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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冷漠送我離開散文

文學 閱讀(1.22W)

天空突然陰沉沉的,彷彿陰暗的要滴出水來,滾燙的火球躲在白雲裡糾結起了自家瑣事。而我依舊一身粉紅的衣衫,戴著粉紅的耳機穿梭在宛似黑夜的黃昏中,雙目空洞,等待著什麼。

請用冷漠送我離開散文

一首熟悉的《遇見》從耳邊墜落心底,我習慣的掏出手機,“喂,哪位?”懶洋洋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向對方襲去,明顯對方一滯。但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色彩的語言幾乎冰凍了我的右耳,“請問您是病人莫冷的家屬嗎?”我突然有些慌了,情不自禁地哼了出聲“嗯。”

“ 您的兄長在檢查中發現是……”轟隆!一道巨雷突然奏起了悲哀的協奏曲,伴著豆大的雨珠砸進心坎裡,瞬間遮蓋住了那絲冰冷,大雨在我周圍肆虐起來,手機也從手中滑落了去,雨水落得我一身褪色,焦悴跌碎在粉紅裡。我轉過頭看著背後的白色的高樓,那個鮮紅十字架逐漸變得模糊,然後化作悲哀,撞進腦中,眼神恍惚起來,似乎頓失束縛,像脫了繩索的瘋狗闖進白色裡。

……

“小冷,等我!”一朵急喘著氧氣的樂弦,複雜地交織起我哥的麻木的雙耳。哥轉過頭茫然的看著一片淺藍色妝容的漂亮女孩,“哦,是小美啊。”小美,全名單臻美,是我閨蜜,同時也是我哥的女朋友。看著我哥清冷地轉身離開,她有些呆滯了,平時一直疼愛著她的莫冷,今天卻……她是知道我哥心情不好的,默默地挽起他的手臂,這個動作似乎驚嚇到了我哥,他慌慌地轉過頭,定了定神,嘴角勾起一彎弧度,但是始終還掩飾不了那一絲酸澀。“小美我們談談好嗎?”那空洞的語言一陣冰涼,小美乖巧地點點頭,但她卻意識到了什麼,輕輕的鬆開了挽住他手臂的手,流露出一種或喜或悲的複雜表情。而我哥徑自離開,留下一些冷漠。

“我們分手吧。”這些似乎有些淡漠了,小美很是冷靜,好像這根本不關她的事一樣,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為什麼?”

莫冷笑了,笑得非常苦澀,“為了你好。”轉身想走了,雙眼緊閉了起來,好像承受了割心之痛一般。“因為我從沒喜歡過你。”莫冷走了,走的灑脫。可是小美站著一動不動,彷彿洪水衝破了堤壩,氾濫在珍珠丘陵,“混蛋莫冷,我恨你!”這些喊的撕心裂肺,而我站在遠處只是看著。“這值得嗎?”莫冷看不下去了,低著頭一陣冷笑“這為了她好,”我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了。

看著有些灰白的世界,莫冷再也提不起半點精神,彷彿世界瞬間被撕裂兩半,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只聽見,“哥!哥!……”撕心裂肺的呼喊,直至什麼都消失了。

淚水在白色的走廊裡哭泣,融化著生命的高崖,不停地呼喚,在心間憤怒的咆哮著,我的眼睛開始灼痛,慢慢直至全身,彷彿千萬的蟲子啄食我的心口,痛苦悲哀,直到什麼也不知道了。

逐漸的我醒了,努力睜開了隱隱作痛的雙眼,出現的是一雙極其關切的眼睛,“小柔,你沒事吧。”我搖搖頭,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似的“哥,你沒事吧,回床躺著啊。怎麼能……”

莫冷制止了我在說話,“不要,我可不想在床上度過為期不多的時光。”

“不,哥,我們會找到的,會找到的……”我又開始嗚咽起來。“別哭啊,聽哥哥說,好嗎?”

莫冷擦了我的眼淚,“傻瓜,熊貓血沒有那麼好找的,爸媽死了之後,我都沒能好好照顧你,對不起!”

“不,是我向你道歉才對。”我搶著說了起來,可哥摸著我的頭髮,搖搖頭,“是哥哥欠你的,放心吧,不剩幾天了,我想這幾天可以盡哥哥的職責,給我這個機會吧。好嗎?”我低下了頭,掙扎了好久好久……

輕輕地點點了頭,彷彿輕的不想讓他察覺一樣,“好妹妹!謝謝。”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似乎日子沒什麼不一樣,只不過多了一些傷心地氛圍罷了,我坐在沙發上寫著我的東西,突然想到了什麼,向廚房裡喊著“哥。哥……恩?哥,出去了嗎?”我自言自語著,走向廚房,眼睛一頓,瞬間黑色的眼珠煞白,“哥!!!……”眼眶瞬間崩裂,大顆大顆的'眼淚無止境的滴落著,“哥!……”我依舊喊,迴音依舊無聲……

我趴在莫冷的床邊哭著,“小柔啊,別哭了,還可以支撐的。或許會找到那種血的。啊,別哭了。”為了自己妹妹可以不傷心,連最後一點的信心也賭上了。可我依舊仿似沒聽見一樣的嚎啕 。病房門突然被撞開,劇烈的聲響也沒讓我從悲哀中解脫,只不過聲息降低了幾分。

整個房間呼吸突然靜止,莫冷的嘴角不禁抽搐起來,“小……小……美!怎麼……怎麼是你?”莫冷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的我,眼中充滿了滿足和一些無奈,“始終我的計劃還是敗在你的手上啊。”莫冷笑了,笑得可怕,慘白的面容又少了些許血色,無奈的看著小美,小美的雙眼早就沾滿眼淚,然後猛的撲向莫冷,“混蛋莫冷,我恨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為什麼……”小美不停地喊,不停的抽泣,淚水沾溼了他的胸膛,莫冷笑了,是的,他竟然笑了,“對不起,我不想你因為我的死而痛苦一輩子。”

“笨蛋!你別想,只要你敢死,我就去跟別的男人!我可不會為你痛苦一輩子!”莫冷依舊笑著,這次看著的是門口醫生。醫生被這一幕驚住了,不過看見莫冷的微笑,他卻是一臉歉疚,輕輕地哼了聲,“對不起,莫冷先生,RH陰性骨髓,我們實在無能無力了,對不起。”我輕輕地抬起頭,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再也流不下來,難道流光了?心頭揪心的痛愈發明顯,小美和我一樣,也失去了哭泣,難道也是……

莫冷笑了笑,“沒事的,謝謝李醫生。”醫生嘆了口氣,開門準備離開,“等一下!”一片熟悉的聲音響起,略帶了些眼淚的鹹味。“你是說,RH陰性血型嗎?”李醫生轉過頭,呆滯的點點頭。

“我是!”

一年過去了

我和小美坐在我家陽臺上看著人來車往,靜靜的沒有聲音……“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叫莫冷哥哥嗎?”小美歪著頭一臉驚奇地看著我,“為什麼?”

“因為我是孤兒。”眼淚不自覺的滑落了,從樓上摔了下去,那滴淚落在一個人臉上,那個背影很熟悉。“恩?下雨了?小柔!收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