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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三年已是秋優美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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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三年已是秋。這是陳曉旭十幾歲寫下的一首詩的名字。

夢裡三年已是秋優美散文欣賞

因為怕你再鮮豔的人群中把我迷失

所以我變得如此蒼白柔弱

因為想對你低訴的話語太多太多

所以我只能沉默

因為每一條苦澀的泉

正在我的胸中婉轉流成愛河

所以我的淚水也日漸乾涸

空靈。婉轉。真切。質地。撫一首詩,如她個人一樣,靜默氣質,不言不語,卻靜水深流。

她是活脫脫的拯救了黛玉。那氣息,那眸波,那口香擒詞,葬花偷淚灑,是借梅還魂似的真。恰若她就是百年前曹貴族的一枚蘭,開在了今日。沉默了曹雪芹的夢,還了黛玉今生的那副驕傲和要強。

紅樓早已人去樓空,似一家兒長途跋涉於天涯海角,各自生長,繁衍生息。曾熒幕上的那群人,如一幅畫,懸在那裡,不受人事和歲月的侵蝕,不懼老去和離散,這場風景四季照舊更迭,有繁華,有淒涼,有絕美,有鳴泣,即使看風景的人老了,死了,不存在了,那風景也唯美絕倫,它有靈丹妙藥,不失色,不困頓。熱鬧著,寂寞著。

看著紅樓二十五年再聚首,採訪室裡仍佈滿87年的劇照。臉上是芙蓉,是荷蓮,是純真下的一絲羞澀漣漪,徐徐一顫,便是煙波浩淼。

歐陽奮強做了導演,身上都是當年王扶林的影子。他說,他活在那場畫裡,夢裡夢外都有他行事為人的氣息。還自稱,在生活中別人戲他軟不拉幾,可謂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二十五年來,時光努力賜予人老去的魅力。歐陽淡淡一張臉,一劍眉,一頂些許刷白的'發,使不得不讓人憐憫老的不成樣子了。可他身上有寶玉的魂,那種不羈,放蕩,惱恨,無辜全在他一顰一蹙間手舞足蹈起來。

他越是笑就越發令人心疼。寶釵張莉笑言道,他倒是乖巧很多了。

歐陽回憶說最後見曉旭一面是相聚吃飯,僅僅兩人。曉旭平日吃素,關於蔬菜類。可她這次準備了大魚大肉,似乎話中有話,欲說還休。可終究那包裹在心底的千斤擔沒有放下來,沒有和她的寶哥哥道個別。那般的不捨和期盼瞞在喉嚨裡於世長眠。成全了她的性情和堅持。從此,天地白茫茫,冷月望花花自落。

曾經看過一句話:他一輩子沒說過愛我,可是他懂我。一個人懂一個人,比愛情更要命。

在四年的紅樓拍攝中,他們一起讀詩詞,學習古典文學,練毛筆字,寫文章,日記,可謂是紅顏知己。就如劇中一樣,彼此懂得對方需要的是什麼,怎樣可在紅塵中安然生息,做到情真切,真善美。

曉旭坦然寧靜,纖細敏感。如若未跨進影視界,想必在文學中也謀得深造。她的骨子裡是冰涼的悽清,憂傷的黯然,那芊芊玉手是低眉處的古老茶香,捻一捻,便是煙雨中人了。也怪不得別人說她才華舉世無雙,婉轉輕揚。

斂身幽谷遠塵埃,天光雲影任徘徊。

不須天風來相摧,自在花兒靜靜開。

這是她2006年的一篇小詩幽蘭。從來,她都是大膽把自己放進文字裡,活在畫裡,寄在詩裡,活在林妹妹的影子裡。儘管多人稱她是譁眾取寵,任性執拗,可她終究是自己,一個敢活給命運看的人。一個一生未走出這個畫中角色的人。因為她有自己的信仰,她敢於我為我活。

三毛不負我心中提到:黛玉之不討賈府眾人喜歡,無非是她堅持為了自己的心而活。不肯做人周全,倒不一定是不會。寶釵從來不提心字,廉潔寡慾,只恐人前人後失了照應,這顆心才真叫苦。人都說黛玉命薄,我卻不如此看法,起碼對自己,她是不負的。

是的,這樣一個人兒,註定是孤芳自賞的。這樣的凜然氣質,內心有多堅定沉穩,多麼豁達無爭,賞多少落花流水,論多少詩詞歌賦才可清靜如初,任作臘梅酷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