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發現我認為是朋友的人,她的空間已沒有了我的訪問許可權,恍惚間才明白,年少的時光已不再。
所以,我決定寫下還殘留在記憶中的時光,我怕時間會將這僅有的記憶也侵蝕。
昨天是除夕,我和他們在這個瀰漫著硝煙味的村落裡頂著寒風奔走到凌晨。他們的國小同學能湊幾桌麻將,我們的國小同學都不知道去了何方。想來挺遺憾的。
異鄉的春節,聽著《燕歸巢》,多了些許傷感。
忘了有多久不曾感受故鄉的四季,在鋼筋水泥冰冷的城市裡 ,繁花似錦也沒有了家鄉的那味道。
春天的`綠草茵茵,夏季野花漫山遍野,秋季彩林層疊,冬季暖暖的陽光,曾經覺得沒有冰雪的故鄉失去了冬季的感覺,當感受了北方刺骨的寒冬,才覺得那樣暖暖陽光伴隨寒風的冬季才是最美妙的。
許久沒有再看到荊棘開出耀眼的花,門前那片荊棘還在,而我卻不能再應時而歸。陌上花開,卿卻不再。
懸崖上那條小徑還在,我卻沒有了攀爬的勇氣。
後山的那條路已荒蕪多時,我和你也許久沒見,也許此生不再見。
那條路我們都曾走過無數回,如今卻是雜草叢生,青苔鋪了滿地。
最後一次見你是五年前了,距離上次見到你也有五年了,雖然不是很好的時機,但我還是滿心歡喜。
也僅僅是滿心歡喜......
那年看到你時,你膽怯的眼神,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叫出口,我也失去了勇氣再去問候。
我們斷了聯絡,
我知道你在那座繁華的不夜城裡,我也知道想要找到一個人,雖然不容易,但一定會找到的。
但是這份尋找已經失去了意義。
你教我玩撲克,那樣認真,儘管你比還我小一歲。
現在的我依舊不會玩撲克,後來再沒有人像你那樣教過我。
我們一起在泥田裡為螃蟹建築洞穴;
一起在上學的路上抄作業;
一起逃學;
一起偷水果;
一起做口哨,膠水,花朵;
一起跟在打穀機後面撿穀穗兒;
路上必經的那塊石頭或許不在了,
那顆石榴樹也老了,不再開花結果;
你家的棗樹依舊碩果累累,我沒再去摘過;
我家的梨樹都被砍掉了,再也沒有“梨花雪壓枝,鶯囀柳如絲”的景象;
山上的植物大多忘記了名字。
我們一起在山野間奔跑;
我們一起走了很長很長的夜路,雖然我忘記了是從何而歸,或許這只是一個夢。
很遺憾沒有相機記錄下美好的我們,讓回憶淡的像是南柯一夢。
村落裡稀稀落落的建起了平方,你家的院落里長滿了雜草,村落裡的人也越來越少,已沒了牛羊,讓人覺得總有一天它會成為一座孤村。
總角之時別離,而今幾近花信年華。我已逐漸忘記了你的模樣,你也不曾留下相片,我終究會忘記你。
再見,如果還能再遇見,我也一定會一眼認出你。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並肩坐在荊棘下,
風在林梢鳥在叫。
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裡花落知多少。
97年到16年,六年的朝夕相伴,我用了十年來懷戀。聽說你要結婚了,希望風能帶去我的祝福!
後記:這個姑娘叫小芳, 和歌裡唱的一樣,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還有烏黑亮麗的長髮,這是我上次見到她時的模樣。2005年她去了上海,在那個煤油燈退役不久的年頭,沒有電話,不知道什麼是,也不知道怎樣寄出一封信,我們失去了聯絡。2010年再見時她膽怯的眼神刺痛了我,不知道那座城市裡發生了什麼,原本總是走在我前面的她躲在了別人的背後。
有太多的人,有太多個小芳,我們住在同一個山頭,卻是多年未見了。有的人,不是不聯絡,不是不想念,而是不知道說什麼,我們都經歷了太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候又顯得太單薄。我對你還是特別的備註,你卻加上了許可權,這是時間給我們上了枷鎖,還是我們給自己添上了束縛。年少說永遠在一起,不分離,逐漸斷了聯絡。
希望逐漸陌生的人幸福快樂一輩子,雖然陌生了,還是希望你們好好的。還在身邊的人,我們要更加珍惜。
之所以寫下這些,也許是隨著年歲增長總是想起小時的事,卻是支離破碎的,當逐漸老去,這些文字也許能讓我想起這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