過了座小橋,耳邊傳來稻田深處唧唧蟲鳴。

鑑賞

錢鍾書《宋詩選注》:“《南宋群賢小集》第十冊張良臣《雪窗小集》裡有首《曉行》詩,也選入《詩家鼎臠》捲上,跟這首詩大同小異:‘千山萬山星斗落,一聲兩聲鍾磐清。路入小橋和夢過,豆花深處草蟲鳴。’韋居安《梅磵詩話》捲上引了李元膺的一首詩,跟這首隻差兩個字:‘露’作‘霧’,‘分’作‘野’。”

《梅磵詩話》卷下:“早行詩,前輩多佳作。近世如楊萬里詩:‘霧外江山看不真,只憑雞犬認前村。渡關蒲板霜如雪,印我青鞋第一痕。’……劉應時詩云:‘登輿睡思尚昏昏,斗柄銜山月在門。雞犬未鳴潮半落,草蟲聲在豆花村。’三詩意皆高遠。”所引劉詩與《早行》詩意境也有相仿之處。

第一句,不說“雞唱”,不說“晨起”,不說“開門”,不說“整車”或“動徵鐸”,而說主人公已在旅途行進。“行”得特別“早”,既不是用“未五更”之類的語言說出,又不是用“流螢”、“棲禽”、“漁燈”、“戍火”、“殘月”之類來烘托,而是通過詩人的感覺準確地表現出來。“駝褐”,露水不易溼透;詩人穿上此衣,其上路之早可見。而“露侵駝褐”,以至於感到“曉寒”,其行之久,也不言而喻。

第二句,詩人不寫“月”而寫“星斗”。“星斗闌干分外明”,這是頗有特徵性的景象。“闌干”,縱橫貌。古人往往用“闌干”形容星斗,如“月沒參橫,北斗闌干”之類。月明則星稀,“星斗闌干”,而且“分外明”,說明這是陰曆月終(即所謂“晦日”)的夜晚。此其一。露,那是在下半夜晴朗無風的情況下才有的。晴朗無風而沒有月,“星斗”自然就“闌干”、就“明”,寫景頗為確切、細緻。此其二。更重要的還在於寫“明”是為了寫“暗”。黎明之前,由於地面的景物比以前“分外”暗,所以天上的星斗也就被反襯得“分外”明。

第三句“寂寞小橋和夢過”,可以說“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以夢與“寂寞小橋”結合,意象豐滿,令人玩索不盡。趕路而作夢,一般不可能是“徒步”。獨自騎馬,一般也不敢放心地作夢。明乎此,則“寂寞小橋”竟敢“和夢過”,其人在馬上,而且有人為他牽馬,不言可知。

第一句不訴諸視覺,寫早行之景;卻訴諸感覺,寫寒意襲人,這是耐人尋味的。聯絡第三句,這“味”也不難尋。過“小橋”還在做夢,說明主人公起得太“早”,覺未睡醒,一上馬就迷糊過去了。及至感到有點兒“寒”,才聳聳肩,醒了過來,原來身上溼漉漉的;一摸,露水已侵透了“駝褐”。睜眼一看,“星斗闌干分外明”,離天亮還遠。於是又合上惺忪睡眼,進入夢鄉。既進入夢鄉,竟知道在過橋,那是因為他騎著馬。馬蹄踏在橋板上發出的響聲驚動了他,意識到在過橋,於是略開睡跟,看見橋是個“小”橋,橋外是“稻”田,又朦朦朧朧,進入半睡眠狀態。

第一句寫感覺,第二句寫視覺;三四兩句,則視覺、觸覺、聽覺並寫。先聽見蹄聲響亮,才略開睡眼;“小”橋和“稻”田,當然是看見的。而“稻田深處草蟲鳴”,則是“和夢”過“小橋”時聽見的。正像從響亮的馬蹄聲意識到過“橋”一樣,“草蟲”的鳴聲不在橋邊、而在“稻田深處”,也是從聽覺判斷出來的。詩人在這裡也用了反襯手法。“寂寞小橋和夢過”,靜中有動;“稻田深處草蟲鳴”,寂中有聲。四野無人,一切都在沉睡,只有孤寂的旅人“和夢”過橋,這靜中之動更反襯出深夜的沉靜,只有夢魂伴隨著自己孤零零地過橋,才會感到“寂寞”。“寂寞”所包含的一層意思,就是因身外“無人”而引起的孤獨感。而“無人”,在這裡又表現天色尚“早”。“寂寞”所包含的又一層意思,就是因四周“無聲”而引起的寂寥感。而“無聲”,在這裡也表現天色尚“早”,比齊己《江行曉發》所寫的“鳥亂村林迥,人喧水柵橫”要“早”得多。

這首詩的最突出的藝術特色,就表現在詩人通過觸覺、視覺和聽覺的交替與綜合,描繪了一幅獨特的“早行”(甚至可以說是“夜行”)圖。讀者通過“通感”與想象,主人公在馬上搖晃,時醒時睡,時而睜眼看地,時而仰首看天,以及涼露溼衣、蟲聲入夢等一系列微妙的神態變化,都宛然在目;天上地下或明或暗、或喧或寂、或動或靜的一切景物特徵,也一一展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