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三月，瀟瀟春雨給心蒙上了一層，心情不朗，只得呆呆的望著窗前，看著電線杆的幾個小點。
“金孫，看，奶奶給你撿了只燕子。”
“奶，那小傢伙哪來的？”
“這春啊，是個好。小燕子翅膀溼了，飛不起來就掉下來，我就抓了起來。看，活的。”
雨濛濛的下著。我捋起這小傢伙，放在手心，拿乾淨的紙張擦了擦，隨後便放進籠子裡。
第二天早，我準備上學去了，誰知早上媽媽竟然沒有煮飯，細看老媽卻被一電視節目迷住了，只見她眼睛紅紅的。我這時候氣的，隨後便翻了臉和老媽吵了起來。轉身去房間裡呆著，不一會，有一隻燕子在窗前使命地叫著。這隻燕子個頭大，或許是小燕子的'一個親吧。沒理會，便收拾了去學校了。
這天晚上，雨還是濛濛的下著，我回到了家。回到房間裡還是看到了那隻，這次不同，她叫得瘋似的，在籠子旁邊一直撞，吵得沒辦法複習。由於早上和媽媽吵架的緣故吧，內心的罪惡便洩了出來，即便是翅膀幹了，我不想把這小傢伙放出去。我拿起門後的竹竿，把這老燕子趕了出去，她飛到了院子的屋簷上，撕破喉嚨似的叫著，一直叫著……
第三天早上天氣放晴，依舊以往的生活，只是今天感覺安靜了許多，也沒多在意。今天媽媽煮好了飯，吃了便上學。傍晚了，眺望遠處的蒼穹，一輪紅日無力的掛在西天。我回到家，我吃了飯上樓去，畢竟是個春，身體不時打顫著，雙手被凍得黑裡透紫。進入房間時，我看見窗前的玻璃蒙上了一層水霧，踱步細看，霧裡還有一點一斑的血跡，再一瞧。一幅令人碎心的畫面出現在我的面前——老燕子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或許我知道了，在我上學期間老燕子一定使命地撞擊，在這冬意未盡的春天，疼痛與寒冷包裹著她，最後她沉沉的倒下了。我心裡一痛，不由得雙手將她捧了起來。中午，我將其葬在柿子樹下，烈日當空，給了我許多暖意。然而，在這佈滿綠芽的柿子樹的丫杈上，陽光照射透過的影子像鞭子似的，卻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身上，甩在了我在個狂妄少年的身上。
事情過去很多年了。今年的春天，家裡來燕子築巢了，我便是有了新的歡喜，我悄悄地藏了起來，旁邊的母親卻是會心地笑了……
後記：然而，一次母親和別人偶然的對話中，我瞭解到當年的她，看的正是關於母親救子的事件，正是她被感動了，才沒來得及給我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