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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鎖清秋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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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夢鎖清秋

夢鎖清秋抒情散文

風,吹瘦了一季的心事,落成滿地的流花雨,穿越紅塵,潛入心底。是誰把手指捏起,舞斷了琴絃,有一種撕碎心情的俱裂,絞痛了曾經的記憶。杜蘭嫣,“西施”的化身,她柔情似水,她賢良淑德,她宅心仁厚,她深明大義……看到她彷彿有種“此人只在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之念,而她留下的只是那充滿清香百合的胭脂水粉。就像徐志摩的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蘭嫣與冷雲青梅竹馬,有道是天作之合,卻被一場無情的大火所吞淹,難道這真是有緣無份、命中註定?!看著冷雲將珍藏許久的裝滿著螢火蟲的瓶子開啟時,冷雲已經心滿意足了,因為這是蘭嫣最喜歡的螢火蟲,因為她曾經說過“光能帶給人希望”。而當蘭嫣嫁給了儒雅充滿書生氣的朝宗時,那位雲哥哥唯有衷心的祝福著他們。

薄霧氤氳中,一朵正盛開的花兒,還沒有走過花期,就被無情的風雨凋落成泥。看慣了生死的上帝沒有嘆息,也沒有流淚,在他的世界裡,花開花謝,就如同日出日落一樣周而復始。

然而,當我看到那飄落滿地的殘紅,卻無法阻止一場發自於心海的悲泣。感物傷懷,我用冰冷的手指,觸控你遺留的文字,宛若與你的靈魂共語。

你聽,又一朵花兒開了,你是否聽到它的呢喃細語?今天你離去的方向,將是明天它要追逐的軌跡,遙遙的天際,那裡無風無雨,沒有痛苦,更沒有孤寂。

月光下仍飄逸著你的嫣然一笑,我努力想把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揉進我蒼涼的夢境裡,雖然無法將它們帶入永恆,但我會小心翼翼地珍藏,用自己的體溫,去延長它們存活的週期。

母親曾對我說過“每一朵花兒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從此,花兒在我的世界裡,成為一種靈性的生物,猶如我親密的夥伴,而你,就是這些花兒當中,最燦爛的那一枝。

每次捧起《紅樓夢》,看到黛玉葬花那一段,總忍不住陪她落下幾滴清淚。雖然無法切身體會她葬花時的那份心境與感受,也無法理解她為落花而哭泣的那份善感的情懷,然而,就因她與我同樣愛花的這份情緣,也因此對她多生了幾分好感,尤其是那首哀怨的葬花詞,更為人平添了幾分幽怨與哀傷: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也只有多愁善感的黛玉,會拿起花鋤,為這些凋零的花兒尋求一個清淨的去處。她見落花而感身世,而我呢,又何嘗不是如此?總是刻意躲避落花的情結,每一個生命的凋逝,帶給我的不僅僅是憂傷,多次徘徊於生死線上,以為自己早已看淡了紅塵,然而生命中畢竟有太多的難以捨棄。有時她常常想起自己到底愛的是誰,是朝宗還是冷雲,難道真得是朝宗嗎?為什麼感受如此的遷強?在她心裡似乎一直還是沒有割捨下她的雲哥哥。

蘭嫣終於明白了,雲哥哥再也不屬於她,或者從來都不屬於。大雨中,一個人失魂落魄……是小小的誤會嗎?不!不!那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們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曾經滄海難為水,她只能把她的雲哥哥深深的埋在心靈深處,默默地在遠方看著,只要“你”幸福就好,此時,耳邊似乎迴響起一首歌“有一種愛叫放手”。

夜微涼,昔日裡的那些流光碎影堆疊成久遠的記憶,某些事某些物某些人,再回首時,早已織錦成歲月的滄桑;所有的浮華,所有的夢魘,一如煙雲,飄來,又飄去。

不喜歡暗夜,不喜歡憂傷,無法承受也無法面對獨處時那種難言的惆悵。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卻時常一個人徘徊到深夜,總感覺在某個角落,會燃起一盞希望的燈火,照亮心海深處的那份落寞。

荏苒的時光度過幾多風雨,雲捲雲舒,輪迴的生命依稀是錯的終結。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我想起了春天的迎春花,想起了你,想起了曾經駐留在生命軌道里的一段段記憶。曾記得平安街上的點點滴滴,小橋流水、山間竹林、沈家大宅、善男信女,那美景歷歷在目,婉如一處穿越千年的世外桃園。

你是否還記得那些名字?杜蘭嫣、沈朝宗、冷雲、況春泥、蘇心禾、殷惜紅……

  (二)夢鎖清秋

一抹如霧裡尋花的心境似乎被定格在視窗,無法放大的心韻灰朦著渴望的思緒,那種夜色深幽而張望的感覺,又似乎像路燈下的玫瑰,無論它怎樣鮮香與靈性,都無法得到迴應的浪漫。

小窗透進來的風,懷著一抹古人的情愁蔓延在我的屋角,似乎在呼喚著我的心靈去隱逸中尋覓遙遠的遺蹟,那種感覺就像雨霧中亮起的燭光,微微抖動著希望,抖動著我渴望的心緒。

渺然間,青草間的露珠散發著詩意的美,一點點微亮的露珠柔和著我的心扉,那種潮溼裡孕育著靜默而浩遠的空間,讓我的呼吸變得緩慢而輕浮,我似乎看到了當年李白的身影,那隨性而飄灑的模樣,那氣語問天的精彩,那逍遙而充滿落傷的纏綿,那低沉而向上的眉梢裡散漫了激情的興奮。

凌然間,他又被一抹淡雲蒙帶走。

仰望著山間的月色縈繞著一縷薄薄的淡彩,聚散著稀薄的雲煙,凝練著一種遙遠而觸及不到的奧妙,縹緲著說不盡的清涼巡遊在那條山腰的`小路上,那路時斷時續地盤旋隱蔽的樹林與懸崖之間,而傳說中的那個高樓卻沒有出現過,是否李白就隱居在那高不可以攀登山峰之上,與那夢境般的月宮對話,才有了那醒目人間的詩句。

清幽而緩緩地冷氣,從那一片霧色的朦朧中散發下來,沒有滔滔江水的氣勢,也沒有溪流浪漾的聲響,更沒有煙波雲雨的巧妙,只有鳥無聲音地攜帶著一種好似孤獨的滋味擁擠在我的周圍,一抹潮溼的情感通透著我的孤寂,隱約中他那高舉的脖頸又浮現在我的眼前,一種濃愁的孤焰燃燒著激情的冷眼,似乎我的心夢被他的目光一掃而空的悲冷。

豁然間,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綿徐徐注入我的心神,怕驚擾到那個不可以觸及到的山峰的靈氣,悄悄地回來。

而那一團霧氣的韻味卻籠罩著模糊的屋頂,漸漸地朦朧著狹小院落,此時的月色竟然微茫到看不清晰小窗外的燈光,一種迷路的感覺透過了我的茫然,那堆柴草的憂傷與溫婉的爐火,縹緲著一縷縷飯香。

靜靜地站立著,默默地尋思著,悄悄地呼吸著空靜的潮溼,等待著霧氣散開,越是這樣,那種幻覺的朦朧就越是清晰,彷彿詩詞中的李清照在屋後的小溪邊撥弄著琴絃,散漫著一種相思的香味。

不是她,那夢是誰!

不然,哪來的那樣婉轉而柔情的曲調,哪來的悅耳而纏綿的憂傷悽婉的心境,哪來的那樣輕柔而幻化的境界,高遠而低沉的微韻,涓涓而不知道疲倦的相思情軟,哪來的李清照的詞韻風雅。

從畫面到人物,都給人一種淡雅、冷豔、唯美的感覺,令人神往。無意間想起遠處空中那翩翩起舞的粉紅色桃花瓣猶如深夜裡的熒火蟲,紛紛揚揚,散發出軟弱的光芒去照亮前方的“路”。

正當我回味纏綿的時候,山澗的縫隙中透過霧氣露出了一抹淡紅的圓暈,讓我從夢中醒來。又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就像童話故事中的公主與王子,他們終於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但童話終究是童話,現實還是現實,冷酷的沒有一絲“人情味”,“有情人終難成眷屬”,佳人已逝,無論是朝宗還是冷雲,這都成了他們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其實我真的希望,在那片桃花盛開的平安鎮上,蘭嫣和她“所愛的人”彼此緊挨著,手牽著手,沉浸在那紛飛的桃花瓣裡,一起看朝陽,一起看黃昏,平凡悠閒的生活著,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