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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處等你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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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春天已經過去一半了,不知不覺我們經常約會的河堤枯草已經發綠,不知不覺已經有燕子的身影在屋簷下飛來飛去,親愛的,草枯了,可以再綠,雁去了,可以再來,你走了,就再也杳無音訊了。

我在深處等你隨筆散文

有你的時間,儘管漫長,儘管枯燥無味,可是因為有你,所有的時間就有了顏色和內容,你的一個資訊,就是一場春雨沙沙,你的一個電話就是一片花開,哪怕是你我吵架,也是於無聲處聽驚雷一樣溫馨幸福甜蜜。

其實在我們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只不過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臨,更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我可以在沒有見你之前,準確無誤的說出來你的長相,你的性格,你的經歷,那是因為一種天意一樣的猜測,可是我真的無法確定我們以什麼樣的方式,在什麼時間分手。

記不記得我對你說,等有一天我們分手了,希望我們不要有恨,而像好朋友一樣友好的說一聲再見,那一天,你背過身去淚流滿面,你說我沒有真心,為什麼剛剛認識,就想著分手,難道我們不能一輩子相親相愛在一起嗎。

我的心一直是純淨的,我喜歡乾淨的.街道,明淨高遠的天空,對於愛情我也是這樣想的,應該是婉約純淨的,如同詩經裡那個千年傳詠的愛情場一樣,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關於我們的記憶太多太多,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想起,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人寂寞的時候,我喜歡看我的日記,相簿,裡面有許許多多我們愛情的細節,故事,那些過去了很久的東西,並沒有灰塵僕僕,而是如同螢火蟲一樣,在每一個黑夜裡照亮我一顆孤獨寂寞想你的心。

那年夏天,是2013年八月十三日,你說你想你媽了,你要去回一趟你孃家,你說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們在何狀那個渡口碰頭,你帶著女兒,剛剛下過一場雨,下渡口的路有點泥濘不堪,你讓我把電車推過去,然後你抱著女兒,我牽著你的手,我們一起走上那個用鐵皮船做的浮橋,那時候正是夏末秋初,陽光是一種溫暖的碧藍色,河水一碧如洗一樣,我說給你拍一張照片吧,你說別拍臉,因為我的空間傳播量太大,我拍了你一個背影,而且還是模模糊糊,一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愛了三年,我竟然沒有留下一張你清晰的照片。

那一天我們騎著電車,一前一後走在去你媽家的路上,路兩邊的楊樹的綠蔭把我們並肩同行的影子拉的那麼親密,一路上我問你每一個村子,其實我是想記住和你走過的路上每一個有記憶的東西。

你媽家屬於召陵,而你嫁的那個村子屬於西華,兩者相距四十里,而我距離你嫁人的村子三十里,那一天我們幾乎穿過了半個漯河,不過那一天我們都嫌路太短,經過五七有更會,我們在一個炒涼粉的攤位吃涼粉,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在這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旁若無人的把愛情表現的淋漓盡致,以至於現在有好幾次我做夢都是在五七吃涼粉,吃完涼粉,你的牙縫裡有一個蔥花,我說別動,然後我用舌頭把那個蔥花舔下來,一剎那你的臉通紅,你牙齒的 冰滑,舌尖的躲躲閃閃的滑膩,還有一轉眼,你女兒那一雙好奇的眼睛,那一年,你女兒已經兩歲了,我對你說你以後見我不能帶女兒了,女孩子懂事早,對孩子影響不好,不過以後你還是帶著女兒,因為你沒有婆婆,沒人幫你看女兒。

我們走歸村,歸村的路坑坑窪窪,然後我們往東南走,東南一個村子連一個村子,這個地方我沒有來過,不過鄉下的村子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經過一個叫新莊的地方有會,會上的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你笑著對我說,是不是你在會上賣書也是這樣啊。

距離你媽家越近,我的心揪的越緊,我們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好讓這最後的時刻拉長,你媽家在村子東南角,村子裡有人和你打招呼,走孃家啊麗,我拉開一段距離,裝作和你不認識走路的人,後來你站在一個路口和一箇中年婦女說話,那個中年婦女不停的看我,我只好在這個叫小徐的陌生的村子裡瞎騎,等我回過頭來看不見你了,我心裡很著急,我想你就是回你媽家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

不一會電話打過來了,你氣急敗壞的問你跑哪去了,我說了位置,不一會你就過來了,你說你以為我一個人走了。

那一天應該很旱,陽光很毒,膝蓋那麼高的玉米葉子蔫巴巴的,很多人在地裡澆水,你指著玉米地盡頭一個兩間平房對我說,那就是俺媽家,你別往裡走了,前面澆水的人是我哥。

我的目光分開陽光和玉米的阻擋,我看見了一個穿著膠鞋在澆水的人,更遠的地方有一片樹林,樹林裡有一個紅瓦覆蓋的房子,我拉住你的手,無聲的看著你,我說我不想回去,來的時候咱倆一起有說有笑,走的時候我一個人好孤單。

你親了我一下,說,別說傻話,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我也不想讓你回去,總不能你住那個涵洞裡等我,不遠處就是通往周口的火車道,火車道下面有一個黑乎乎的涵洞,那裡一定很涼快。

其實每一次見面之前,都是恨不得三步並兩步,每一次分手的時候,都是你讓我先走,我讓你先走,儘管我們知道以後見面的日子多得是,那叫做戀戀不捨。

你帶著孩子走進玉米地中間的土路,我的目光一直追隨你,好像是蜜蜂粘著花叢一樣,貼在你熟悉的單薄的背影上,突然我聽見你驚叫一聲,我趕忙跑到玉米地邊沿,我看見你摔倒了,我趕忙打電話問你咋了,你說被水管絆倒了,手流血了。

我一直站在玉米地的盡頭,時間好像是玉米葉子上飛舞的陽光,直到你對我說,走吧,走吧,記住趕緊回家,別喝酒,別讓我擔心你。

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等那個玉米地和那個紅瓦的房子越來越看模糊,我突然對著田野喊:xxx,我愛你,一下子田野裡的陽光嘩啦啦的往你媽家那個地方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