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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江南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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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這一情結來得雖是輕歌曼舞細雨霏霏,留下的卻是妙不可言刻骨銘心。回憶落下病根的初因,不能不記起一個人,他叫丁根芬,是我常熟中學的同學。一年的五一,我隨他去了白茆的鄉下,當土路曼延到大片的油菜花田裡的時候,我被大片的油菜花深深地震撼了,很難想像,這竟是我心中第一個揮之不去的江南意象。等到日後,我邂逅了周莊,小橋流水人家再加上大片開得招蜂引蝶的油菜花,便是我心中江南的全部。

詩意江南經典散文

我心中的江南,自然有別於詩人筆下的江南,更不要說古人大家了。江南最初的意象,大概始於楊廣的“ 流水繞孤村”, 隨後“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應該是白居易的異化,至於“小橋流水人家”則是馬致遠的最後定格。江南的意象自從被文人墨客賦予格律詩的韻味後,越發千篇一律,像孿生姐妹般的不分彼此,逶迤蔓延。

江南不愧是出才子的地方,一種景象久了,就像黃梅天讓人生出膩崴,最先憋不住的是戴望舒,一首《雨巷》給出了江南的另一種格局,另一種氣象,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在“小橋流水人家”這些沉寂已久的物象裡如清水出芙蓉,亮瞎了一個時代。人與物象等符號比,畢竟是鮮活的,何況是一個姑娘,更何況是一個手撐油紙傘像丁香一樣的姑娘。

從1927年算起,80多年過去,當年的丁香姑娘保養的再好,也難免皺紋橫生眼袋下垂,更何況丁香的憂鬱與當今女子大多自信的性情已是格格不入,她們對丁香姑娘和那把油紙傘,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懷舊。

事情到了這個當口,也該著物種進化了,於是有了一種新形象,一個琥珀一樣的女子粉墨登場。我的詩歌《在江南遇見琥珀一樣的.女子》發到微信圈,自然生出諸多評論。浙江安吉的青鳥商社(馬雲峰)說:“朗誦的形式以詩言志,有詩配畫配音的現代表方式,所以比戴望舒更煽情,更容易走進心裡去。”上海的朱律師毫不掩飾地振臂高呼:“江南琥珀女子,男人的期待。”Tina的話語有些自信:“什麼情況,有誘導美女對號入座的趕腳。”

誰是琥珀一樣的女子呢?詩歌裡給出了容顏和內心的描述。

容顏靚麗可愛,給人豐富的想像空間:齊眉劉海/璀璨笑容/抑或一對瀰漫的/像花一樣綻開的酒窩。

內心清純陽光,從善如流:一個荷花初綻/清純脫俗的女子/她應該是,是一個/沒有雨落時的哀怨/沒有風起時的彷徨/在雨中,用愁雲/與陽光結出彩虹的女子。

儘管琥珀一樣的女子的形象躍然紙上,我在詩歌裡還是加入了“石板路”、“薰衣草”的字眼,試圖增加詩歌的外延和時代感。“石板路”強化了事件發生在江南的地域屬性;“薰衣草”點明瞭“琥珀女子”所屬的時代,她們面向開放的世界,融入時代。

如果詩歌的意境表現到此為止,給人的感覺還是淺顯的,即使靠“用愁雲與陽光結出彩虹的女子”的點睛,依然無法走進讀者的內心,褻瀆當代江南女性審美境界的嫌疑將難以規避。沒有辦法,我只能殫精竭慮地用“特立獨行”為當代江南女子,實現量身定做的了斷。

了斷並不是結束,每個用心讀過此詩的讀者,都無法迴避來自內心的詰問:為什麼用這億年形成的精華——琥珀,來形容江南的女子,感覺是那麼的貼切,那麼的天衣無縫?我面對這暗藏的玄機,也是無可奈何,怪只能怪江南的女子,誰叫她們修煉成精的呢。

如此說來,看似完美,卻有人看破天機,微信文心網的湘女不失時機地說了實話:“詩歌不要寫了,還是寫小說好。”好話實話都得聽,心動不如行動,我真的要去寫小說了,一個長篇,名字好記,叫《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