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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終有花落抒情散文

文學 閱讀(2.92W)

這樣的時代,有人被桃花迷了眼,有人在江邊溼了鞋,但總有種草的人,用文字和韻律在紅塵岸邊駐堤守望,守望著滔滔流年。

花開終有花落抒情散文

終歸,文字教人涼薄。

蕭紅曾幾何時與我而言不過是東北作家群裡的一個符號,現在卻因為一部電影我來訴說與她相關的一些,電影《黃金時代》很長卻的確讓我為之沉迷,可能文學的造詣還不是很好,不能像大作家那樣自由的來,自由地去,我的朋友們由於電影太久的緣故都紛紛撤退,而我則選擇了後者,後來我在寫這篇文章時才慢慢明白什麼是人生的黃金時代,她的,你的,我的,那便是愛便愛了,恨便恨了,來去自如,不受塵封,蕭紅作為民國四大才女之一,我想也許與張愛玲有些不同,張愛玲的文章看多了,覺得愛情都是淡美得,而蕭紅似乎讓我明白了另外一些東西。

裸婚、逃婚、離婚,關於愛情的悲情每天都在反覆著歲月的拮問,遲遲不肯謝幕。為了求學與汪恩甲在哈爾濱同居,懷孕被棄後獨自困在閣樓,這是那個不到二十的張乃瑩。想來我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還在校園裡傷春悲秋,多大的諷刺。電影裡宋佳說她不懂為什麼男人可以對自己的孩子這麼狠心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難過。我們誰也留不住一顆決意要走的心。天將發白,夜將破曉,他們甚至不用凝視彼此的雙眼,就分道揚鑣。曾經的糾葛紛擾轉眼間就被挫骨揚灰。

幸好,人世間的溫暖尚可成風成海。洪水來詮釋滂沱的意味,而他滿身榮光轉手帶走一個城市的蕭條,他喚她:“乃瑩,乃瑩。”整個世界都是心跳聲。絕望逢生的意義在於感恩,蕭軍的出現成為張乃瑩記憶裡永不可抹去的盛世光年。我曾聽人說,不要輕易走進另一個人的祕密,除非你們有力量分擔彼此的命運,所以我放棄過一段遺憾的故事。看到她給他洗腳,他為她奔走,他們用麵包蘸鹽度過整個蜜月,我承認那一刻有多不知所措。電影裡將他們找到家教工作得以餬口時的興奮作為一大亮點,配著音樂歡樂相隨跑遍大街小巷的他們,晃得我眼疼,硬生生的'疼。這樣猝不及防的幸福不知道算不算是鮮明的傷口。

百度去查才知道,蕭軍蕭紅的寓意:小小紅軍。時至今日若還有這般虔誠信仰的怕是隻有朝拜者了。由此想起佛學選修課上打擊盜版的老師執意放一集四五百的《千年菩提路》,傳遞正版的力量。於是得見,上座部佛教坐落的西雙版納,屋簷有著最明媚的勾畫,天空有著最樸素的姿態。沙彌抑或比丘都通過紗帳打坐,獨自經行,讓靈魂沉澱在凡塵貪痴間,充盈無可染指的神聖感。還有那印度的修行者,長年行走在荒漠古道、長河落日之間,也混跡於難民之中,風餐露宿,形容消瘦。然而雙眼炯炯有神,清和,慈悲。人類之苦,就是他們的苦,人類的至福就是他們的極樂。他們活在內心的天堂。

跑題了,我記得國中語文老師十分嫌棄我這毛病,當時還不以為然,偏為自己的執拗沾沾自喜。現在想來幼稚兩個字都不夠分量。當歲月把我打磨成世故的模樣,我連無關痛癢的字樣都不忍心染指。那些明媚的笑臉與天邊的餘暉相應成章地嘲笑我。

回到正題。我曾問小華姐,如若沒有之前的甜是否此後的苦便不會這般嵌入骨髓。有些人就是這樣,可以共患難卻無法同享樂。魯迅先生對誠惶誠恐的兩個人的嘉獎分明還在腦海,蕭軍的一次次出軌就把蕭紅的耐心都耗盡。記恨最大的壞處,是拿痛點來繼續折磨自己,把人格弄得越來越扭曲。所以她決定離開,我不知道火車上吻別時蕭紅哭的是誰。

陳跡斑斑讓花團錦簇滲入自生自滅,懷著汪恩甲的孩子卻和蕭軍相戀,懷著蕭軍的孩子卻嫁給端木蕻良,這樣的捉弄到底是要鍛造怎樣的靈魂。安妮寶貝說,千萬不要去考驗人性,它本就經不起任何較量。我想起寒假結束在火車上遇見的那位大叔。夜半時分而我為著同行奇怪的他不得不窩在火車硬臥的中鋪碼字。他和那女子依依惜別得讓我覺得可怕。旅途中不免分離,這樣的深情不知道是幾世福分更不知命運如何作結尾。電影裡宋佳獨自配白:我曾懷過兩個男人的孩子,卻是第一次當新娘。

端木說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婚禮,卻順帶了一份不成熟的愛。駱賓基彷彿讓我看見了第二個端木蕻良,那個說著懂她敬她的大男孩。慶幸蕭紅這次沒有精力再去糾纏,我壞心眼的想。陽光的大男孩總是用來談戀愛的,我想起多年前那個溫暖的少年,留下的回憶裡沒有擔當。汪恩甲,蕭軍,端木蕻良,蕭紅再也經不起一個駱賓基。他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懷著愛情。在蕭紅的墓前,端木說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都會愛上她。所有的男人都無法護她安好。

電影結尾以蕭紅對呼蘭河的回憶昇華。河燈、祖父、風雪,所有的記憶呼嘯而來,留下那首隻唱一半的歌。病榻上的蕭紅像極搖曳的窗紙,軟弱,倔強。我們曾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到最後才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竟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世上最美的風景,不是避開車馬喧囂,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也許她內心溫軟的陽光那時候洋洋灑灑叫囂過一個世界的不甘心。誰知道呢。

她有三個名字,張乃瑩,蕭紅,悄吟。我更願意稱她悄吟女士,一半敬畏一半疏離,不像魯迅先生對她的調侃,我是滿滿的敬畏之情。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回報以歌。這個一世坎坷的女作家,用生命的張力在寫作。她說寫文字的人太苦了,她心疼她筆下所有的人物,卻用最熱烈的方式愛著生活。相較於無病呻吟的所謂文人,她走的路艱難得多高尚得多。

村上春樹說:我甚至連自己都愛不起來。為什麼不能愛自己呢?是因為無法愛別人。一個人需要愛某個人,並且被某個人所愛,通過這些來學習愛自己的方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會愛別人的人,不可能正確的愛自己。蕭紅的一生,愛過太多人,寫過太多文字,到最後把救贖都寫乏。

時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上訴我的懶惰,此次寫蕭紅算是意料之外,姑且當作一份補償吧。我敬重所有的相遇,謹以此文章當作對文字的供奉。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