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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憶夢江南煙雨時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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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寂

關於憶夢江南煙雨時的優美散文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般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怡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幃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序

最是憶江南,夜夜夢迴水鄉,一片朦朧中傾聽斜風細雨敲擊碧波碎漣漪。撐一竹篙,於一水悠悠中行綠舟,攜一縷箬葉香的斗笠上濺起點點雨屑碎紋,如羽般輕盈的柔絲潛入頰邊烏髮,潤溼那難捨的三千愁緒。此時,我是身著墨色映花短衫的女舟子,於雨霧濛濛的江南梅雨時,載一輕舟,品讀那清流緩緩,杏花春雨般的水韻,情思遂隨著,小舟上的搖櫓聲,輕輕蕩過悠長歲月。

江南遍佈迂迴曲折的青石小巷,那青石冰潤中鐫刻了亙古歲月裡碧苔的淺淺幽芳。在紛揚雨簾裡,纖足著素色布鞋輕叩青石輔就的弄巷,那擱淺的空明積水在足下迸開漫舞。此刻,誰會逢著結滿丁香花愁怨的江南溫婉女子?一襲水藍旗袍裹身,輕執蠟染油紙傘,微涼指尖輕撫過那斑斕青痕的石板,微微頷首,素白的清顏沾盈盈天露。不悲不喜,如來時,路過江南亭閣,一抹水藍消褪在幽隧的暗青裡,帶走了丁香花的千千憂愁,獨餘雨打青石的泠泠輕鳴。

流連斷橋忘歸時,白堤前柳枝繾綣,紛飛細雨輕點湖面,碎開一湖的波紋纏綿。曾幾何時,寂寥千年的琉璃冰心曾在這宿命的橋上恰逢那清俊的男子,從此被他眉眼間如痴纏般的軟雨點開了冰凍千載的寒,不食煙火的執念化為柔腸百結的牽掛,一把遮雨的傘在橋頭結下了剪不斷的緣,造就一番只修鴛鴦不修仙的千古絕戀。如今的傻人兒,不挽雲鬢,不施粉黛,只願抬眸,讓絲絲碎雨將那抹倩影與斷橋籠罩在紅塵深處。輕折嫩柳,任雨擾人不蔽,倚著白玉橋欄待一場痴夢,江南涼雨憔悴倦客,容我醉眠橋頭,待雨水廝磨耳語時,神色溫潤的男子淺笑為我撐開一處晴明,我亦贈柳枝幾許情愫。

江南憶夢,清幽,纏綿,細膩。在杏花煙雨的一隅之地,頓悟,雨是江南的衣,江南是雨的故鄉,江南的雨是詩人的淚,雨中的江南似那化不開的濃郁墨色潑成的水墨畫,道不盡風韻,亦道不盡那稠濃的輕慮。

陰雨綿綿的江南,淋溼了寂寞的心靈,暗啞了言語的情懷,多了一份疏離,多了一份固步自封的心疼,作繭自縛的悲傷。永眠江南煙雨中,枕過一場飄零的夢。

江南似一場絕世的夢魘,睫翼沾染了江南的雨露,嘆息留不住那心魂中傾城的景,我只是迷惘中失途的過客,終了,孤寂歸去,只餘下那片雨簾中的江南等候著如蓮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