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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不張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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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會有多久才能將一些留在心底的痕跡抹除,但我相信一定會有抹除的那麼一天。興許明天、興許心跳結束的那天。

抒情散文:不張揚的記憶

時常也認為活著就是為了見證什麼,其實更多地時候只是平凡的去走自己的路。偉大並不是所有,渺小也不是說不存在。萬物造化,各有所依,養老孕育,繁衍不息,奇蹟的出現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巧合,給了這個世界更多的精彩和意義。生在浮世,死又怎麼脫離凡塵?渺小如此,卻又不甘不棄。青春揮落下汗水,揮霍過時間,不曾想把最純潔的心靈遺忘在了童年,可還在義無反顧的往前踏出自己的步伐。

陽春三月,萬花開盡,細水長流,其實相遇正是我們的追求。在瀟湘的墨色天空下,也可看到一片生機黯然。是驚喜、是快樂、更是生命之歌在岩石縫裡的昂揚旋律。記憶裡的春天,是一大片長著嫩草的水田;記憶裡的春天,是亂舞在梨花桃紅間的蜜蜂;記憶裡的春天,是雨霧中溼了翅膀的風箏;記憶裡的春天,是雨後天晴的彩虹......當這一切已經走得好遠好遠,才發現它們的美。是一去不復返的絕戀,是握在手心溜走的光陰。

有這樣的一個詞——放逐,我像悟道一樣把這個詞存放在記憶的紋路里,卻難以徹底明白何為放逐。離開熟悉的地方是不是放逐?捨去一段感情是不是放逐?在人海里自甘墮落是不是一種放逐?追問不止,疑惑越重。如今終於在字面上對此有了自己的理解,竟是放,必有囚;而後逐,必有過。原來放逐之前,是有罪過而被囚禁的。那麼外出旅行可不可以理解成一種犯了生活之禁的放逐呢?

坐在火車上的時候,已是下半夜。只是沒有想到,一場旅行開始得那麼突兀。

夜間模式的第五百四十六章,這一夜註定了將在墨綠色的世界裡度過了。無盡的咔嚓聲中迎來了清晨的霞光,然後慢慢蓋過車廂內的燈光,直至刺眼的痛感難以承受。路上,一路陽光相隨相伴,晒乾了藏在身上所有的氤氳。多少是有一點疲乏的,可當春光無限好一樣的心情主導了整個身體的話,那麼點疲乏就不算什麼了。出現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看到的是一片祥和的生活氣息,而非忙忙碌碌拘拘謹謹。白鴿的廣場,午後的陽光下引來很多人拍照留戀。是歲月的痕跡,也是孩提學步的歡笑。並不整潔的街道,而讓人生不出厭惡的感覺,看著樹蔭下的生活,聞著春風中生命的氣息,是愛在蔓延,是夢想的棲息。

阿衛問起,“你是否真願留在這裡,不去流浪、不去沉浮世間?”不禁啞然,該怎去回答?隨口的一問,卻驚動心絃。不知道接下去,該用怎樣的心思去賞這邊美景。打量也只能留在笑談之間,都各有體會的把一切糾於心襟話語當做玩笑,拋在腦後,一起上車離去。總是有一些遇見,像是愚人節裡的謊言,你不想見,卻還是出現在了眼前。只不過自己可以當做視而不見,不太去理會那些礙眼的子彈口。

多山的地方總是要繞行很遠,這次也不例外。幸好得了一個位置,擠著可以補覺。車窗外的風吹亂了眾人的頭髮,卻也甘爽,迎之不卻。鞍馬勞頓,心神不靈,難以有所情緒勾動。到達婺源時,幾近黃昏,夕陽格外紅。旅遊旺季給這個小城帶來很多需求,自然而然地忙碌起來。我們似乎被其感染,匆匆忙起來。找旅館、找包車、找飯店......但是這邊的服務業,並沒有發展成熟,找不到平衡點。竟來之,則安之。

住下,吃飯。旅店不善,幸好吃飯的地方還是讓人滿意的,高手自在民間,吃飽了,也吃好了。這條偏離城區中心的街道,在夜晚並沒有太過光亮,但可以看見小孩子嬉鬧的場景,又是一嘆。不緊不慢的生活氣息,在日落的時候開始隨夜而生。而我們,只是路過。然後還是忙於打算明天路程。

天亮的時候,自己也醒來。窗外車鳴喧鬧,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計劃沒有變化快,任誰也不會意料到我們的旅程是在摩托車上開始的而後又結束的。值得慶幸,一路基本上暢通無阻。油菜花的芬芳,惹人喜愛,感動非常。田間小路上排滿了車輛,人潮鼎沸,可見一斑。早有忍不住的旅客,推開車門往菜地裡鑽,以媚眼望向鏡頭,意滿而歸。路邊的小攤,把這許多小玩意,石頭、樟木、木器、掛飾、古玩、小吃......阿衛和馮都是喜歡淘小物件的人,當然錯不了在這裡邊轉悠多時。在旁參考,細細挑選,把玩,最後選得中意的就捎上。

貌似我已經過了手鍊的年紀,對於稀奇的手鍊等掛飾在心裡雖然很是喜歡,但卻不願將它們掛在身上了。走進梯田菜花園後,有一種陶醉,填滿心懷。驚歎於自然之美,婺源之奇。不遠處的徽派建築村落,映入眼簾,夢幻一樣景緻惹人惜嘆。婺水悠悠,依山而綠;炊煙裊裊,村頭忽現。驚於所見,超過自身的想象。在這裡,可以忽略鼎沸的遊客,可以無視堵塞的車輛,可以放下一絲塵埃,相信出塵得道,相信羽化而仙。不在漫山的花黃,也不在水邊古村,在的是一副絕世的山水畫中。

江嶺風光,梯田煙村,婺源一絕;曉起古鎮,建築奇特,遊者皆嘆;水墨江灣,偉人故里,風水源泉......無怪乎王勃有“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之慨,江西山水確有獨到之處。在驚喜之後,不過一場繁華,終是要回歸故地,徒於奔波。

坐上前往景德鎮的汽車後,還在回味婺源給我們帶來的美感。只是大叫了一聲“婺源,再見!”然後離開,不再出聲,不再囈語,桑然無限憂傷。都是不喜歡計劃的人吧,馮順道去了南昌,而阿衛和我一起去陶瓷之鄉走走。到了那裡還不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去遊玩,只是不僅不慌吃了一頓飯菜,真有口福,菜燒得確實入口。飽餐後才考慮往那些地方去走走,留下些不足輕重的步伐。不太整潔的街道擺著青花陶瓷垃圾桶,頓時啞然,陶瓷之鄉果然名不虛傳。古街羅綺,古色建築與現在元素相結合,也算先進中國流行的'一種風格了。又轉入陶瓷市場,雖然疏於對陶瓷的瞭解,但對其藝術之美是深有感觸的,產地的瓷器物美價廉,阿衛忍不帶戴上了一套茶具,我也捎了不少小物件。午後,去往人民廣場,那裡是老年人的樂園,下、喝茶、聽戲、跳舞......原來這裡的夕陽格外的紅。

夜晚,火車站裡靜靜地等待,夜間模式的第六百一十六章。不去回憶婺源之美,不去想起陶瓷之藝,只靜靜地等待。教會阿衛一種我小時候經常玩的一種紙牌,二缺一的玩著鬥地主,何時有這樣的下次呢?下次又會是哪?又會是誰?

阿衛的冷笑話能力可以達到讓我吃口飯噎死的地步,旁邊的女生來搭訕,結果可想而知,我在一旁石化了很久。也得知從北而下的那位女生卻又過人之處,一個人就跑出來流浪了,估計也是一段放逐吧!

坐上逃票的火車,心裡還挺不踏實的。祈禱,至始至終的祈禱,絕對的虔誠。熬過一站又一站,被上帝眷顧的感覺真不錯,我倆的位置一直沒有人過來做。好吧,就當做是對我在愚人節裡的被娛樂了幾次的補償吧!看見天亮,看見湘贛邊境,看見株洲的大雨,此時此刻的我們還在祈禱,直到衝出檢票臺,阿衛又一次冷了我。這是一種勝利的表情和僥倖成功的手勢和熬出頭的口氣相加而成一個冷笑話,看得我想衝進株洲的大雨裡淋洗一番。

夜間模式的第七百三十六章,我在我熟悉的被窩,仍不能安睡。敲了無盡的鍵盤,敲不出一句暗合心意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