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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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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一位詩人叫賈島。他寫了一首詩,最後一句是描寫一個老和尚夜晚回廟的情景,一共五個字“僧敲月下門”。為了寫好這句詩,他思索了許久。原來他想寫“僧推月下門”,後來又覺得可以寫“僧敲月下門”。是用“推”字好,還是用“敲”字好呢?他反覆地比較,甚至出門騎在驢背上,也用手做“推門”和“敲門”的動作,細心體味。

老師教作文

有一次,他騎在驢背上做著“推”和“敲”的動作,潛心研究詩句。沒想到迎面一隊車馬簇擁著以為京兆尹(官名)來了,直到跟前才發覺。他連忙向京兆尹道歉,說明自己沒有顧得上讓路的原因。京兆尹叫來韓愈(唐朝時一位有名的散文作家),韓愈沒有怪罪賈島,勒住馬想了好久,說:“用‘敲’字比用‘推’字好。”並解釋道,“敲”字聲音響亮,更能生動地表達在靜靜的月夜,一個老僧回廟的情景。

賈島接受了韓愈的建議,終於寫成了“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的絕句。

後來,人們把寫文章的時候選擇詞句的工作,叫“推敲詞句”了。

這種“推敲詞句”的故事,在我國古代和現代的作家中不少。他們往往為了一句話、一個詞,要反覆推敲,斟字酌句。

我們應該學習他們這種苦心鑽研的精神,努力把每一句話寫好,努力把意思表達清楚。

我們知道,一篇文章是由一個一個句子組成的,每個句子又是由一個又一個片語成的。如果把一篇文章比作一座大樓,那麼,詞和句子就相當與磚和瓦。碎磚和破瓦是蓋不起堅實美觀的大樓來的。

我們練習作文的目的,就是要提高“寫話”的能力,就是要學習把話寫得通順、簡明、生動的本領。

有相當數量的小朋友在寫話時,考慮不周,信手寫來,結果造成一些不該犯的“低階錯誤”,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太粗心”。

比如,一位小朋友在作文中寫道:

“奶奶的生日要到了,我想送一樣禮物給奶奶,表表我晚輩的一份孝心。送什麼好呢?我猛然想起,奶奶的眼睛少了一個盒子。對了,我用自己的零用錢給奶奶買一個眼睛盒吧!”毫無疑問,小作者的用心是好的,由於粗心所致,把“眼鏡”誤寫成“眼睛”,鬧了一個大笑話。難道你非要取下奶奶的眼睛放在盒子裡不可?

你看到過78歲的孩子嗎?你讀到這裡一定會說,笑話,哪有這麼老邁的孩子?事實上,一個孩子確實寫了這麼一句話:

“毛毛是個78歲的孩子。”

顯然,毛病就出在少了一個小小的標點上。小作者粗心又馬虎,竟然在“7”和“8”之間漏了一個頓號。

以上舉的是孩子在作文時犯的兩個“低階錯誤”的例子。更多的是在說話、寫話時考慮不夠縝密,說話囉嗦,意思卻又表達不清。

比如,有一個同學寫了這麼一句話:

“爺爺今年60歲,奶奶今年58歲,爸爸今年41歲,媽媽今年38歲,可是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聽我的。”

你看,這一句話多囉嗦,聽起來多費勁!再者,“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聽我的”,真如他所說還不亂套?如果改成這樣,豈不簡單明瞭、合乎情理:

“爺爺六十,奶奶五十八,爸爸、媽媽都是四十上下的人了,可是,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還得聽聽我的。”

單用一個“聽”,表示“服從”;而“聽聽”,則表示商量、徵求意見的意思。相差一點點,表達的意思竟然會大相徑庭。

用詞不當,語意不清,必然會產生歧義,必然會影響正確意思的表達。請看下面一句話:

“寒假裡,我和爸爸有幸來到杭州。”

對這一句話,我們不妨來“咬一咬”,“嚼一嚼”。

一、“有幸”,指機會難得,非常幸運。句子中的“有幸”能管住“我”,而要管“爸爸”,則有些牽強了。道理很簡單,上海、杭州相距不甚遠,爸爸去杭州的機會一定不少,因此,應將“有幸”一詞置於“我”的後面較為貼切。||

二、將“和”改成“隨”或“跟”較好,藉以說明晚輩對長輩的尊敬。

三、從行文中可以看出,小作者是在上海寫這篇習作的,故不能用“來到”,而須用“去”或者乾脆刪去“來”字。

四、到杭州去幹什麼?句子沒有交代。別人讀了就會產生疑問,如果去奔喪、掃墓,也算“有幸”?因此,後面該加“遊覽”一詞。

這麼一“咬文嚼字”,就能辨別出一點味道來了。把原句改為:“寒假裡,我有幸隨爸爸到杭州遊覽。”意思不是明白多了嗎?看似改一個字,添一個詞,變換一下詞序無關緊要,其實表達的意思卻大相徑庭呀!

有的`句子看似無可挑剔,句子通順,意思明白,然而,還得反覆誦讀,仔細推敲。

比如,有一位小朋友寫了這麼一個句子:

“我寫的許多文章還發表在報紙雜誌上呢!”橫看豎讀,似乎沒有什麼可以修改的了。讓我們靜下心來,斟字酌句、咬文嚼字看看吧。

一、“文章”都是寫出來的,故“寫”字可以刪去。

二、“文章”的概念較大,領導人的政論、作家的小說,科學家的學術報告都屬“文章”,雖說,國小生寫的也屬“文章”,但確切說,應是“習作”。

三、“發表”一般指的是較重要的、有一定分量的文章登在雜誌或報紙上。國小生的作文被報刊或雜誌選用,改為“刊登”為妥。

四、“許多”與“不少”意思差不多,將“許多”改為“不少”,似謙虛一點。

如此一改,原句變成:

“我的不少習作還刊登在報紙雜誌上呢!”

怪不得俄國作家契訶夫說:

“寫作的技巧,其實並不是寫作的技巧,而是……刪掉寫得不好的地方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