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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夜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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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夜的散文隨筆1

天空的顏色漸漸暗下來,抬頭看去,重重地壓在我的頭上。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

街上的人不多 ,走在冷風中,唯一陪著我的,只有這路旁幾棵高大的樹木。

我似乎聞到淡淡的梔子花香,不濃不烈,剛剛好 瀰漫在空氣中,清新,淡雅,倒也給這寂寞的夜增添了幾分色彩

戴著耳機,聽著歌,腳步凌亂地走著。

我不知道我想去哪,只是想出來走走。我不知道我該往哪去,只是覺得心裡有點累。

閉上眼,我聞到一股熟悉的檸檬味的香氣,彷彿你就在我身邊。我停下腳步,卻始終不肯睜開眼睛,因為我怕,我睜開眼時,會發現你其實根本就不在。

想起了那把吉他,背在你的身上,好想再看看你彈吉他的樣子。

好像再看著你,抱著吉他,深情地彈奏,然後跟著旋律輕輕地唱,我也偷偷地跟著你唱。

冷冷的夜,只有我一個,心裡空空的,又好像心裡是滿滿的,裝的全是你。

我繼續向前走,抬頭看了看空中閃閃爍爍的星,心想,那一顆最亮的會不會是你。

放心,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都會記得,那年,有個揹著吉他的男孩子 站在我面前,對我說“這首歌只唱給你聽”。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2

蒼茫的夜,清涼寂靜,細雨打紅塵,微風捲綠葉,青梅如翡翠,倉鼠不竄,四更下涼,未眠人不禁打哆嗦,如殘蓮初綻,悄無聲息,不驚擾紛繁塵世。

雨夜沖刷慈悲心,愈發沉靜,愈發悽美,愈發深遠,時光旋轉到了一定的年輪,韜光養晦,孕育清玉,一身珠光寶氣,光芒萬丈,散漫長空,如佛的慈愛,普照蒼生。遙記青澀的年紀,鋒芒、莽撞、熱辣,蔥綠的髮梢,絲絲煥發陽光與青春,張力無度。滑溜而今,日夜瑣碎,光陰迷濛,白駒添翼,總不忘緊打細算給自己一段段空靈的留白,或秉燭夜讀,或筆耕不輟,或煲一碗蓮粥,或烹飪一桌好菜,或赴郊遠遊……自知淒涼地蛻變,無聲息,無訴諸,冷冷清清顫動。

聽“滴滴答答”雨,彷彿天涯海角的戀人用陳舊的傳真機吃緊地傳送一封悱惻纏綿的情書,也似鬢角斑白的老母親在暮色沉沉的屋簷下坐在矮櫈上耷拉著老花鏡,為小女一針一線吃力繡花鞋,或是愁悶的老父親在偏牆腳立著水菸袋吸附一朵一朵辣煙花……思緒紛飛,黛眉蹙緊,反撫青絲,小脣笑魘堆滿清愁,溢滿頰憂傷。

細數枯夜,文字傾陪,密密麻麻的心事鋪滿一夜夜,扶在發黃的日記本悽零的心頭,祕而不宣,蒼穹的清淚,大滴小滴,拖著纖長的尾,墜落我的心田,悽楚哀泣,我伸出柔軟手指,精細理著淚尾,摘下發箍,給它們別上一圈似月光環。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3

鄉間的夏夜妙趣橫生。皓月高懸,蟬鳴於枝,螢火蟲翩躚在草叢之中,三五成群的鄉民赤膊席地而坐,手中蒲扇輕搖,口中香菸繚繞,或聆聽廣播裡的梨園風韻,或暢談本年度的氣候農事。農人一天的辛勞與疲憊,皆在這夏夜裡慢慢消失殆盡。

無憂無慮的孩童,則在皎潔的月光下追逐嬉戲,捉迷藏,唱童謠,數星星,聽媽媽講月宮嫦娥的勤勉與孤寂。我們就在這樣安然的鄉間夏夜裡,伴著素樸的遊戲和父母的吆喝聲,度過了妙趣橫生的童年。

鄉間的夏夜馨香馥郁。城市的夏夜燈火璀璨,喧囂不息,卻遠不及鄉村的生態自然,鄉間的夏夜有種天然的素雅。微風從遠處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閨中少女一般嬌羞,風速輕柔緩適,還夾帶著田間野花的清香和莊稼的清甜。身處鄉間,早已聞慣了這種大自然散發出的誘人體香,城市居民卻與這種原汁原味的嗅覺享受漸行漸遠。微風縈繞著裊裊炊煙,花香豐盈著無邊的鄉野,夜幕之上,那顆顆閃閃發光的星星,猶如鑲嵌在戲服上的璀璨珍珠,又恰似親朋故友的善睞明眸,給鄉間夜行之人,排遣孤獨恐懼、照亮遠方路程。

鄉間的夏夜充滿回憶。長大成人之後回味過往歲月,不知道有多少童話故事,是在門前那棵梧桐樹下的小床上,伴著滿天星光聽媽媽一則一則講述的;有多少充滿鄉間諺俗的兒歌,是從奶奶那牙齒日漸稀少的口中傳授的;又有多少關乎種地的農諺俗語和農節時令,是從爺爺的言傳身教中慢慢領會的。這些滲透著滿腔親情和濃郁煙火氣息的童年記憶,是我一生揮之不去的寶貴財富,它深深地刺破肌膚,滲入血液,融進骨髓,不管未來的生活是孤單落寞,還是一路歡歌,因了這些鄉間夏夜的童年記憶,我都不會悲傷失落。

年歲日漸增長,童年愈行愈遠,夏夜越來越躁,生活越來越忙,朋友越來越少。雖然消遣的方式層出不窮,但內心深處,總是少了昔日的鄉村夏夜裡,那份單純的潔淨和質樸的安然。

慶幸的是,人生路上,我曾經歷過那段甜蜜的夏夜旅程。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4

(古人曾說,妄言失智,我萬分的贊同。然而我又無法不鍾情於那偶爾夜中的狂語,或者“妄言”。有了這樣一種特異的變故,有時也竟完全的預見了後來一定會發生的一些事,這是一次次的得到過應證的。)

最終,我發現了一個不被人知,更不被我知的答案和祕密。我始終全心灌注的,或者我愛的,不是你,也不是她,更不是這份使人苦澀隱痛的工作。當然,我常憤慨的、鄙視的、規勸的,也不是那些低階的第三者或可憎惡的口舌者,或是那些機器般的消磨時間的作為和成果。

最終我真的找到了一個終極的答案。

夜中常有聲音呼喚我,驚醒我,但我常處於半睡半醒的重度迷失當中,始終不敢確定那個答案,那個“夢語”,那個在蜂蜜中暗藏而刺痛於我的堅硬的針尖那是蜜蜂的生命。是的,我確在夢裡得到過它以生命為代價的對我的恩賜!那麼,我又怎可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今夜皓月當空,今夜我不想保持沉默,沉默是對非沉默者的縱容,是對無言者的放肆,是對蜜蜂的忘恩負義,是對你們的不忠。真的,不可無動於衷,不可麻木不仁,不可輕信旁白。我卻要“妄言”一次,說出那句“夢語”,說出那個最終將與過去和未來緊密聯絡於一起的祕密。真的,我甚至真切的在夢中體驗過這一刻的到來。所以無論怎麼說,今晚我不再保持沉默,我要學學尼采,作一作查拉圖斯特拉式的狂人,我要說些“狂語”,“大話”!

瞧呵!故鄉的夜色淹沒了前方之路。我們從未擺脫夜色,我們從未擺脫故鄉。

但是,我始終堅守的也不是這使人沉醉的夜晚呵!

而是後來之事。是那些踏遍四方的足跡,綴滿山頭野草,農人院裡的果實,落於春季的白雪,市區喧鬧的后街,面色空洞的路人,甚至是那丟盔卸甲的操刀者,耕耘者,教育者,觀望者……。還有那些夢裡的隱約之見可望而不可即的故鄉,趕怒而不趕恨的親戚,有夢而不可攀的絕壁……

不,甚至還有那有勇氣在夜裡發聲的蟲蟻,寒風,流水,或者土層……

真的,夜晚的星星不可計數,我所堅守的事物正以冬夜的星星展示於我,正以室友響亮刺耳的咕嚕聲使我甦醒,使我不寐,使我不再沉默於半睡半醒的迷失與渾噩之中,最終使我清醒。

然而如若沒有明日朦朧的渴望,今晚的高傲的月色又有何意義!真的,我所愛的,所要終守的,永遠是那年事已高的父母親人,永遠是那幼兒便“懂事”的孩童,永遠那是奔波於遠方的兄弟鄰里,永遠是那坐落於南北的異姓親人!

沒錯,便是那至情至真所在。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5

起風了,又是一年肅秋。還沒來得急穿上外衣,皮囊就已被秋意肅殺。

深秋的夜裡,總歸藏著太多不可言語的故事。

有時候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一個能接受遺憾的年紀,貌似很多的人和事都開始有了一種泛酸的味道。也許是天乾物燥引起的錯覺,也許是自己在做最後的掙扎相信這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那年留下的信籤還刻著斑駁的字跡,潦草又簡短,後來才明白那是不知不覺中早就寫下了青春的縮影。一個時代的結束宣告著一個時代的人物已成雲煙,不起波瀾,不驚漣漪。

歲月悠悠,夜月匆匆。

我發現自己開始疲於掙扎,安於妥協。不關乎對錯,世上本就無對錯可言,所有能用認知定義的對錯都是非意識失衡狀態下的謬論,而意識是不可被定義的虛無。不關乎年齡,年齡只是包裹生活的一層彩紙,每年能得到什麼樣的禮物,只取決於生活給了怎樣的經歷。

- 也許爭不過天和地

也許低下頭會哭泣

也許暗湧早已翻騰了我的心裡

別問我為什麼願意

與現實做最後的鄰居

不敗的時光可曾鞭笞著你放棄

在塵世誰不是活的如一螻蟻

若你某日還會記起

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夢遺失在人海里

別難過 隨它去

即便生活

從不被溫柔以待也要含笑合掌回之以禮 -

“誰不曾愛上自由,誰不曾獨上高樓,誰不曾為夢放手,誰不曾孤獨行走”這是偶然間聽到的一句歌詞,張揚的旋律與歌詞恰到好處的入場,立馬就攻陷了我嚴守的城牆,我像是一個望著失守的城隅被兵臨城下的將軍,無處可逃。

夜深了,又是一次夢靨。還沒來得及穿上外衣,靈魂已開始隱隱不安。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6

盛夏之夜,樓下散步,徒步於一段鵝卵石路上。四周靜悄悄,只有一兩個老太太低聲細語的說著什麼。我慢慢行走於鵝卵石上,感受著腳下的感受,時而疼痛,時而酸脹,時而舒適。

抬頭,一輪皎潔的圓月鑲嵌於黑絲絨般的天空中,熠熠生輝,明亮無比。李白有詩云:“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是啊,思故鄉!小時候的夏天沒這麼熱,小時候的夏天趣味盎然,小時候的夏天是一幅十足鄉村圖。

原來的夏天一到,吃完晚飯,基本各家各戶的大人們都會搖著蒲扇到穿風堂口乘涼,小孩子則搬出竹床到外面躺著納涼。老人們講著故事,大人們話著收成,孩子們你追我趕傻樂呵。

原來的夏天一到,白天晴空萬里的日子,晚上則會有滿天星斗,真是像歌裡唱的:“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地上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天上地下相對照。那時候是沒有電燈的,都是煤油燈。小夥伴們經常會找個玻璃瓶子,把螢火蟲放進瓶子裡,然後放房間桌子上或者床頭,藉著那忽明忽暗的光,半夜起身上個廁所是心裡安然許多的。

原來夜裡沒現在大城市的繁華夜生活,但也是妙趣橫生。有些大人們會晚上去田埂邊摸泥鰍,小屁孩提溜著桶站岸邊等著,每當大人摸到一條,就趕緊把桶伸過去接住。田裡的青蛙呱呱叫著,大人們摸到泥鰍時忍不住的喜悅之情,相互告知之聲,以及想象著明天餐桌呈現的期待之美味!

原來的夏天,到處綠油油一片。綠油油的禾苗,綠油油的菜,綠油油的樹木,綠油油的草!放眼望去,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幾棟紅牆青瓦的房子或佇於菜園邊,或立於水田邊,或藏於半坡上,或一片集中於山腳下。紅牆青瓦綠樹,傍晚時屋頂嫋嫋升起的煙吹,不就是一幅美妙的山村圖嗎?確是一點炊煙映黃昏!

呵呵,月是故鄉明!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7

深夜,獨自面對散發著慘白光芒的顯示屏,倦意毫無,呆呆的,不知所以,輕擊滑鼠,帶上耳機,任輕快的旋律在腦中來回遊動鑽入任意的哪個角落。

心中隨著音韻悄悄哼唱,思維漸漸滲入歌詞中,假設無限個假如。遐想中,猛然驚醒,不禁暗笑自己,我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但寂寞在不經意間悄悄爬上心頭,一點點吞噬心靈,最終,他贏了。

我進入無盡的思考,心如放手自行的小舟,任其尋找各種能夠到達夢境的道路,直到……直到在汪洋大海中失去方向。

心亂如麻,將耳機摔在桌上,但歌聲依舊從中飄出,無奈,只將歌曲關閉。驀地,四周一片寂靜,孤獨感隨之而來,我也只能從主機的發動機中尋求一絲依靠,我想,也許它低沉的訴說,是想來同情我吧。

推開座椅,走到窗邊。呵,今夜天際也著實幹淨,天上沒有一顆星爍,連月亮也不見蹤影。眼前能見的光景也只有路邊的一排靜靜工作的路燈與燈下那一張張空蕩蕩的雙人長椅。與其說是它們在恪盡職守,不如說是自我哀嘆,怨嘆上帝之不公,命運之坎坷。

上蒼已是如此,也只能順其前行,但它們一定不甘心,只是看著路人從韶華青年變成到花甲老人,看他們為自己的夢想打拼,為自己的前程拼搏,而它們也是有其心而無其力啊。

感覺有些疲憊,低頭看錶,已凌晨四點。嗯,該歇息了。拉上窗簾,躺到床上,合上雙眼。慢慢地,思想渾濁起來,朦朧中,我看到一片秋林,林間頓生大霧,迷霧中見一少年獨立於其間哭泣,疑惑中,我輕聲喚他,他慢慢轉過身來,我突然失聲尖叫,我所見到的竟是我的面孔。

從夢中驚醒,房間中,只有電腦在工作,顯示屏中的微光照耀著房間。我驚訝之餘不禁在想,究竟是我呼喚在秋林中迷失方向的我呢,還是我轉身看見了不知身在何處的我。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8

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在遼寧省鞍山市工作。由於當時形勢的需要,我被抽調出來作為下放知青帶隊幹部,帶領知青一同下放到大窪縣興隆農場,專職負責知青管理與協調工作。

大窪縣地處遼西貧困地區,那時交通條件十分落後,整個興隆農場僅有幾軔破舊自行車。因我年輕職微,自行車當然輪不到我騎。為了方便工作,場長就把場裡的一匹老馬安排給我作為交通工具。幸好我在部隊當通訊兵時學過騎馬,這回正好派上了用場。這匹老馬瘦骨嶙峋,沒精采,走起路來一晃一顛,令人腰痠胯疼。

那天,我騎著這匹老馬到縣裡去參加知青工作會議。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四點。散會後,我快步上街買好需要的書籍,就匆匆忙忙往回返。時值隆冬,天寒地凍。早上聽天氣預報,夜裡最低氣溫達零下三十二度。出了縣城,天空已佈滿了烏雲,就像一口鐵鍋扣在頭頂。不一會,西北風裹著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然後越下越大,一陣緊似一陣,無情地撲打著我的臉上、身上。我的馬就像河上飄著的一葉小舟,晃來蕩去,顛簸得讓人難受。

走到三岔路,幾個結伴同行的鄰場帶隊幹部與我分道揚鑣,我只好單身獨行了。大約走了七八公里以後,西北風愈刮愈烈,雪片一簇簇襲來,白色迷漫了整個原野。那些平時觀察的標誌物已全部覆蓋上積雪,路上行人絕無僅有。無奈之下,我憑著記憶拐向一條自認為是回場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以往我多次走過。根據我的經驗,從拐上這條路,只要半小時左右,就可到達遼河油田的一個看井房。但這次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仍然沒有見到看井房旁那高大的“磕頭蟲”抽油機。直覺告訴我十有八九是走錯了路。我當機立斷,勒轉馬頭便往回走。約摸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卻連原來拐彎的地方也找不到了。抬頭一看,天地一色,四野一片白茫茫,根本辯不清東西南北,好像走進了神話中的“迷魂陣”。更要命的是隨著深夜的來臨,氣溫越來越低。西北風助紂為虐,絞著大片雪花鑽進找的脖領,即刻化為冰水,寒徹肌骨;我雖戴著皮手套,手指卻已凍得僵硬;軍用大頭鞋裡的腳趾麻木脹痛,就連上下眼睫、眉毛也被冰雪沾住,幾乎睜不開眼睛。坐下的那匹老馬,不停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看來它已疲憊之極,任你怎麼抽打就是不肯再走一步。

這時,我深感從未有過的無奈和無助,一股瀕臨死亡的恐懼和悲哀從心底油然而生。我強打精神安慰自己:一定要沉著冷靜,千萬不能坐以待斃。我凝視著呆呆的老馬,驀地想起在部隊時那些很有靈性的“無言戰友”,想起老連長講過“老馬識途”、“信馬由韁”的故事……不知怎的`,也許是受到什麼啟示,我下意識地放開了手中的韁繩,順勢往馬背上一趴,心想,一切聽天由命吧!

出乎意料的奇蹟發生了。隨著韁繩的放開,老馬卻一反常態地自行奔走起來。在這四野一片白茫茫的深夜,我不知道它會走向哪裡,更沒想到後果究竟會怎樣,反正我已沒有駕馭它的能力,只能信馬由韁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恍惚之中,忽聽老馬一聲長嘶,我猛然睜眼一看,依稀發現遠處有幾點微弱的燈光,那老馬朝著燈光也似乎加快了步伐……隨著燈光的越來越近,我終於辨認出興隆農場到了。當我拼力在場部門口跨下馬背,幾乎在同時,只聽“撲通”一聲,那精疲力竭的老馬也頹然倒在地上。

場部的同志聞聲後很快趕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我抬進屋裡,幫我脫下大衣和鞋帽,急忙用雪為我揉搓按摩。場裡的趙醫生捧著我那已經發紫的雙腿,感嘆道:“實在太危險了!你這南方人哪知東北大雪的厲害,若是再晚回兩個小時,你的腿就廢了。”場長哽咽著說:“多虧了老馬啊!要不是老馬認路,碰到這樣的大風雪,恐怕是必死無疑了。”聽著這番話語,一股對老馬的感恩之情倏地湧上我的心頭,讓我不禁潸然淚下……

三十多年過去了。但我總是忘卻不了那風雪之夜的一幕幕情景,忘卻不了從死亡線上把我馱回來的識途老馬。啊!老馬,你是一匹頗有靈性的“義馬”,你的那份恩情永遠存於我的心中。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9

酒吧外,風有些冷寂,就這樣帶著一身冷寂的我,又一次走進酒吧,謝絕了友人的陪伴,這樣的心情,適合一個人度過。

坐在吧檯,音樂激盪著耳膜,周遭人影幢幢,酒吧的環境,永遠不會寂寞。

調酒師阿豐走了過來,停在面前,問“若水姐,喝點什麼?”

每次與友人過來,總是要著自己喜歡的乾紅,可這次,我拒絕了自己的喜愛,點了一向不喜歡的烈酒——伏特加,此時的我,想起了逝去的愛情,純淨透明的卻又纏綿的愛情。

不知從何時起,也習慣了純色的酒加些調料,比如,要了伏特加,卻不置可否地默許了阿豐在伏特加里加上的蘇打水,有些澀,還有些酸,像了此刻我的心情。

我還需要這樣的心情陪伴自己走下去麼?

我不要。用力搖搖頭,我揚起笑臉,示意小豐,給我倒杯原味的伏特加。感覺小豐的目光在我臉上審視片刻,還是開口“姐,你怎麼啦?不開心嗎?”我笑著搖頭。小豐,還只是一個孩子,也只是一個熟悉的調酒師,有些心情,適合獨享,即使如友人婷和豔,也不願讓她們知曉。

凝視著手中的杯,滿滿一大杯的伏特加,是如此的純淨和透明,卻又是如此的烈,小豐說這酒太烈太純,用火就能點著。所以,我一直拒絕與排斥,小心地繞著火的烈,我害怕烈後的焚還有留下的灰燼,所以,我害怕過烈的愛情,我絕不允許自己的違規,遠遠的離著,逃著,不要燃著了自己。

愛情,還是淡一些的好,就如此刻,我還能坐在這裡療傷。

不知是否夜的朦朧,酒吧的音樂一改剛才的狂放,也變得有些朦朧和飄搖起來。燃上一枝ESSE,不知是否酒精的作用,頭有些許的暈眩,眸子也變得絲絲迷離。小豐的目光不時向我瞟過來,我知道,他在擔心我,今天的我,沒有了友人的陪伴,落寞的表情與酒吧的氣氛又是如此格格不入。

有人向我走來,停在我的身旁,一個單身的男人。轉過身子,不想言語,喝著杯中的酒,我知道小豐在不遠處注視著,他雖然是一個孩子,但卻聰明而且我們早已熟悉,他知道我一向在酒吧從不與陌生人說話,即使如今天的心情。

從煙盒中拿出一枝ESSE,遞給小豐,小豐搖頭,說“若水姐,第一次看見你抽菸”,我笑,然後又燃起一枝ESSE。小豐,還真是一個孩子,即始在這樣的環境工作,他依然保持著他這個年齡的純真和本色。望著他稚氣的臉和單純的笑容,想起那個人,那個已點點浸入骨髓如今卻不知在哪個城市角落的人,心終於鈍鈍疼起來,眼淚也大顆大顆落下來。

酒吧的人開始漸漸散了,想必都是回家了吧。那麼,我呢?也該回家了吧,可是,為什麼想到家,心卻疼得更厲害呢。家,一個多麼美好而又令人無限神往的字眼啊,可是,我有家麼?我的家在何方,家在何處啊。這裡的家,這個城市,我始終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起身,有些踉蹌的腳步,小豐走過來,攙起我,出門,招了輛的士,向小豐揮揮手,向夜的深處駛去,向家的方向駛去……

關於夜的散文隨筆10

我行走在夜裡,風在我背後飛。迎面的燈影漸次迷離,有一隻夜鳥掠過湖面,躲藏到灌木中啼叫。我的思緒有點亂,步履有些踉蹌。湖水暗生漣漪,街燈一盞一盞熄滅,依偎在石凳上的情侶也倦了,手牽著手緩緩離開。

這便是我一個人的夜了,從晝的喧囂裡抽身而來,試圖以寧靜之色,熨平心靈的褶皺。碎石小徑,宛若通往夢境的道路,它蜿蜒伸展,經由幽深的林子,環繞在公園湖畔。我沒有聽到花開的聲音,春在不經意間走失,初夏業已淡出水面。楊柳落盡了鬚髮,葉兒都生髮了。杜鵑與百合的香氣,在夜色裡走得很遠,竟讓人生出一些醉意來。

風是夜行人的影子,它跟在我的身後,又掠過我的頭頂,在黑夜裡自由地飛。風吹草動,吹落了星斗,是影影綽綽散落在湖面上的光。我聽到了歌聲,是夜鳥與蛙的合唱,在銀色的月光下盡顯神奇。所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可是今夜無雨,我僅以夜行者的腳步,度量這夜色奔流。所有的事物都已睡去,唯獨我徘徊在睡夢之外,流連在另一個夢裡。有一種美叫優柔,如淡淡的傷感,詩意般綻放……

夜色溫柔,有如湖畔的簫聲,悠遠而深情。踉蹌的腳步便也安妥了些。一個人的思想是可以在靜謐中開花的,黑夜裡的眼睛,便是自然通向心靈的窗戶。盧梭說,內心的經驗,都是從風聲穿過大地開始的。他的《漫步遐想錄》,便是這樣一本集子。而愛默生則以為,世界本無色彩,是我們的眼睛裝點了這個世界。事實上,他們所傳達的都是同一個聲音,即人與自然的交融,才能使我們回到生活的本真。亦如帕斯卡爾在《思想錄》中所言,人是一根會思想的蘆葦,其高貴之處就是知道自然於他的優勢……

夜在風裡遊走,我摘一朵風繼續前行。潛心於夜色裡,就覺得這夜越深,就越生髮出一些響動來。在風吟、鳥鳴、蛙的鼓譟之外,我還聽到了樹木拔節、花草低語,以及湖面上偶爾騰起的水花的聲音。其實夜是動態的,她是寂靜之中的另一片繁華。遠處,忽有一星菸蒂明滅,我意識到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夜了。

他是黑夜裡的垂釣者,熒光浮子飄落在水面上。當我質疑於半夜裡能否釣到魚時,他也不動聲色,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我是一個失眠的人,來看看有沒有失眠的魚。我想,他未必能遇到失眠的魚,卻遇到了一個讀夜的人。我終究沒有打擾他的安靜,默默地敬他一根菸,又默默地走開。我在黎明前,披一身露珠回到家中,溫暖的床鋪竟也帶著初夏的味道。

夜是一本書,我讀到了從容,讀到了美。原來生活還可以詩意一點,白晝的背面是夜色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