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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又夢齊魯俠士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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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機會,登臨邯鄲叢臺,站在叢臺之上,感慨萬千。思緒穿越在兩千多年之前,最後迴歸現實,由此淡描幾句以作嬉戲。——題記

邯鄲又夢齊魯俠士隨筆散文

我站在這叢臺之上,俯瞰著剛剛復興的都城,由近及遠向西遠眺,極目之處的巍巍太行,於嚴冬中莊嚴肅穆,盤古以來肅立於此,像這趙國的基業一樣,不可侵犯、不可動搖,不免心潮澎湃,那臺下的兵士們依然胡服裝束,操練之聲威武鏗鏘,騎 射之能早已超越胡人,只是這嚴冬凋敝了萬物,從這臺子上的垛口處下望,只有那幾株被稱作冬青的植物,尚有點點生機,凜冽的寒風吹去了覆蓋在它上面的積雪,枝椏間仍乏著些許晶瑩,那青色被大片的綿白襯托著,舊葉的黝黑與新葉的青黃形成鮮明的對比,新舊葉片的層次格外分明,我知道在我腳下演武場上的這些將士們,就是我霸業的基礎,他們屬於那墨綠,也是我可以使用的盾牌,那青黃的新葉,當是我剛才的片片思緒,我要圖霸中原,或者讓天下一統,上可以免除百姓兵荒戰亂之苦,下可圖我今生之霸業,功垂千史這幅圖畫我思慕已久。燕國暮垂之氣已顯,燕昭王聽命於我,我奪之一如探囊取物,而今秦、楚、齊、韓、魏、越尚在混戰之中,曾經於我臥榻之側的中山小國,已被我舉國皆滅,也讓我的胡服騎射的軍事構想,得到了進一步的驗證。我看見,我看見,炎黃的光芒在指引著我……。

我隱約看見在身後,聚集著的那些賢人,那完璧歸趙,那將相和,那回車巷…..的主角們。那一些大賢之士,若我今朝一起得之,那會將是怎樣的天下?君臨天下將會提前多少年?我不想再去計較,可那些無辜的百姓,幾代的生靈將會省去了多少輪迴之苦啊?再看臺下的那些兵士們,因為操練用心,個個身體都呈現了蒸騰的霧氣,那廝殺之聲、那金戈的撞擊聲、馬的嘶嘯聲,讓人振奮。我接過侍從溫過的酒,一尊同樣蒸騰著熱氣的精靈,一飲而盡,豪氣因這壯觀的場景油然而生,喚親兵接過披在肩的裘皮,我彎弓搭箭,迴轉身向兩百米外的那稻草靶射去,這柳木包裹了柔竹的長弓,吱吱作響,曲臂的瞬間,一支厲箭飛出,我未從望靶,但聽侍從們的呼喊雀躍聲,已知箭之所歸。隨之,臺下“吾王神勇”的山呼聲層起,在這樣一個冬日的近午時分,雖陽光四射卻未有暖意的時刻,微風如刀,,我卻不曾感覺寒意侵身,這一刻雄心勃勃,我欲躍馬華夏。

極目望去,我的臣民們,在那些或舊或新的宅院裡,升起了縷縷的炊煙,滏河之水早已因寒冷而冰凍,遠望去那潔白如鏡的冰面上,不知哪家小兒於冰面嬉戲著,好一幅美景美畫。他們不知道那冰面之下,也會有湍急的暗流在奔湧著,就如他們不知,他們的王這內心,剛剛燃起圖霸天下的雄心一樣,十幾年後他們也會是錚錚鐵骨的熱血男兒,也會為我的雄心而奮不顧身的衝向敵陣,這就是兩百年前的孔子所說的安貧樂道吧,效忠王就是他們的道,我心釋然,我心幸然。我更欣慰的是,那燕國的少年學步橋上爬行的姿態,與毛遂自薦的勇謀之士。

由這思緒我向後走去,走過近千年,我看見了呂洞賓在給盧生熬的那鍋粥,然,黃梁粥尚未熟,盧生已醒,難道這世事真像呂翁所說,人生就是一場夢嗎?那又為何兩千年後仍有層出不窮的汙吏?而且他們不是像盧生那樣被冤枉的,是把百姓與國家的真金白銀往自己口袋裡裝,不畏鍘刀不畏御賜毒酒,不畏天下百姓的'唾棄,耀武揚威於市,沾沾自喜於戚?未來與歷史在我眼前飄過,我今天的這幅場景,總有一天也會成為歷史,不知何人再來翻閱?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著稚嫩的童聲的嬉戲聲,由遠而近傳了過來,我從遠古收回了思緒,卻原來這已經是兩千三百多年後的今天了,依然是這個臺子、這個地點,世事早已物是人非,這臺上的青磚也幾經更迭,臺下圍繞著這叢臺的護城河,那黑褐色的髒水,即使是在這樣的寒冬裡,都不會再有結冰的可能了,在微風中有陣陣惡臭迎面撲鼻而來,那些遊人似乎未曾顧及到,依然在租借的遊船中用船槳攪動著那潭乏黑的水,遠處昏暗中那些粗大的煙筒裡,冒出的也不是那嫋嫋的炊煙了,硫磺色的濃煙直衝雲霄,我不由得激靈一下,兩千多年來,我華夏的疆域依然還在被外寇分割著,南海、東海紛爭不斷,國人皆說今日之國富,卻未從在國富中看到民強,也未從國富中看到國家的強盛,這不知是誰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