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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意繾綣心卻似裂帛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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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以為,只要心中堅信依然還有愛,縱使萬水千山相隔,時光流轉,世事變遷,都不會悄然轉身將彼此遺落於某個角落,任塵埃欣喜若狂的鋪滿一幀幀美麗而珍貴的畫面。卻如何也不曾想到,這份莫名的篤定,這份馥郁的想念,卻在時光穿梭機中幾經顛簸,脫離了軌道如燃盡的菸灰,只輕輕一撣,便隨風黯然飄散,沒有歸途。

執意繾綣心卻似裂帛抒情散文

---瀟雨思晨

五月的南國,空氣中氤氳著濃重的水汽,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悶熱瘋狂捲起狠狠拋向人間,前一秒還被炙烤的面板,傾刻間被雨水浸潤的酣暢淋漓。從不撐太陽傘的女子卻總是匆忙的從包裡掏出精緻的太陽傘出來擋暴雨,這樣一個愛雨如生命卻總害怕親近雨水,懼怕明媚陽光卻從來不拒絕陽光赤裸裸的與肌膚相親的女子,就是這麼矛盾又糾結的穿行於記憶中的空城。

被暴雨追趕的人群,行色匆匆的擦肩而過,低頭沉思的女子數著雨水滴落時砸出的圈圈波紋,思緒也隨著這圈圈漣漪飄向無垠的水域。若真是如朋友所說,歷經歲月的溫潤,已凝為一滴清靈的雨,那此刻,她願化為這滴清靈的雨,隨波逐流,歷經歲月韻染,世事冶煉,累了,倦了,或是一滴清澈,或是一滴青墨流向她未知的海域。只是此生,只為女子,已是花褪殘紅。

距離他離開的那個雨夜,已是整整三年,同是凌晨十二點,任性的走在清冷的街頭,細密的雨滴打在睫毛上,只是,再也不會有人從身後拉回她,將其擁入懷裡,小心的呵護著。回憶像個說書的人,一頁一頁的倒敘著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夜,只為他守著約的女子,一直在此徘徊著,細碎的踩著步子尋覓他曾駐留的痕跡,期望在他出現的那一刻能第一眼看到她。因為,從一開始,他便總是如此突然的出現在眼前。

春去春來,奈何花落

離別後再次相見時,他在她徘徊了很多次的地方徘徊著,資訊裡只簡單一句:老地方等你。她卻不知所措,躲在窗簾後靜靜看著他,卻並沒向他靠近。心裡無盡的積怨將這一刻見到他的欣喜湮沒。三年前,他可以等上三個小時依舊不見她蹤影時還心平氣和,三年後的他是否依然?仗著這樣的寵愛任性妄為,再次相見時卻覺得那樣久遠,久到已經生疏的都不會使用她慣用的語氣故意討他溫柔的罵。

她平靜,漠然的回答著他的責問,小心,謹慎的跟在他身後,踩著他的影子,一步一嘟嘴唸叨著他聽不懂的咒語。被塞進車後,彼此沉默的互不理睬,直到她看到碧藍的海時,心裡那朵花蕾才漸漸甦醒,這片海裝載了太多他們的回憶,她帶他第一次見到大海時,他孩子氣十足的用腳丫踢水。踩在棉軟的沙灘上,他給她撿完整漂亮的貝殼。她頑劣的叫嚷著捉海蟹卻摔得個四腳朝天,鮮血直流。她假裝嗆水害他擔心不敢大展泳技遊太遠。還有一起隨遊艇在海上賓士,十指相扣的`相依相偎。

只是此刻,她有些迷惘,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裡。還是這片海,只是心境已大不同,她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跳脫,面對大海,心裡有無盡的煩憂傾訴,拖著日漸消瘦而無力的身體,在海風中顫微著,凝視著他的雙眸,她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她給不了他未來,一如三年前他給不了她承諾。此刻,她才明白,三年前的他,無論她怎麼吵鬧傷心的流淚,他也無法給予一個承諾,只是淡淡地說會再回來。而今,兩兩相望,眸中的彼此閃著淚花,卻終是無語凝噎。

難訴衷情,相思漸涼

短暫的相聚,並未消除彼此間長久分離的隔閡,她也無從坦承的告知生命於她而言,才最珍貴。而他,此次回來也只是為完成一個約,並無意長留。雖然離開時也曾想過,有一天回來給她一個未來,只是時過境遷,有更需要他疼惜,守護的人。即使深愛,卻也可以放下。他心中的她是堅強的,即使沒有他也可以自娛自樂,獨立專注的工作生活。卻不曾想三年的時光裡,任意一天的某個時刻便可以將一個人的人生堡壘摧毀。

候機大廳裡,安靜的有些可疑,他們小聲的道別,她臉上無太多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而他也總是重複著一句:你要好好的喔!她只是沉默而深情的凝視眼前這個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她也明白此次一別便是永別,再也不會相見了,轉身的剎那便淚如雨下,她深知背後一直追隨著目光,卻狠心不回頭。轉角,卻靠在牆邊蹲下,頭深埋於環抱的兩臂間,粗重的喘息著。

一段感情的始末,從不需要什麼理由裝飾,也不需要華麗言辭渲染,不愛了,只淡淡的說一句:你要好好的。雖然不捨,可再多的等待也只是空白。飛機起飛前五分鐘,她收到他的資訊: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她回:忘記一個人的滋味,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告訴自己堅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