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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向著遠空問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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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膝坐於窗臺,面向的正是東方遙遠的夜空。那裡,有過流星璨然飛掠的痕跡,有過我虔誠的祝福,還有我的一份朦朧的喜悅和真心的欣賞。

「隨筆」向著遠空問著話

窗外不是很黑, 8月21日閏六月三十的今天——圓月已經遠去,新月還沒有出來;綠樹很青,花叢很謐靜,樓層上的燈光和亭園的照明,默默的,把周圍染上了一層伸手可觸的柔和與安靜。

悄悄的草兒——靜默無聲。窗前的我回到了電腦邊,回到離我窗子不遠的桌子旁,在微微透黃的我的燈下想要做點什麼。卻又做不出來什麼。而思緒就慢慢飄遠,不可立定,又彷彿無處落腳,仿如迎空,隨著氣流,慢慢地飄過江山,也飄過遠河,飄過萬里草木和百川。

一聲聲隱隱的叫喊,從窗下漸漸清晰地傳了上來,是一個孩子叫要吃雪糕的叫喊聲和幾個大人的對話聲。

“就是,傻東西。吃光了錢明天餓死你得了。”

“明天我長大了賺錢給你不就得了得了嗎?!”孩子天真地帶著嗲嗲的一連叫喊。

串串笑聲過後,應該是奶奶吧還是姥姥:“明天,還後天呢。想這麼爽,你以為玩你的小火車啊,想怎麼就怎麼玩嗎……”

聲音漸來漸遠,漸漸的聽不見了,周遭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我託著腮幫,扭頭望了出去。

樓下不遠的一棵數尺幾米的青枝玉樹,一杈杈——疏密有致的枝條輕輕搖曳,一片一片小小的葉子被與樹齊並的燈盞照耀出一晃一晃幽幽的閃光——無限醉人,觸目撩心;似乎又有點不甘擺佈的抗拒和牴觸。

萬物立於天地——一般都是這樣了,要來的`還是沒來的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切由天,統統聽命。或許你還很興奮,又或許你不肯接受,你只能站好你的姿態,微笑或者委屈,你只須展開雙臂迎接它不顧好歹地撲面而來。

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可是又有些人卻也不懼艱險,不畏雷電,一如海燕無視高浪,風雨交加卻越是興奮,總是一副與巨濤搏擊的傲骨,彷彿雷雨過後就能看到一種全新的希望和一番前所未有的爛漫良景。

我知道你是這樣的,好樣!也知道你懂得怎麼做,知道你明白上善若水與圓融,知道如何面對如何擁抱擺於跟前的你必須挑戰必須承受的一切。

是的,大川流水,我知道你懂得如何擺渡;江山大河,我也明白你知道該如何掌控。然而今天、這夜,大概也不會錯到哪裡去吧?

夜聽不懂我的說話,悠悠掠過的清風流螢也不能明瞭,那麼遠遠的……遠遠的夜空與星辰,想必也一樣,並無從瞭曉。

抬頭往天,天沒有銀河星系,沒有浮雲淺溪,沒有列車可以勞以捎帶,只有的是……是一聲聲吧,散落於窗前,變成我自己的自言自語和自說自話。

遠山……遠山外——上空一片深藍,沒有星星可以問話、可以輕聽——我的問話。

(作者:野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