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穿過茫茫的荒野,雪水滲透到泥土的根部。
吃緊的風,一陣緊似一陣,飄來熱氣騰騰的年味。
佇立在孃親的墓前,所有的思念都將凝結,在這飄雪的季節。
冬日的暖,暖和孃親頭上枯黃的草鞭。
思緒,隨一聲候鳥的啼叫翻飛。
喊娘回家過年,讓孃親的微笑擺滿除夕的宴席上。
這樣的一些時候,需要擦乾眼淚才能看清田野的樣子,與親孃相關的記憶。
多少過往的歲月,彷彿流星劃過天際,文字嵌滿悲淚。
多少激動心靈的故事,在心門之上激越澎湃——
孃親坐在床沿上飛針走線,縫製一個又一個暖冬,暖和我們遠行的腳步。
還有床沿上的那一抹微笑,與雲倒掛藍天,倒掛我們過往的童話。
圍爐而坐的話語,句句洋溢年的味道。
卻沒有人知道,我常常思念於這樣的時辰,低眉懷想的夢,飄向親孃忙不迭地的土地和那燃燒的'火塘。
還飄向孃親曾經佇立的村口,問候那棵盤根錯節的老槐樹。
讓窗花漾起的年味,模糊思念的眼淚。
孃親哦,我為你淚溼巾枕,夜夜拒絕甦醒的夢境。
我只有在未醒的夢境裡,才能看清你慈祥的模樣。
陡然的思念,湧上心頭,使我變得更加脆弱和敏感。
無力的心靈,鈣質稀疏,承載不起一片雪花的重量。
喊娘回家過年,千遍萬遍。
聲音在焚香拜祭中迴響,紙錢隨雪花飄遠,一切終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