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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對不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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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我的老太,我的腦海中立刻就會浮現出那蒼老的而慈祥的面容,蠟黃的如紙一般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微笑時常浮在她的臉頰,每每想到老太,懊悔之情油然而生,真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老太,對不起散文

還記得我剛上幼兒園時的一個週末中午,我正在姥姥家與姐姐弟弟玩捉迷藏的遊戲,感到十分無聊,就商量起換個玩法。正當我和弟弟絞盡腦汁時,姐姐想出了一個鬼點子,小聲說:“要不我們去嚇唬老太?”她嘴角露出詭異的.壞笑。“可是……”,我想起老太已經九十高齡了,她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左鄰右舍對她都十分敬重,由於一次摔跤老太摔折了腿,臥床不起已經快兩年了,去嚇唬她?想到這兒,我不免有些不安。但還未等我開口,姐姐就迫不及待地出謀劃策了:“我去撕些廢紙,到時來個‘天女散花’”!“你去廚房抓把麵粉,見機行事,製造氛圍,裝神弄鬼!”“衣櫃裡還有許多肥大的老式衣服,我們披裝上陣!”弟弟興奮地說道。

想著這個遊戲一定很有趣,我也禁不住誘惑,不由自主地加入進來。我奔入廚房,從半開口的袋子裡抓了幾把麵粉裝在一個小塑料袋中,再快速來到衣櫃前,只見姐姐弟弟正在這裡翻箱倒櫃呢。“吱”我打開了櫃子,一件黑色夾克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像得到一件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拽了出來,披在身上。這件姥爺的夾克穿在我身上簡直像一件長袍一直拖到地上,我甩動著袖口,緊攥著麵粉袋,向姐姐那邊望去,只見她已被花被單包裹了起來,一條豹紋的絲巾矇住了臉,恰似“白骨精”一般,正在手忙腳亂地撕著紙片。再看弟弟,竟扛起了掃把,將藍色棉衣的兩個袖口系在脖子上,頭上還戴了個牛角樣的模具,樣子非常滑稽,活像牛魔王轉世。我們互相對望,看到對方奇怪的裝扮,不禁哈哈大笑。

在姐姐的帶領下,我們躡手躡腳地潛入姥太臥室。老太正坐在床上兩手捧著碗大口喝著湯,她突然抬起頭,彷彿觸了電,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我們這幫小怪物,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撒!”姐姐一聲令下,伴著我們鬼哭狼號的怪叫,我撒出麵粉,姐姐手中的紙片也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弟弟將掃把用力搖來晃去。老太嚇得猛的抽搐了一下,碗“啪”的一聲滾落到地上,麵湯撒了一床。老太驚異地望著鬼神般的我們,此時的她眼窩陷得更深了,皺紋向額頭上方散去,深深的恐懼感緊緊攫住了老太。

過了一會,老太可能明白了是我們在跟她開玩笑,嘴角忽然向上一挑,竟笑了起來,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來,像湖面漾起的波痕。“沒事,沒事……來,吃糖……”老太含糊不清地衝我們說著話。此時的我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而身邊不懂事的弟弟臉上還充溢著惡作劇後的喜悅與得意。我和姐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著頭走出了老太房間。

媽媽知道後狠狠地批評了我:“孝敬老人是做人的根本,何況老太對你們這麼好,你們怎能不但不孝敬她,還想著點子去嚇唬她呢?去給老太道歉!”

當時我雖然口中答應著,但心裡很不服氣,心想:“這點芝麻大的事還值得去道歉嗎?何況我又不是主謀!”

現在的我已經從一個不懂事的孩童成長為六年級的國小生了,認識到了尊老愛幼是做人的根本。每當想起老太那寬容的笑容,深深的懊悔再次從心底泛起,使我十分愧疚。

我的老太已於7年前去世了,我要對九泉之下的您真誠地說一聲“老太,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