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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的優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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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霹靂啪啪,雨越下越大,像傾倒的盆子往下潑水一般。

匆匆那年的優秀散文

“叮鈴鈴”——放學嘍!腳站的都有些麻了呢。

撐開深藍色的傘,將我與時間隔離開來,氣氛有些壓抑。一個個雨點把傘砸的咚咚得響,秋雨在敲門(不對,是傘)嗎?

以前這個時間是我和唐果夏最快樂的時刻。那時候,晚霞紅紅的,有些醉人;那時候,白雲軟軟的,有些迷人;那時候,涼風習習的,有些撩人;那時候,時間快快的,毫不戀人。如今,我只能孤身一人。

雨水砸在地上,砸出了泥土的芬芳。“洛紫汐。”就知道他會來。凌晨炫披著雨(不是雨衣,是雨)小跑過來。我故意加快了腳步。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心疼你哥們。”凌晨炫甩著頭髮上殘留的雨水。“又來和我蹭雨傘是不?”“啥叫蹭啊,我來你不是也有好處嗎?”他把我手裡的雨傘拿過去,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還差不多。”每次和凌晨炫站在一起,總有一種強大的高度差感。“喂,你放低點啊,沒安全感。”“和我在一起還沒安全感!”凌晨炫不滿的嘟囔。“到底放不放!”“好好好,放就是了,又沒說不放。”呵呵。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身邊疾馳而過,濺起一大片雨水,夾雜著地上的泥土。“傷著了沒有?”凌晨炫每次都讓我在靠右的一邊,而自己在左邊,所以,這種“光”(水“光”)當然讓他沾了。“這車是怎麼開的呀!”就貼著身邊過去的!我的褲子,哎!又遭殃了。只見白的如雪的褲子上沾上了點點泥土。“不帥了呢。”我調侃道。“我不帥誰帥啊,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對我放電呢!”“樓慕羽就挺帥的。”我脫出而出。半帶玩笑半帶真。“還說他!不是他你和果夏怎麼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再說,他帥有我對你好麼!”“開玩笑的啊,吼什麼吼。”我委屈的說道。“得得得,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喂喂喂,你看前面那是怎麼了。”凌晨炫輕輕推推我。隔著雨簾,朦朦朧朧的,好像是一夥學生正圍著在一起看著個什麼。“果夏!”凌晨炫眉頭驟然凝成一團,順手把雨傘往我手中一塞,拔腿往雨中奔去。“等等我。”我急忙追去。

撥開密密的人群,之間果夏躺在地上,身下流淌出一攤被雨水釋成淺紅的血。她閉著眼睛,短髮也被雨淋得一縷一縷俯在耳後,眉頭痛苦地擰在一塊,和凌晨炫剛才的表情一模一樣。

“已經打了120了。”樓慕熙小聲地對凌晨炫說,像犯了錯的孩子,絲毫不像那個女漢子。

“你不是和果夏一塊兒走的嗎!都說了她最近情緒不好不好,你為什麼沒有看好她!”凌晨炫好可怕,就像一頭憤怒的凶獸。“我……。。。。。她說她自己靜一會兒,就……偏偏……偏要自己一個人走。”“那這是怎麼回事!”凌晨炫肯定被衝動衝昏了頭腦,平時他可根本不對女生髮火的。“一輛黑色的轎車急衝過來,就把…………把果夏給擦倒了。”此刻的樓慕熙低頭不知所措的樣子煞是令人心疼。

果夏,對不起。我輕撫著凌晨炫懷中的果夏,肯定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才至於沒有看到車對不對?“都怪我,都怪我。”我懊惱得自責道。“不,怪我,怪我。”樓慕熙流出的淚嘩嘩的與雨水一併流走。我也早已哭紅了雙眼。

“行了,都別說了,還有意義嗎?”“嗚——”“120來了”凌晨炫也不再多說,急忙的把果夏抱進了車。

“果夏,你一定要好好的。”在救護車上,我默默地祈求著上蒼。

醫生做了些必要的工作後,果夏的臉色依舊如蠟一樣黃。凌晨炫的額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輕輕地給他拭去。他反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果夏一定會沒事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安慰我。“我相信。”

果夏躺在病床上,眼睛閉得緊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痛苦。醫院的白總會無形的帶給我恐懼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凌晨炫閉著眼,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果夏,果夏。”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越來越近。是老班。

老班的目光變得異常柔和,沒有了當日的.嚴厲,只剩滿滿的慈愛。他直奔床上的果夏,繼而,眼裡滲出了淚花。他輕輕地撫了撫果夏額前的劉海,又輕輕地捋了捋蹙起的眉頭。“一定要堅強,我等你醒來。”老闆此刻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普通的父親。

“凌晨炫,你出來一下。”老闆轉頭面無表情地說,看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麼。門口的林晨軒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雙眸,消瘦的身影愈加單薄。

週一了。

踏進熟悉的校園,踩著陌生的步伐,心頭無比沉重。樹木都枯敗零落,整個校園冷清清的。

“洛紫汐,怎麼這麼憔悴了!才兩天不見而已。”兩天?兩天我就要崩潰的節奏了。”“恩。”我揉揉有些腫的眼睛,對樓慕羽回答道。我是絲毫沒力氣跟他費口舌了。

“喂,開心點嘛。”樓慕羽啥時這麼體貼了?“其實,我都知道了。”“恩。”“那啥,你別太傷心啊。”竟然跟凌晨炫說過的話一樣。“恩。”

“你能不能說說話啊?罵我一頓也成。”樓慕羽使盡一切解術。眸子裡的戲謔被真誠與憐惜代替。

“你讓我說啥啊?”我有氣無力的說。樓慕羽明顯多了幾絲開心。

“這不說了嗎?你看你的臉色,那麼不好,是不是又熬夜了?”他怎麼知道我常熬夜?

“什麼熬夜啊?是失眠!”

“差不多,反正都是不睡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別這麼看不開。你傷心,唐果夏的傷也不會因此好得快,事情總有一個過程,總會有好的一天到來的。”沒想到樓慕羽說起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

“知道啦。”

“這樣才對嘛,來,笑一個。”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嗎?

“笑一個,笑口常開,好彩自然來啊。”OKOK,不笑看來是沒完沒了了。

“嘿嘿”,我咧咧嘴角,努力勾出一個弧度,還真不太會笑了呢。

有時候,樓慕羽也不是那麼討厭吧。

“對了,你別忘了去醫院看看果夏啊?”

“她醒了?你去過沒?”

“估計她不想見我吧。”

“怎麼會,你想多了。”

“少廢話,答應不答應!”

“小的遵命。”樓慕羽雙手抱拳放在左胸前。變化這麼大,還真有點不習慣……

“紫汐。”在校園獨自渡步的我轉回頭道:“拜託,我又不是沒姓,我叫洛!紫!汐!”樓慕羽“沒大沒小”的。“洛!紫!汐!”“幹嘛啊?”“唐果夏要見你。”什麼?什麼?我眨巴著眼睛顯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說,唐!果!夏!要!見!你!”“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我嘴角上揚,完美的弧度,對著樓慕羽。樓慕羽也咧著嘴:“笑口常開。”“好彩自然來!”異口同聲。

白色再一次襲來,空氣彷彿不能讓人呼吸。

透過門口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過夏正吃著一個剛削好的蘋果,旁邊的唐母一如既往的親切。

“咚咚咚。”我敲了敲門。唐母向門口看來,做了個手勢示意我進去。

“紫汐來了啊,來來來,快坐,阿姨先去買點東西,你們聊著啊。”唐母把旁邊的座位往這挪了挪。一如既往的熱情讓我的愧疚多了幾分。

“果夏,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是啊”我毫不猶豫的說。“那不就行了,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果夏——”我略帶哭腔。“來,吃個蘋果。”果夏打斷我的話,伸手遞給我一個蘋果,可那蘋果卻不聽話地從我手中溜了下去,一直滾到牆角邊。我急忙拉住她的手,“怎麼了?”“胳膊不聽使喚了呢。”果夏依舊那麼陽光。“還疼不疼?”我憐惜地問。“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別擔心。別忘了我是誰啊,我是無人能敵的唐果夏!”我把她摟在懷裡,撫著她輕柔的發,“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