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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結散文隨筆

文學 閲讀(3.08W)

當我手捧半杯清水時,窗外的黃昏折射到杯底,彷彿,我可以看見那被蒸發的氣體,飄蕩在周圍枯燥的空氣中帶來片刻的清涼。

凍結散文隨筆

隨即,似乎某種力量讓我把手捧得很緊,竟在這杯水中蕩起了層層漣漪,蕩起滿滿的回憶。我想起上個禮拜的事來,當我經歷了整整一週的醖釀之後,急切地回到家中,想把心中發酵如酒的情感傾倒出來,全部化為一聲媽媽的時我發現,媽媽並不在家。頓時,心裏那瓶清香四溢的酒就像突然間變質了一樣,沾濕瞭如火的情感,再也燃燒不起來。儘管爸爸告訴我,媽媽是幫別人採茶葉去了,可那不快的感覺就如同打翻了的墨水,黑壓壓的。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星期媽媽就不在家了,平時可都在的啊?為什麼我壓抑了一個星期的歸家之感,卻在這時再也釋放不出任何潛藏的能量?為什麼成熟無法戰敗幼稚的野心我恨不得用一把把質問的利劍一步步逼向正在外忙着採摘的`媽媽。

可是,就像一杯清水極其容易被一小滴墨水染黑一樣,當媽媽疲憊地回到家時,她那被曬黑的額上,龐大而渾濁的汗珠匯聚在她滿臉的皺紋裏,一道道溝壑如力痕印入我心,彷彿是無數滴水,侵蝕進心臟,然後慢慢聚集、膨脹,最後填滿了心房,撐破了一根叫作愛的毛細血管,擠出陣陣令人無法停歇的心疼。或許正是如此,我開始懂得如何去愛,如何被愛。媽媽在山坡上、茶樹間站了將近秒,採了將近秒的茶葉,這將近秒的付出與勞作,隱含了無數顆名為愛子的分子,它們分散在空氣中,無不在我周圍遊蕩,似乎圼天真的小孩,自由自在地活動着,潛藏在我心靈的間隙。

可當我用心去抓時,那種温暖的感覺就會迅速凝聚在一起,爆發如原子彈一樣強大而又温柔如春的能量。母愛,美麗得像一滴清激的水。無數次,我乾涸的世界被這滴水澆灌滋潤;無數次,我忘記了它,卻還傷害了它;無數次,它晶瑩的外表已被歲月一點一點地蒸發,留下的,真的如此殘缺我們都知道,水在低温環境下能夠凍結成冰。或許,我已該抓着這滴所剩無幾的水不放,用全部的力量,讓它凍結,讓它永存。

我希望時間不逃離生命,但當時間無法停歇,生命無法永恆時,我只能用心凍結,凍結短暫的美好、温暖與幸福只因為,我不希望它消逝,更不希望我的媽媽,這最親愛的人消逝。請讓這獨一無一的半杯水看不見黃昏,請用愛將它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