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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俠傳三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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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俠傳3》: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仙劍奇俠傳三觀後感

正如《仙劍1》執著於宿命一樣,《仙劍3》把軸針指向了輪迴,叱吒於天庭的戰神終於脫下了象徵榮譽的鎧甲,成為渝州一家當鋪的小混混,上天卻仍要給他崇高的使命,讓他從螻蟻般的生活中從頭再來。從神到人的過程是自由落體式的下墜,從人返歸到神卻要經歷坎坷羈絆與漫長的攀爬,那尤似泅水之時遭遇的逆流,擊打你的意志卻又沖刷你的靈魂,而當你終於蕩過漩渦到達彼岸,過往的坎坷早就成了一馬平川。

於是當別人斥之為爛劇而加以鄙薄的時候,我還是默默為之感嘆了一次,欲不流俗終究是件難事,尤其是這個喧囂沸騰唾液四濺的歲月,不羈的眾人早已把清高擺到了一個懸到脖頸的高度,死到臨頭卻也能擺出一副歌唱者的姿態來迷惑眾生。不曉得這種行為能否稱得上偉大,就如同蜀山派眾位白衣飄飄的半仙,一味追求所謂至高至純的境界,末了卻在人世間的七情六慾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上不能純其心境而渡仙道,下不能浮游於世而歸人間,便只能誤入歧途、墮入魔道,背離了自己的理想和初衷。看《仙劍3》的感覺就是如此複雜,彷彿是置身了那個傳說中的神魔交界之地,一旁是繚繞而上的仙霧清雲,一側是詭譎蔓延的陰森邪氣,只待途經者前來越線——這不是鬼門關,卻又勝似鬼門關,一旦越界而入,基本上宣告終結了歸途。

導演沒有用過多的筆墨去書寫飛蓬與夕瑤、溪風與水碧,即使這兩段感情驚世駭俗而又驚豔無比,末了卻如花瓣四落、煙消雲散。與塵世裡的姻緣相比,神魔之戀如同被誇大和純化的情感,成為一種超脫化的不切實際的幻象和泡影,于仁泰在《夜半歌聲》裡詮釋的那種畸戀再次重現,亦只能算是驚鴻一瞥,轉瞬間便跟著崩塌的海底之城身葬千年。所以鐵石可以長久,卻還是無情物,究竟抵不上俗世裡糾纏幾十年,紫萱和長卿的糾葛同樣不屬例外,男人已然輪迴過三世,孤寂的女子卻要為之靜候百年,為此不惜把親生女兒冰封來換取不再衰老的容顏。倘若愛情是如此孤注一擲,那麼所承受的悔藥則是肝腸寸斷,待那修道之人放棄了遲到的百年之約,一夜之間竟然滿頭華髮。這就是唯美的代價,正如陽春白雪需要付出寂寞當做押金,從此與浮華往事相別離。

關錦鵬的《愈墮落愈快樂》裡,黃耀明的《暗湧》響起的那一刻心緒已然凝結,既然“愈美麗的東西愈不可碰”,那麼可以選擇的就是隱藏美麗、遮蓋風流,迴歸到最初的起點,探尋生命的本源。於是天將謫貶為凡胎,神女寄情與仙果,下地沉淪經歷一番世俗之戀,既然是凡夫俗子,一切的顧忌俱可丟棄,窩囊有餘男子期待家財萬貫,刁蠻任性的姑娘但求一世姻緣,兩人陰錯陽差而同聚,沿途中譏諷個不停,惴惴不安的心卻又無端靠攏。緣即如此,一切都只能算是羈絆,與徐長卿和紫萱的三生之戀不同,景天與雪見的'愛情不是一見傾心,而是文火慢熱漸漸成形,註定要熬的夠久,亦沒有那麼耀眼,嘴上兜來兜去,骨子裡竟已你儂我儂,恨不得用水調和了。從飛蓬到景天,從夕瑤到雪見,風流早已雨打風吹而去,縱然有緣重歸仙班,心裡則早已打定了婉拒的條件。

徐長卿和景天合力去完成使命,末了卻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長卿以出家人自居,早已看破紅塵追逐起所謂的“道”,“道”是陽春白雪的事物,亦是人性之中崇高部分的化身,所謂得道便是清心寡慾淨化身心,方能飛身以求圓滿。景天於市井中長大,代表了人性中世俗的一面,於是二人的關係逐漸從對立轉向了相互補缺。景天送長卿回蜀山的一段充滿了斷袖的嫌疑,更何況其前世以“龍陽”為名,編劇的調侃打諢之意昭然若揭。與此雷同的還有象徵力量的魔尊重樓,他和景天的角力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鬥法,而是包含一部分隱晦的惺惺相惜。魔尊的戲份並不多,卻是一個最易銘記的角色,待到其千年修為毀在一個意圖不明的吻上,這個角色也開始連同自己糟糕的造型一起失敗。另一個難逃爭議的角色是龍葵,兄妹之情已經越過男女界限,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已然模糊,只是衣著變色仍是亮點,那彷彿是我們的心魔,在緊要關頭滋生並遮蔽理性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