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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石頭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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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較為適合“言志”,而詞則更為適合“抒情”。下面是小編收集的關於石頭的詩詞,希望大家認真閱讀!

關於石頭的詩詞

  《答人》

年代: 唐 作者: 太上隱者

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註釋](1)答人:此詩是太上隱者回答別人的問話。此隱者居終南山。(2)歷日:日曆。(3)不知年:不知道是那年那月。

[譯文]我偶然來到這深山的松樹下游玩,累了就用石頭當枕頭無憂無慮地睡上一覺。山中沒有記載年月時令的歷書,冬去春來,也不知道是那年那月。

如果說陶淵明身居魏晉,慨想羲皇,主要是出於對現實的不滿;那麼,唐人嚮往那據說是恬淡無為的太古時代,則多帶浪漫的意味。唐時道教流行,此詩作者大約是其皈依者。據《古今詩話》載,這位隱者的來歷為人所不知,曾有好事者當面打聽他的姓名,他也不答,卻寫下這首詩。首聯“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這與其說是“答人”,毋寧說是有點象傳神的自題小像。“偶來”,其行蹤顯得多麼自由無羈,不可追躡。“高枕”,則見其恬淡無憂。“松樹”、“石頭”,設物佈景簡樸,卻富於深山情趣。

在這“別有天地非人間”的山中,如同生活在想象中的遠古社會,“雖無紀曆志,四時自成歲。”(陶淵明《桃花源詩》)“寒盡”二字,就含四時成歲之意。而且它還進了一步,雖知“寒盡”歲暮,卻又“不知年”。這裡當含有兩層意思:一層是從“無歷日”演繹而來,意即“不解數甲子”(唐人詩句:“山僧不解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二層是不知今是何世之意,猶《桃花源記》的“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可見詩中人不但在空間上獨來獨往,在時間上也是無拘無礙的.。到這裡,“太上隱者”的形象完成了,且有呼之欲出之感。

“五絕無閒字易,有餘味難。”(劉熙載《藝概》)此詩字字無虛設,語語古淡,無用力痕跡;其妙處尤在含意丰茸,令人神遠。李太白《山中答俗人問》寫問而不答,不答而答,表情已覺高逸。此詩則連問答字面俱無,旁若無人,卻又是一篇絕妙的“答俗人問”。只不過其回答方式更為活潑無礙,更為得意忘言,令人有“羚羊掛角,無跡可求”之感。

  《西塞山懷古》

年代: 唐 作者: 劉禹錫

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註釋】:

西塞山:在今湖北省大冶縣東。王濬:晉武帝時益州刺史,受命徵吳,造大樓船,直取吳都,吳帝孫皓奉表請降。

  【簡析】:

這是一首懷古的詩,表明國家統一是人心所向,告誡要防止歷史上分割局面的重演,寫得含蓄、貼切、自然。

西塞山,在今湖北太冶東面的長江邊。嵐橫秋塞,山鎖洪流,形勢險峻,是六朝有名的軍事要塞。長慶四年(824)劉禹錫由夔州刺史,調任和州刺史,沿江東下,途經西塞山,即景抒懷,寫下了這首詩。太康元年(280)晉武帝命王濬率領以高大的戰船組成的水軍,順江而下,討伐東吳。詩人便以這件史事為題,開頭寫“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便黯然消失。益州金陵,相距遙遙,一“下”即“收”,何其速也!兩字對舉就渲染出一方是聲勢赫赫,一方是聞風喪膽。第二聯便順勢而下,直寫戰事及其結果。東吳的亡國之君孫皓,憑藉長江天險,並在江中暗置鐵錐,再加以千尋鐵鏈橫鎖江面,自以為是萬全之計,誰知王濬用大筏數十,沖走鐵錐,以火炬燒燬鐵鏈,結果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備亡國之禮,……造於壘門”(《晉書·王濬傳》)。第二聯就是形象地概括了這一段歷史。

詩的前四句,洗煉、緊湊,在對比之中寫出了雙方的強弱,進攻的路線,攻守的方式,戰爭的結局。它只用第一句詩寫西晉水軍出發,下面就單寫東吳:在戰爭開始的反映,苦心經營的工事被毀,直到舉旗投降,步步緊逼,一氣直下。人們不僅看到了失敗者的形象,也看到了勝利者的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可謂虛實相間,勝敗相形,巧於安排。

詩人在剪裁上頗具功力。他從眾多的史事中單選西晉滅吳一事,這是耐人尋味的,因為東吳是六朝的頭,它又有頗為“新穎”的防禦工事,竟然覆滅了。照理後人應引以為鑑,其實不然。所以寫吳的滅亡,不僅揭示了當時吳王的昏聵,更表現了那些後來者的愚蠢,也反映了國家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其次,詩人寫晉吳之戰,重點是寫吳,而寫吳又著重點出那種虛妄的精神支柱“王氣”、天然的地形、千尋的鐵鏈,皆不足恃。這就從反面闡發了一個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可見如此剪裁,就在於它能完滿地表現其主題思想。

清代屈複評這首詩說:“前四句止就一事言,五以‘幾回’二字括過六代,繁簡得宜,此法甚妙。”(《唐詩成法》)不過應該指出,若是沒有前四句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思想,第五句是難以收到如此言簡意賅的效果。第六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山形,指西塞山;寒流,指長江,“寒”字和結句的“秋”字相照應。詩到這裡才點到西塞山,那麼前面所寫,是不是離題了呢?沒有。因為西塞山之所以成為有名的軍事要塞,之所以在它的身邊演出過那些有聲有色載入史冊的“活劇”,就是以南北分裂、南朝政權存在為條件的。因此前面放眼六朝的興亡,正是為了從一個廣闊的歷史背景中引出西塞山,從而大大開拓了詩的境界。詩人不去描繪眼前西塞山如何奇偉竦峭,而是突出“依舊”二字,亦是頗有講究的。山川“依舊”,就更顯得人事之變化,六朝之短促,不僅如此,它還表現出一個“江山不管興亡恨,一任斜陽伴客愁”(包佶《再過金陵》)的意境。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上一句的“傷”字作了補充,所以紀昀說:“第六句一筆折到西塞山是為圓熟”

第七句宕開一筆,直寫“今逢”之世,第八句說往日的軍事堡壘,如今已荒廢在一片秋風蘆荻之中。這殘破荒涼的遺蹟,便是六朝覆滅的見證,便是分裂失敗的象徵,也是“今逢四海為家”、江山一統的結果。懷古慨今,收束了全詩。

劉禹錫的這首詩,寓深刻的思想於縱橫開闔、酣暢流利的風調之中,詩人好象是在客觀地敘述往事,描繪古蹟,其實並非如此,翻一翻歷史,便知道在唐憲宗時期曾經取得了幾次平定藩鎮割據戰爭的勝利,國家又出現了比較統一的局面,不過這種景象只是曇花一現,公元八二一年到八二二年河北三鎮又恢復了割據局面。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把嘲弄的鋒芒指向在歷史上曾經佔據一方、但終於覆滅的統治者,這不正是對重新抬頭的割據勢力的迎頭一擊嗎!當然,“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後庭花》”(《金陵五題·臺城》),這個六朝覆滅的教訓,對於當時驕侈腐敗的唐王朝來說,也是一面很好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