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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過路愛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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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去未來的孩子,何必在途中糾結太久。

所謂過路愛情散文

——摘自李聲笛的日記

大學生活剛開始沒多久,就已經有同屆的男生女生成雙入對,他們確立關係的速度如此迅速,讓我這個慢熱的孩子目瞪口呆,不過對於每一對走到一起的情侶,我持祝福態度,畢竟在這麼大的世界裡相遇的概率就已經那麼小,在一起的概率更是小得可憐。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對接著一對都散了,慢慢的留意到他們放學不再一起走,見面也不再打招呼,作為旁觀者也就心知肚明不再追問。

這所謂過路愛情,見上一面就覺得印象不錯,然後去打聽對方是否單身,接著從聊天開始深入瞭解,發現很能聊得來各方面都很合拍,再加上已經熟悉對方每天的陪伴,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在一起了,你問他是否喜歡,他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不喜歡怎麼會在一起,只是沒那麼深罷了。幾個星期的時間,最多幾個月,哪來什麼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愛情,連回憶都很短,當然並不排除那些速熱速凍的人。

過路愛情的表現在於他們急於證明自己的感情,需要對方時刻強調自己的存在感,就像小孩子要幼稚地把自己的東西抱在懷裡誰都不給碰,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靠著“我喜歡你”“早安晚安”這樣的字眼來強調感情,那是因為他們從心底是不確定的,不確定對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那些字詞不只是為了取悅對方,也是為了說服自己,不斷地給自己暗示,那些暗示的內容會變成真的。愛是習慣,但不僅僅是習慣,習慣一個人並不是就此可以斷言為喜歡她,但喜歡一個人就一定是已經習慣她,前者於後者是被包含與包含的關係,前者易而後者難。

那些說“感情可以培養’的人,不可否認他們說的是對的,但沒有標明物件,有資格去培養感情的,是一切已經確定,足以看得清未來或是有勇氣找到未來的人,而我們這個敏感的年紀,剛成年卻不成熟的年紀,心都很浮躁,像是適應了快餐文化連戀愛也要走快捷方式,建立感情快捷方式放在桌面,迅速瞭解彼此的過去,迅速確立關係,迅速說完所有的'情話。世間萬物如此,一旦走得太快,很多事情將會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恍惚之間會以為弄丟了什麼,這種毫無安全感的關係自然是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坍塌,對方會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或是“我發現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這樣的話。歸根結底可說成時間太短感情太淺,瞭解得不夠卻自以為互相瞭解。一個人的改變是緩慢而漸變的,當然是在沒有外界刺激的情況下,說對方短期內改變的,一定是個固執己見的人,固執的在腦海裡幻想出來一個完美理想型,固執的根據表象認為對方應該具有自己所設想的優點,固執的把這個完美理想型冠上了對方的名字,所以當真實的人與他腦子裡的人物出現了偏差時,自然會將其歸咎為對方的”改變“。

“異地”這個詞已經開始被不斷的細微化,從一開始的情侶不在一個城市上學或上班是異地,到後來放個寒假也算異地,再後來清明三天假也能稱得上是異地,這是對自己的感情有多麼不確定呢?以至於需要每時每刻看著對方的臉,人的熱情有限,精力有限,新鮮感也有限,這種模式的愛情,用不了多久雙方都會疲憊,兩個人在這一段時間裡像在走一個半圓,從一開始的遠距離到慢慢靠近然後在一起,相交沒多久後又各自分道揚鑣,走起相反的路。

很多人長大的途中會有相同的感覺,年齡越大越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國中那個年紀能因為一眼的心動就此喜歡好幾年。現在像是一切程式都走向省略化。提前做好一副模板,如果他恰好與模板相符,並不討厭就可以深入交往,然而不討厭並不是喜歡,像是快餐省略掉的是食物在鍋裡耗時烹煮的入味,緩慢的喜歡才是細心的告白。倒也並不是沒有過心動,只是能到最後決絕地放手,不是無情或是從未傾注感情,而是想明白了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

記得小時候看見爸媽吵架,我每一次都以為他們吵完就會離婚了,每一次都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後來慢慢發現,他們的日子就在小吵小鬧中過來了,並沒有我擔心的事情發生,安穩的幸福感。身邊有的情侶,從不吵架,也好像也從來不鬧彆扭,然而有一天突然就毫無徵兆的分手了,從來不吵架不代表沒有摩擦,我把這看作是雙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怕吵一架出現了裂痕就再也修補不好回不去了,於是雙方都強壓著情緒,問題沒解決反倒給自己憋得夠嗆,性格敏感的人在感情這方面就很吃虧,他們大多屬於無法修補裂痕的那類人,就算是被一句氣話傷了心,就算原諒了對方的口無遮攔,也還是會難過很久,那道傷就留在那裡,你不能騙自己說它沒出現過,也許心裡暗示自己會好的,但當下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就會發現,那道傷沒有消失過,只是你想不起來,每一場火災都有一個著火點,就像原本相安無事的玻璃杯,總是因為某種毀滅性的衝擊才會落到地上。比起敏感慢熱的性格,我更欣賞開朗速熱的人,這類人的快樂,要輕鬆容易得多,簡簡單單,不優柔寡斷也不過分替他人著想,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對待感情乾脆利落,過去的絕不留戀。

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話我非常喜歡:只是一起走過一段路,何必把回憶弄得比經過還長。

一切歸咎到底,都是因為習慣,習慣了一個人的聊天模式,習慣了一個人的走路姿勢,習慣了一個人的穿衣風格,因為習慣所以容忍,因為容忍所以順水推舟因為不想再這麼習慣所以告別所以分道揚鑣,大多數短暫戀愛分手後活在回憶裡無法走出的人,並不是因為感情多麼深走過的路多麼長,大概是捨不得自己對他的付出和花在他身上時間和感情吧。

“有些事情,你想記錄,但你又不想去想;有些往事,你想去問候,但你又不想打破沉默,像是默默地等待著什麼,等風停,等日落,等雨後的彩虹消失在天際,等那些和你糾纏不清的事情,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