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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又一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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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此刻,我獨坐這裏,一管筆墨搖曳,思憶兒時過年的滋味。今年此刻,當經歷一歲的起伏磕碰,當經歷人生重大成長,我獨坐這裏對年的認知愈加深刻,在滋味裏思憶過年時的孩提,心,可以是微笑着的。

風雪又一年散文

夜還是黑靜了下來。

當稀疏的爆竹聲響越發濃密,空氣中似乎可以嗅見那飄來蕩去的硝磺氣息時,我明白,這承載祝福,萬般翹首期盼的日子悄然邁步過來了,夜色中的除夕,是猛獸“年”的味道,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守候團圓的訊號,是拋開艱難,摒棄苦惱,又一次全部地重獲幸福的甜蜜,是雙親精心準備那滿桌熱氣騰騰美味佳餚的滋味,是遊子心中神聖,透切對家的遙遙相望。

家,在夜色中搖搖曳曳,萬里雲水中迢迢不得,似乎有一道微光,或明或暗,我堅定的認為,那是父親在硃紅色大門上懸掛的燈籠,為漆黑迷離中的我點亮望家的索引,不得,卻萬般痴迷。

又一枚團圓中的分離,幸福的滋味是遍嘗苦澀過後對平淡極大的肯定。丈量腳下的路不算遙遠,隔着的只是時間。這無形卻無力穿越的深網,步步緊逼,鎖得人心太緊。然而,這長久分離,默默不見的人,從來矢志不移,堅定,時間的鎖可被敲碎,隔着的也只不過是腳下的路而已。

除夕,除夕。。。

有人聲嘶力竭的喊叫,經不起傳遞的聲響湮滅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喧囂中,夜色已然美好,絢麗的煙火劃過長空陪着我一起落寞,這非同尋常的時刻,我願意微笑,笑着年味真的好濃。

喝一口冷水,討厭自己無端的悽迷,還是在歡天喜地裏重又回味那兒時的美好。

(呵呵,接去年除夕……)

這一羣半大的小子,浩浩蕩蕩,瘋瘋癲癲,肆意的玩着口袋裏的各色煙花爆竹,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相互投擲着手中的“武器”,常常引來陣陣尖叫,那些膽小如鼠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完全上不得枱面,在我們的譏諷中躲得老遠。

守歲的大人圍着爐火嗑瓜子,嘮着家常,分享着一年的不易艱辛,盤説着來年的種種打算,當新年的鐘聲敲響過後,這守歲的高潮也算真正到來,各家各户把準備好的照明工具重新搬騰出來,去原野裏吧!第一時間感受這春回大地的興奮,哪麼這最早的踏青也算在精心準備裏轟轟烈烈的鋪展開來。雖説原野裏寒風凜冽,可這怎麼擋得住寒冬裏嚮往春天的人們。這個時候,家中的長輩還有更為重要的`職責,去採摘新年裏最早,最鮮美的瓜果蔬菜,為來年第一餐備上春天的氣息。當然這瓜果絕非隨意採摘,要專門採摘長勢最好,最能吸引眼球的蔬菜瓜果,這謂之“偷青”。想想這絕對是我聽聞過最浪漫的偷盜,德高望重的他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盜竊着春天,瓜分的是春天的美好。在大人的庇護下,我們滿足的收穫了新年最早的恩惠,將勝利的果實兜在懷裏,讓心跳一次又一次感受這無限的祝福。

回家過後,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動手,把新得的瓜果蔬菜洗滌的白白淨淨,明日的第一次餐在今夜便不再用愁了。

當忙完這一切,已是筋疲力盡,仍然興奮過頭的我們還得將新添置的衣褲整齊的擺放在牀尾,再不捨的多看過幾眼,才能熄燈閉眼。默默唸叨着明天拜年的話語該如何的甜蜜,如何的討好,如何的能得到更多的壓歲錢,這一遍一遍的想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事如意,諸如此類等等,等待”。夢便不知從何時開始,越來越香甜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