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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父親的敘事散文: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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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情節隨筆:今天意外的為一對新人證婚,看著新娘的父親把姑娘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那種不捨和複雜的眼神,不由我眼淚嘩嘩……

關於父親的敘事散文:我的父親

今天也正好是父親節,父親離開我已經四年多了。每逢忌日,清明,父親節這些特殊的節日,都會勾起我對父親的懷念,許許多多與父親有關的片段就浮現出來,為什麼時隔那麼久,竟然這些記憶還能越來越清晰,殊不知父親已經在另一個世界遠行了。想隨便寫點什麼,沒有華麗的語言,卻有真摯的情感,只要有父親的影子我都願意提筆。

記事起,父親的形象就在我心裡紮根了,甚至影響著我一生,他雖然識字不多,卻懂得如何教育子女,尊老愛幼,他性格開朗,樂觀,為人誠懇,是個勤勞善良的農民。

我在家是老二,老大是哥哥,爺爺重男輕女思想特嚴重,把哥哥當寶一樣疼,二伯從城裡給爺爺買的好吃的,爺爺都藏在他上鎖的百寶箱裡,晚上經常偷偷給哥哥解饞,我當時恨媽媽為啥把我生成個女孩。老三妹妹是全家公認的乖乖女,嘴巴抹了蜜的甜,一天跟屁蟲似的把爺爺哄的眉開眼笑的,一家人都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妹妹在爺爺那裡也能撈到好處。我那時候調皮搗蛋,嘴巴犟,愛哭,我一哭四鄰八舍都能聽見,盡惹家裡人生氣,爺爺看見我就一臉的不滿。我就在爺爺的忽視和媽媽嘮叨中度過。我當時的感覺就是個沒人疼的孩子。

上國小時,只要放學就跑出去玩,媽媽找到我時不是在井下幫老人盛水,就是幫別人家在河邊淘麥子,洗衣服,要麼在橋墩下抓魚。當時我們鄉下沒有壓井,都是踩著井邊沿很規則的腳印窩窩一直到井底,把桶裡水舀滿了再由上面的人用繩子掉上去,我小孩子身輕如燕,也喜歡冒險,井下又涼快,還可以抓小蝦米玩,用媽媽的話我就是典型的沒治分子,家裡懶得啥也不幹,卻熱衷給外人幹活。可是每次回家媽媽都把飯在灶灰裡給我熱著,她每天彙報我的劣跡給父親,父親只是笑笑,說沒關係她還小,只要不犯錯她自己喜歡幹啥就幹啥,其實我爸媽還是愛我的!

七八歲時,我和哥哥三天兩頭打架,其實都是我蠻不講理,哥哥忍無可忍就動手了,為了報復他我把他借別人的小人書撕幾頁再給他,有時只要他一動手我就鬼哭狼嚎起來,父親一聽我哭的那麼傷心,跑進來不問青紅皁白把哥一頓好打,苕帚把都斷了,當時我可解氣了,嘴上哇哇大哭,心裡樂開花了。如果父親不在,沒人給我撐腰我就不敢惹他,曾有一次打架失手把哥腳底紮了一剪刀,血一個勁的往外冒,當時把我自己也嚇的不知所措,我真不是故意的,媽媽埋怨爸爸把我慣壞了,還好父親也沒怎麼怪我,卻把錯全歸到哥哥身上,原因是當哥的沒有讓著妹妹。

父親這樣對我的縱容不是一次兩次,小時候我們見過的最好的水果就是蘋果和梨,而且村裡有種蘋果和梨的人家屈指可數,除非過年時二伯從城裡帶回來的獻果敬奉祖先,有桔子和香蕉,三天年一過,那算是我們吃過最奢侈的水果了,偶爾父親還會偷偷給我幾顆糖,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有一年快八月十五了,村裡有幾家蘋果成熟了,正好上學時路過,隔著牆都能聞見果香味,還有幾枝沉甸甸的耷拉在牆頭,紅彤彤的故意勾我們的饞蟲,我們幾個小朋友搭人梯踩肩膀爬上牆頭去偷蘋果,結果被人發現了,其他小朋友慌了跑的一個不剩,我也不知所措,不小心掉進牆裡邊豬圈裡,渾身臭氣熏天,等著人家通知我父親領我回家時,父親那種難堪和無奈,但他沒有打我,只是教育了我一通,那段時間我是村裡的笑話,父親為了表示歉意,給人家幫忙幹幾天農活算是替我代過,其實我知道我錯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去偷那就是可恥的,父親用行動表明做錯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在窮也不能偷,以至於後來看見路邊的向日葵,胡蘿蔔,玉米都不再有想去偷的念頭了。

父愛是深沉的,上二年級時我得了病,胳膊和胳肢窩長了兩個很大的膿包,天天鑽心針扎似的疼,哇哇哭個不停,晚上也睡不著覺,都是父親背上我,不管颳風下雨,每天按時去大夫家治療,回到家也是他和媽媽兩個換著揹我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一直到我睡著,最後病情沒有緩解還是用手術解決,那天父親兩腿夾著我,媽媽拉著我胳膊,我嘶聲裂肺的喊著大夫的名字,就這樣在我的大喊大哭中完成手術,晚上都是父親雙手捉著我的胳膊睡覺,媽媽會偷偷給我個梨讓我吃,十天半月過去了,我發現父親清瘦了不少,看著我一天天好起來,父親眼神裡滿是的疼愛和憐惜,但嘴上從不表現出來。

上國中時我們兄妹終於能和平相處了,以前都是直呼其名,突然間我叫哥哥了還真有點彆扭,哥哥也覺的不適應,但這樣我們兄妹間感情一下子拉近了,牆頭草妹妹也喊我姐姐了,從那以後就再沒有打過架,連吵架都沒有了。父親偷偷對媽媽說,你看我說他們長大了就知道互相愛護了,你天天嘮叨不起作用的。父親從小到大從沒打過我,哪怕是一巴掌,媽媽打我是家常便飯,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當然打不疼了,但是晚上在被窩窩掐我大腿的滋味真不好受,讓我到現在記憶猶新。

那時候只要鎮上不逢集,經常天不亮,都是父親把我們兄妹早早叫起來去山溝裡背苜蓿草,麥子件,紅豆草,包穀杆等,簡直太痛苦了,瞌睡的眼睛都不想睜,還是不得不起來,我家地特別遠,有時候翻過一座山,差不多走一個小時才到地裡,還好父親就給我捆三四件背,哥肯定比我多一倍,父親就更不用說了將近二十多件物料,都快趕上他的身高了,弓著腰,沉重的一步步背上山,還要跑回來接我,汗水把衣服都溼透了,背上山的物料再綁在架子車上再拉回家,途中哥哥前面牽驢,父親拉車,我可幸福了,揪著繩子,踩在架子車尾,可以不用走路了,也許父親知道我在偷懶,他是掌舵的,車子後面加重能感覺不來嗎?只是沒說而已,上坡路時,看著父親佝僂著背,拉繩在肩上勒出道道深印,那時我突然懂得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