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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處於偶然的遺忘與意義的建構之間的散文

生活經驗 閱讀(2.54W)

是瓶中漸漸泛黃的葉片讓我注意到它,仿哥窯的瓷瓶,帶有藝術色彩的裂紋,沒什麼特別,只是作為一種用品,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桌邊。對平常事件的漠不關心,我無法從普通的日常流動中攫取出特定的時間階段,這是對生活的一種遺忘,正如我對已遺忘的生活從未賦予過多的意義。

生活是處於偶然的遺忘與意義的建構之間的散文

意義代表了自我生活的一切,正如對葉片的照料,意味著我生活中一些特定的時間,即使沒有葉片,這特定生活的時間階段也會有別的取代。葉片是一種象徵,這種象徵只是出於生活的.偶然,截斷後插入水中的葉子,泛黃後總會被別的葉子取代,隨意插上的葉子,對於瓷瓶來說倒也是一種偶然,瓶中總得插上點什麼。

瓶子,我再次瞥見了它,是從注視泛黃葉片中的偶然,是從泛黃葉片中對秋季逝去的告別。翠青色橢圓形上的反光,是哈哈鏡般放大和扭曲的生活樣貌,我從未有過如此注視它,正如注視著生活中的一切。我試圖從一切偶然的線索中偵查出特定的生活樣貌,但是如果換個瓷瓶,別的形狀,還不反光,只是作為一種用品,插上的葉片也沒有泛黃,那麼我還會注視到生活的一切嗎?我不知道。

這是一種生活的偶然,如果不是我在這的書桌前,透過泛黃葉片的延伸注視到瓶子的反光,也必定有人在此照料著象徵特定生活的葉片和瓷瓶,那麼那人又能否從瓶子的反光中看到生活的偶然呢?我不知道。

在偶然的生活中我們都已習以為常,是因為生活只有一種樣貌,泛黃的葉片,仿哥窯的瓷瓶,以及偶然地注視,一種樣貌的生活讓我的生命成了必然。而生命的必然,是昆德拉所提的那句德國諺語般“Einmal ist keinmal”(發生過一次的事情就相當於沒有發生過),又如劉小楓所言“Einmal ist ewig”(只發生一次的才是永恆的)。我無意陷入形而上兩端的掙扎,有與無是對靈與肉的象徵。

插上葉片的瓷瓶偶然地呈現於我的生活,我也偶然將葉片和瓷瓶賦予了象徵特定生活階段的意義。偶然是雙向的,是既定生活時代加於肉身的偶然,也是自我對於生活賦予意義的偶然。

意義需要藉由事件才得以顯現自身,正如我對葉片和瓷瓶所賦予的意義代表著全部的生活事件。那麼如果不是一場偶然,我從未對其賦予過什麼意義,便也失去了特定生活的全部事件,轉而投向另一種生活樣貌的偶然,是對意義的把握而把握到事件,意義是對自我生活必然的形而上的賦予。

邏輯哲學論中第一句話便是“世界是一切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世界是自我意識對事件賦予的意義的把握,同樣世界也是被人所賦予的意義構建而成,我們憑藉思維而把握到世界。然而如果自我對事件的意義的不明確,正如思維無法思維出偶然,便使我們無法把握到一個既定的世界,也就是對生活的一種遺忘。生活是處於偶然的遺忘與意義的建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