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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天堂等我散文

文學 閱讀(2.19W)

天啊,下起了悲傷的雨!今天突聞一位師範同學去世的噩耗,傷情頓時籠罩了我的心頭,年紀輕輕,才四十出頭便英年早逝,怎麼能不叫人痛惜。我們幾位老同學一大早就趕去了殯儀館,儘管說是9點多才舉行告別儀式,但我們還是早早地趕到。一到那種地方,人就會拘謹起來,一種莫名的惆悵和恐懼隴上心頭。時間分分秒秒地而過,陸陸續續趕來了許多老同學了,但沒有一個不是凝重的臉龐,再也顧不上彼此隔了太久相聚的嘮叨,只是輕聲詢問著有關他的情況。嘆息中的講述,和著聽者悲情中更長的嘆息聲,心更沉了。我們隔著玻璃門,向“紫雲廳”內探望,只見大廳正牆壁上寫著:“沉痛悼念葉雲華同志”幾個大字。“葉雲華"這個名字,這個印象,可能會就此淡淡而遠逝,不過,你還好,你還有我們來送你最後一程,可不知我們到那時,是否還會有人來送我們?想起現在老同學之間的情感,我想也會是來的,只是期盼他們都能像我一樣會更多一些深深的懷念和濃濃地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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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彌留地想念時,他的家屬乘這大巴來了,最先下車來的是一個五、六歲的英俊的小男孩,穿著孝服,小孩的臉上並不是很茫然,也許他並沒有體會到父親逝去的含義以及親人們的傷心和未來的辛酸,平靜地兩手端著雲華的遺像框架,走在隊伍前面。望著相片的年輕灑脫,頓時腦海裡跳躍起同窗時的那容顏,那聲音,那一舉一動。這一閃的快感但立即被眼前的人群給淹過了。身後扶著小孩的可能是他的媽媽吧,緊隨其後的另一個年輕女子是兩眼通紅且淚汪汪的,身子好像有些彎彎、纖纖向我們走來,嗚咽著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同我們打招呼:“你們是雲華的老同學吧。”我們緊捏著嘴,頓時淚盈眼眶地頻頻點頭,只有老班長回著她的話。也許是見著了我們而使她更想起她的雲華了吧,本應正與我們一樣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可如今卻已是永遠再也聽不見、看不著了......觸景傷情使她更加嗚咽起來。真後悔開始沒有接親屬的一根菸,儘管我不吸菸,不過此時真得很想用吸菸來掩飾自己想平復悲傷心情的深呼吸啊。我經不住這樣的傷感,獨自靜靜地走出了屋楃外,仰向天空,好讓冷冷的雨絲清刷一下自己的激情,不敢讓眾人看到我一個大男兒的脆弱淚花。

“謝謝你們啊,能來送送雲華。”她雙掌合起頻頻向我們一個個作揖。看著這樣的淚人兒,我的喉結不禁顫抖。我悄悄詢問同學:這就是雲華的妻子吧。同學回答我說是他姐姐,而前面牽著小孩的那個才是妻子。我頓時有點愕然:哦-----那這個姐姐一定是最痛愛他的人!不然怎麼看起來會是這兒最傷心的一個?再看妻子,一臉的冷峻和堅毅,肯定是丈夫的長期病魔給磨歷成了這樣的堅強,亦或許是被這沉重的打擊給麻木了心神,她旁若無人地牽扶著兒子直入大廳,也許此時她的內心裝著的只剩是悲傷了。我們緩緩地跟著進入大廳,姐姐從侄子手中拿過來相片並倚放在廳中那張桌子的正前方,似乎正等著他的遺體來臨。家人一看到這樣的情景,彷彿立即被打開了哭泣的閘門,悽慘的聲音頓時縈繞了整個大廳,廳中的人無不被感染得哽咽起來,我悄悄地不停地擦著淚,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我有點堅持不住了,我怕自己的眼睛瞬間淚崩,於是緩緩地退出廳外透口氣,屋簷下,眼神穿過茫茫的雨絲,凝望著前方蒼白的樹林,思緒的腳步彷彿在風中凝固......漸漸模糊了的世界突然被大廳裡的驚雷般的哭聲一下子給震醒過來,我迅即走進大廳,這時廳中的桌子上已經安放好了他的遺體。我們靜靜地排成隊,按著司儀的主持,先是領導致辭,接著是家屬的說話,姐姐顫顫巍巍地拿出稿子,人未發言,淚已泉湧,泣不成聲的言詞中,還有誰聽得見她說了些什麼?

嗚嗚呀呀的哀嚎聲佔滿了整個空間,心,陣陣地抽楚。我仰望著屋頂,只剩下朦朧的一片,後來的事都不記得了,最後只是下意識地跟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哦,是開始向遺體作最後的告別,從他的遺體前環繞走動,我注視著他,這是最後的一眼,從此就真的再也不能看到啦。啊?!只能看得見的臉龐,是瘦得忒嚇人,還有那張開的大嘴,是不是在吶喊著病魔中的痛苦?還是在訴說著對我們的不捨?走過了身,我還忍不住地回頭看了看,凝神長嘆:你別難過,也別太傷感,這世界,就是這樣有太多的殘忍,既有不能終守的《紅樓夢》,也有以濡相沫的《化蝶》別;既有戰爭轟離的《魂斷藍橋》,還有《霸王別姬》的傷離恨;更有千萬家恩恩愛愛的生死決。此事古難全,就當天註定,安息吧,老同學,既然有生聚,當然就有死別,無所謂痛掙,安心去吧,一路走好,揮揮手,請在天堂等我們,若年後,我們還在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