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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涼情回憶暖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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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絲絲縷縷的寒氣迎來,城市醒來,聲音便大了許多,也許,城市本身就是不眠的行者,在默默的包容著不眠的行人。

寒涼情回憶暖抒情散文

不眠的人,也許會有很多種,有的是為了生活而奔波不停的人,他們尚在自己的崗位上堅持,為了妻兒的笑,為了生活的滿,捨棄了一時之間的缺。有些是夜間依舊為思緒困擾的人,或是於床榻之上覆去翻來無法睡著,想著昨日種種,想著今日種種,想著明日種種,為著種種虛誕,難以靜默,或是拖著沉重的心思行於夜晚深沉帶雨的天空裡,想要將自己也融入整個的虛空,或是在酒吧整夜狂歡,以靡靡之音消除寂寞空虛,或是獨自煮清茗一杯,禪茶不離,在茗煙裡安靜。一杯咖啡,也散發出清香。

最近夢多,也成了半個不眠人。半夜睜眼,屋外不知誰家的寵物狗還在低鳴,小東西大晚上也不曾睡覺,是在守候著什麼嗎?人總是說要學會清空自己的心,真到自己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只得迷迷糊糊過著,隨其變化,讀一段佛經,以為是看透了塵世,其實,執著於此,也許此生難悟。

清冷的寒,從歲月裡緩緩走來,和暑熱進行著歸宿的爭鬥,有雨,在幫助著什麼,有心,在思索著什麼,我本塵世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塵埃,因著還有些想法,便稱之為一個人。感受著這冷,感受著那熱,感受著一切無常的變化,深知眾生的無奈。

時間,好像緩緩吹過的風,只覺額頭一涼,就過去不見,只有搖動的樹葉顯示著曾經來過的痕跡,其他的,什麼也不曾有,什麼不曾帶來,什麼也不曾帶去,如果連心頭的波動和鼻息裡的芬芳都不算的話。重九節已過,真真來而不知去而不覺,只是像半空中的一聲轟響,便不見了。回味的尾巴,卻怎麼也無法抹除乾淨。我們不是靠回憶活著的人,但或多或少的會活在回憶裡,無可改變。

現實的溫度一天涼似一天,心中的溫暖卻不減當初,覺歲月如一朵深綻的蓮荷,充滿了佛的韻味,佛一直鍾愛蓮花,或者說蓮一直鍾情於佛,生生世世不曾改變。如果有來生,願做佛前一朵青蓮,悠然綻放,寂靜敗落。在佛夜夜日日的誦經聲裡,也許有一天終能超脫塵世。古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蓮之品格,早已被熟記,而今天懂得種植一株蓮花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養花愛花之人,真正在意的,或許不在於花,不在於水,而在於心在於情。

如此寒涼天氣,也可見次第綻放的花朵,不是寒梅,卻也不懼低涼。真是常開不敗的三角梅,也有幾月嬌豔了,屋頂不知誰家的三角梅,隔日的落幾片花瓣於陽臺之上,冷天依舊如此,想來是風的抬愛,又或者是花的多情。我不是善養花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天賦,記得高中時候和表哥在租住的小屋裡種下菊花,日日夜夜盯著看也不見什麼變化,後來便無耐性,至於任其零落,經年已過,恐怕早已塵埃,或是被往後居住的人當做垃圾,隨手丟在樓下的垃圾桶裡,會不會有一個惜花之人,輕輕的撿起它,然後自顧著說一句,真是可憐,真是可愛。只是人人都行路匆匆,又怎會發現那角落裡的花呢?

花是有生命的,亦是多情的,只是其愛在於懂她的人。人有愛,其愛在於想愛的人。如今想想那段歲月,將一些花從深藏在種子裡的夢中叫醒,卻沒有給她夢想成真的可能,我們是殘忍的。歲月已久,若不是與表哥的閒談裡偶爾提及當初花兒掉落在別人家院子裡我們匆忙關上窗戶的糗事,也不會想到這些了。

歲月有情,有些東西早已零落成泥,不知道已經護過了幾次花,在心裡的記憶卻一次次泛起波瀾,那些回不去的青春與年少,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年那些經歷,也成為一種封存在記憶裡的美麗。

如今卻知道,花開很美,情深不摘,雖美不摘。一改以前喜歡摘花的習慣,但有時候依舊忍不住會採摘一些,只已經收斂很多。 ? ?歲月待人,亦總是不薄,總會教會你許多東西。

那些樹

走在秋天裡,我常常會想起家鄉那些樹。那些長在我心中的樹,有的給我留下很深的童年印記,有的是近年來所種植的剛剛熟悉起來的新樹林。這正如同一句經典歌詞叫:結識新朋友,不忘老朋友。那些樹可真像我的新朋友和老朋友,時常縈繞在我心間,與我心靈對話,樹葉沙沙的聲響猶在我耳畔,這是樹在對我說話,我屏息靜聽,瞬間就打開了我的心扉;當沙沙聲停止的時候,那是樹開始靜聽我說話了,我便盡情地對樹說。有時候會出現,一會兒沙沙聲,一會兒悄無聲。那是我和樹時而靜聽,時而述說的默契交流。把如此浪漫的心靈對話凝聚成深情的文字,字裡行間浸染著我與家鄉那些樹的故事。

給我留下很深印記的是家鄉那一片片的老樹林。有村西邊那一小片柿樹林,有村北頭那一大片柿樹林,還有長嶺坡、老龍灣、八路崖的一片片蘋果樹林,還有老驢崖那一片片的葡萄樹林那一片片樹林的後面都承載著一個個故事,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貧窮的年代裡養家餬口靠土裡刨食,而山是光禿禿的石山,根本沒法種糧;地是山崗薄地,也打不出多少糧食,那時自然不能讓老百姓填飽肚子。在這樣的境況下,要生存發展,只有順應一句老話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也只有選好當家人,走對靠山吃山這條路子,讓荒山禿嶺變為花果山,才能根本改變家鄉的面貌。這個時候,有人舉薦我的大舅擔任村支書,全村一呼百應,大舅官先福幾乎以全票當選,只因大舅年紀輕輕已成為鄉村百姓公認的老莊稼把式。不久,年僅二十幾歲的他在全公社第一大村走馬上任了,面對著近2000人口要吃飯,怎麼辦?靠天不行,天上沒有掉餡餅的,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靠地不行,山崗薄地裡出不了多少糧食,這是鄉村百姓熟知的村情;靠國家救濟不行,國家剛剛解放,百廢待興,一窮二白,這是國人都知道的當年的國情。大舅思來想去,靠天靠地還是不如靠自己,要摸著石頭過河,趟出一條路來。他當時就大膽地提出了:要想富,先種樹。一直當成了順口溜,在鄉村百姓中傳頌了許多年。後來,社會上也普遍傳頌著一句話叫:要想富,先修路。這與大舅說得何其相似?彷彿是大舅說的`那句話的翻版,只是時代不同,發展的立足點不同罷了。每每想起這句話,我就會敬佩於大舅在那個年代能說出這麼經典的話來。

說出來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又是一回事。當今社會,有些人是靠說成功的,大多是政客;有些人靠做成功的,大多是實幹家。而大舅是靠說到做到說做一致成事的。這不,他帶領家鄉窮苦百姓搞起了叫什麼集體農莊,這在當時確實是件新鮮事,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先把一家一戶的百姓組織起來,團結起來才有力量,然後,把一家一戶的土地集中起來連成片,在一片片山崗薄地上種植果樹,讓煙臺蘋果、大澤山葡萄等在家鄉的山崗薄地裡安家落戶。看似一棵棵小的不起眼的樹苗,卻在一年年的瘋長,冬去春來,幾度春秋,當年的幼苗便長得枝繁葉茂,再看那枝頭,已是碩果累累,壓彎了腰,你說喜人不?一片片像紅燈籠一樣的柿子,一個個紅豔豔的紅香蕉、金燦燦的黃金帥蘋果,一嘟嚕、一嘟嚕像珍珠似瑪瑙的葡萄,真是招人喜愛,讓大人們高興,讓孩子們眼饞,也令南莊北疃的百姓豔羨。鄉村百姓用林果賣回的錢,換了糧食,還有節餘,衣食富足,日子紅火,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富裕起來的百姓心中有數,正是那一片片樹林讓家鄉摘掉了貧窮落後的帽子,在改革開放的前幾年,村集體年收入就達到了13.5萬元,在當時的農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也讓鄉村百姓鼓起了腰包,挺起了胸膛,人人都在做著發家致富夢。

說來說去,那一片片神奇的果樹林與我還特別有緣,那就得從頭說起。當年,上了年紀的外祖父就負責看管著村裡的蘋果園,村裡幾個看果園的老漢在一片片蘋果園輪流著轉,幾乎看遍了全村的蘋果園,記得外祖父有時還喜歡帶上我,我現在還能大體描繪出他的形象:他中等個兒,瘦瘦的,每當跨出家門的時候,木棍撅著盛飯的簍子已上了肩,就弓起了腰,大步向果園的方向走去,還時而伴有咳嗽聲,源於外祖父抽菸的緣故。外祖父在前面大步走,我就在後面小步緊追,往往也感到累了的時候,也就快到果園了,這時外祖父就會在前面催促著:快走,給你打鳥、捉螞蚱燒著吃。當時外祖父的話太有誘惑力了,我一聽渾身就來勁了,小跑著就到了外祖父的前面。及至到了果園,外祖父哪有那麼多的工夫去捉螞蚱,他就忙他的去了,我就玩我的去了,到了一片新天地,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順著小屋前後、繞著蘋果樹亂跑,玩得真痛快,這是平日裡在家所感受不到的,只有在綠蔭下碩果累累的果園裡才有這樣的情趣,兒時也著實比其他小夥伴多見了些果樹,多聞了些蘋果的清香,多聽了些鳥叫,多捉了些螞蚱現在想來,最最重要的,是在我心中留下了那段對果樹林的美好記憶,這都是家鄉那些果樹所帶來的。

特殊的那段中學時光令人難忘。那時學校實行半工半讀,村子裡把一個叫磨山子的地方的一片蘋果樹給了學校,學校裡就把它作為果樹修剪培訓管理基地,自然就成了學生們實踐的好地方。遠不止於此,這裡還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依山傍水,綠樹成蔭,基地的上面就是雄偉的磨山子水庫,右手邊就是美麗的山巒和層層梯田,讓人賞心悅目。值得一提的是,校農基老師讓我擔任農基組長,當時心裡著實激動了一陣子,那時真想在這片廣闊天地裡大顯身手,我興高采烈地帶領全班同學到果樹修剪培訓基地,興致勃勃地一邊拿起課本講理論,一邊拿起剪子講實踐,我面對著一棵棵正值壯年的蘋果樹,指著一個個不同的枝條,一一講給同學們聽,我至今還記得果樹有三大主枝,什麼是主枝、側枝?什麼是結果枝組?什麼是裡芽外登?什麼是外芽裡登?果樹怎樣通風透光、吸收葉綠素等等,有時還爬到樹上,剪下一個個枝條,做給同學們看,當時想,那是一種榮耀。現在想來,當時的想法是如此天真,也做得如此認真,這是那個時代的特殊歷史背景,那片果樹林也成了那個時代的產物,在我心中始終標註著時代特徵。這是我與那片果樹林的一段親密接觸,至今仍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永遠也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