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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不可言的旅途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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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通往吉林長白山的列車,是輛普快火車,需要20個小時到達終點站。

妙不可言的旅途散文隨筆

七月份的初秋,客流不是很多,我找到座位,規整了行李箱,認真整理了下有些歪斜的座套。坐下來,給愛人打了一通平安電話,與吉林分公司同事電話確認了我的到達時間。

列車在這個秋日的黃昏出發了,我望著窗外悠遠的藍天,心底生出一種索然無味的情緒。人心不知是什麼鬼東西做成的,幽暗和光明時常莫名的交替,就像那些矗立眼前的水泥柱子在時間和速度裡如幽靈般一閃而過。

朋友圈裡,熱情活躍的七夕話題讓心情瞬間厭煩了這種出差的日子。女人對節日的理解和憧憬比男人更加多情,儀式感中帶來的滿足儘管沒有實際的價值,卻在精神裡有著不可替代的分量。

生活很多時候應該就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而我的生活靜的如一面鏡子。我朝著樹頭上的喜鵲巢笑了一下,想著,此時有很多飄蕩的人在豔羨我的生活,真是無法考量的人生,相互豔羨,得之唾棄。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我回正頭,發現四個人的座位,就只有我對面有一個人。他是個外國人,戴著耳機,低頭看著一本厚厚的書,應該是《聖經》。我認真觀察了他,棕黃色的頭髮,面板白皙,鼻樑挺拔,是典型的歐美人的樣貌。

看著他帥氣的臉,我的思緒飄到了簡.奧斯汀的著作裡,首先想到的是《愛瑪》裡的弗蘭克.丘吉爾,對,還有《理智與情感》裡的威洛比。都是帥氣多情的男人,令我著迷的是他們對待女人的禮貌,尊重。雖然他們對待愛情懷著不同的目的,這點觸動了人們的道德神經。相比起帥氣多情,人們衡量一男人的優秀,更側重於對道德和成功的比重。感觀裡,我覺得有人對著我笑,回了神,是對面帥氣的男人。我也對他笑了,他的笑坦然真誠。

“你也到長白山嗎?”他仰著歡快的聲線。

“是的,你也是嗎?”我反問道。

“是的,是的,這是個非常遠的路程,很高興能和你共同度過。”

我對他報以微笑。

“你看的是《聖經》?”我問他

“是的,是的,你讀過嗎?這裡面有很多真理,神總會用他的方式來愛著我們,你要看嗎?”

我感謝了他,拿過來看了起來。我選擇看了《詩篇》部分,以前我是看過一些,對於耶穌基督的存在,人類、宇宙的形成、存在,我在裡面努力找過他們的關聯。一度我認為神是存在的,在無法用自我去面對的局面前,我選擇相信過他。

他看我看的認真,看起來很是開心。我們一起用了晚餐,彼此介紹了自己。他是美國人,在中國生活10年了,他要去長白山他愛人所在的學校任教。他們結婚兩年了,愛人是中國人。

我們談起了信仰、中國歷史還有愛情。

我告訴他:“我不是個虔誠的信徒,只有需求幫助的時候會尋求,很多時候會忘記了禱告和讚美。”

他開心的笑著說:“尋求就得著,神與你同在。”

我給他繪製了先秦歷史圖解,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與我對聖經舊約中複雜的人物關係一樣難搞懂。我們談到每個歷史時期階段之間驚人相似的輪迴和迴圈,如西周和東周,東漢和西漢其分裂、滅亡的過程都如出一轍。他說,或許我門的相遇在不同的時空早已經發生過多次。

窗外漆黑的夜裡,偶爾有幾處燈火,我們聊到了晚上十一點鐘,並沒有睡意。

我閉上眼睛,他看著窗外問我,閉上眼睛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我告訴他一片混沌。

他說,我們閉著眼睛的時候或許才是我們真實存在的世界,而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切或許都是夢境。我們是愚鈍的人,分不清夢境和真實,所以,等我們永久的閉上眼睛,那才應該是真實的存在。我笑著告訴他,人生如夢,夢即人生。

他把耳機遞給我,是Dido的Life for rent。更加漆黑的隧道里,火車哐啷哐啷的“遊動”。我們喜歡同樣的音樂,我們對事物的.認知出奇的一致。當靈魂和靈魂能歡暢的交流時,周身的細胞都會歡快的歌唱。我倚在椅背上,在似秋風的蒼涼美景裡舒適的睡過去,聽到了嘩啦啦掉落的金黃色葉子。

清晨,人們洗刷走動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倚靠在一個“大枕頭”上,身上蓋著一條藍灰色的毯子,毯子上有濃郁的玫瑰香水味道。他看我醒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morning,你睡的好嗎?”我拿開毯子,看著那個“大枕頭”原來是他的行李包包,裡面應該是些衣服之類的東西。我非常感激的感謝了他。他並不以為然,和我談起了早餐,並把他帶的藍莓甜甜圈分享給我兩個。

簡單的洗刷,簡單的早餐後,他沉沉的睡了,靠著那個“大枕頭”。

我看著他的模樣,溫暖親切。英俊的模樣,溫和的性情,博學而謙遜。一種類似愛情的東西猛戳了我的心。我知道我不小心想多了,拿起《聖經》,我向耶穌懺悔了我的不潔淨的心念。

他的手機響了,他急忙起來,坐直了身體,對我點頭微笑,很隆重的接起了電話。那是他愛人的電話,他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相比和我的談話),帶著歡快和喜悅,對方好像特意祝福他節日快樂,他不停地說Love…….與和我談話的樣子完全不一個樣子。

放下電話,他激動的說:“你也過七夕嗎?我的愛人很在乎這個,可是我經常忘掉,我真的不是一個浪漫的男人。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祈禱上帝讓我記住,很奇怪,上帝並不應許我這個請求。但是,收到祝福真的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我看著他興奮又有些自責的表情,感覺可愛極了。

窗外的金秋,除了荒涼的田野,便是枯黃的枝葉,我還看到了山腰的一片楓林,有的楓葉已有斑駁的紅,楓葉應該也在等待深秋的問候。

我笑著,去了另一節車廂,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