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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隨筆:好女人渾身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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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裡有一句很俗氣的話,其中上句就是“好女人渾身是病”。聽著可笑吧,可是就是有這麼句話,不知怎麼來的,我那時很小,在村子裡書很少,除了課本就是小人書,沒有可以增加社會知識的地方。聽著也不知好壞的話,就記下了,把這句作為我這篇文章的標題。

散文隨筆:好女人渾身是病

我正好就是那個病多的女人,這麼說不是因為我是那個時候的他們說的女人,而僅僅是作為我文章的標題。

從小知道事情起,我就是病多,只要父親在家,就在父親的懷裡睡覺,因為父親有個狗皮褥子,鋪在熱炕上,格外的舒服溫暖。記得我老是咳嗽,那時父親的單位是與醫有關的,多少知道些醫療知識,就給我開來了好的藥吃上,有一次得了嚴重的痢疾,父親拿來了那時很緊缺的青黴素給我打上幾周的針,我終於好了,到現在也再沒有得過痢疾。

我病多,卻是生得很可愛,也很靈巧,到大點了,學習也很好,在那個村子中是格外的學習好,用高雅一點的話說就是鶴立雞群。我寫的字也是非常好,那時沒有字帖,我就照著課本字型寫,我的字幾乎寫的和書上的一樣,只是我寫的更大些,令那些給我當老師的下鄉知識青年很是羨慕我。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是對我的讚許,可是卻不當面誇我,因為我們家是平常人家,是隻有母親在身邊的生活很拮据的家,加上母親沒多少文化,他們不願誇這樣的人家的孩子的,覺得不值當吧,不知道了,只是他們是真的不願誇,也沒有誇我。

那時家中孩子多,到了天氣變冷,但穿上棉衣又很熱的季節裡,我沒有專門秋天穿的衣服,孩子多都是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所以到秋天早晚很冷,我就常感冒,常常會咳嗽不止,母親眼睛裡是著急的淚花,但是也不能常常有好藥來吃,父親離的遠,不能常來,也就沒有按時能吃好藥,這樣,感冒了,差不多好了,又感冒,時間長了,如果不發燒,那也就這麼時不時吃著藥,時不時又就好了。

晚上本來就有熱炕可以睡或是坐著,西北的晚上即便是夏天也很冷,母親總是要到公社去開會,各種各樣的大會,我一個人呆在家中害怕,只是不敢進屋子裡去,也不到熱炕上睡,就在外面看母親會不會出現,尤其到了天黑,我更害怕,外面也更冷,不知那大會上有多少事,母親回來時總是很晚,勞動了一天的她很累,看到我睡了,還在咳嗽,不怎麼歷害了,摸摸不發燒,就親一下迷迷糊糊的我,就倒下睡了。

到了要升三年級了,家裡因為我學習好,也因為其他吧,不記得了,搬到了縣城,我就在縣國小上學,頭上很是習慣的包著頭巾,我去上學,頭上包了我最喜歡的天藍天藍的頭巾,看到那麼多的孩子,不知所措,都有點慌神,他們老看我,我知道除了我長得大大的,黑黑的眼睛,白淨的面板和長辮辮好看外,就是我包著的頭巾很是顯眼。在她們眼中,用現代時髦的話說我就是個另類。我的頭巾總是在毫無知情的情況下被猛的拽下來,然後聽到他們在那裡大笑,簡直讓我感到無限的羞愧和無地自容。當時的那種難受,就是到了現在看到那裡的'那個同學都想上去打一頓。這也可能是形成我現在這麼小心易易性格的起因吧,在沒有來到縣城前,我是那麼的開心、每天早早的起來,儘管那麼小,總是很早起來去給母親把茶熬上,把家打掃的乾乾淨淨,還要再背一會兒課文,所以那時,等課本發下來沒幾天,我已經把全書都背會了,更別說是生字了,所以每天老師佈置的作業只是我練字的表現我字型的展現本。那裡的天空總是藍藍的,冬天也這樣,夏天中旬那裡的風景是世上最美的,小花花到處都是,空氣好,還不熱,河水很清很清,那時的如丁香花一樣的粉色的小花花開的非常燦爛,到了夏末秋初,就象莊稼地一樣一大片一大片,更是無比的壯觀,讓我總是好久的在那裡不想離開,心曠神怡。我不想呆在這裡,那裡這個想法在心底是鐵定的,但是總沒有在家中說起,家裡孩子多,加上奶奶總和媽媽惡吵,我有一種害怕的心情,沒有說過,既是說了大人最多也只是不吭氣罷了,又能怎樣呢!這樣的在國小裡上了兩年多,我總是不願呆著,但又不得不呆著,長年的無法改變的環境中,無形中形成了我遷就、容忍的個性。我在這種壓抑的生活學習中度過了一年,我受盡了心裡煎熬,學期末的時候還是留級了。

到了四年級的時候,我已經學習很好了,也有了一些信心,班上有個男同學學習不好,長得好看,人也看起來很狡猾,老師每每批評他,他不但不象其他同學那樣表現出害怕、羞慚地低下頭,反而望著老師,這令那個時候的老師是無法容忍的,當然地,他被老師一頓打。打的響聲很重,聽得就讓我害怕,那是我見過的最可怕最暴力的打人,就在教室的後面打,我那時長的高,坐的又筆直,所以我的坐位就靠後,有時我忍不住會轉過頭去看,那老師會罵:“咋?你也想站後面來?”嚇得我心跳難受,再也不回頭去看。我老是咳嗽,到秋天更是咳嗽不止,學習卻好,這時我也開始煩學習,作業多得沒法子。可是自此以後,我學習是一直不錯的,自己也在苦學,到我工作了,都沒有休閒過。可是讓我這輩子最沒辦法的是時不時總會感冒,這讓我不自信到現在。可是我進了省上的重點中學,後來不去上大學同,當了幹部,對人很陽光,身體不怎麼好,可是沒有一次偷懶不去參加單位勞動。結婚了,不管是家中還是單位事情就更多,感冒是常有的事,但是不那麼在乎了,也顧不上,孩子的事大過天,也就不知啥時好了,又不對了,很努力的工作,到了現在還這樣,早已習慣了生病,工作得作,家務得忙,孩子得管,我是個好女人,渾身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