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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街長寫人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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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街長是集鎮上的一位清潔工人。

秦街長寫人作文

秦街長大號叫什麼,有多大年紀,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本是農村一位種田的農民,因鄉政府在集鎮招聘不到清潔工人,便決定到農村去物色人選。秦街長肯吃苦,能耐勞,樂助人,守本分,又是單身的條件,很快被一位蹲點的鄉幹部看中請中了,給推薦了上來。

推薦秦街長到集鎮做清潔工人的鄉幹部真是獨具慧眼。秦街長自從來的那天鄉政府文書給他交待工作、帶他熟習環境後,對清掃垃圾工作極端負責,不怕髒、不怕累,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默默無聞,任勞任怨地清掃拖運堆積很久的垃圾。十多天後,街道上積壓的垃圾被清掃拖運的乾乾淨淨,街道變得亮堂了、清潔了。清掃工作理出頭緒後,他便像在家種田一樣早出晚歸,無聲無息地耕耘在街道上,從沒有人聽到過他喊一聲苦叫一聲累。不僅如此,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人們發現秦街長不但勤勞吃苦,還樂意助人,且從來不要回報。街道上餐飲店較多,清晨店主常將煤渣堆積路邊,沒時間運走,應店主的請求,他二話不說會滿腔熱情地幫助拖運煤渣。每次店主都會給一二元錢作為他的勞動報酬,他怎樣都不肯收下,還跑得遠遠的,甚至送點早餐他也不肯接,一邊走,一邊解釋說:“幫人做點好事算什麼,收錢收物就不叫幫忙。”

秦街長能吃苦耐勞、樂於助人的好品行很快在小鎮上傳開了,鄉政府文書得知後,覺得他是一個辦事可靠的人,心中盤算著給他加些擔子。原來集鎮的農貿市場和迎街的店面政府是要收取衛生費的。此前幾個從事收費工作的人員不是收不清衛生費,就是收取的錢不能如數上交,都被辭退了。這項工作正缺少人手。文書把秦街長叫去,鄭重其事的將這份額外的工作交給了他,沒想到秦街長很樂意接受了,沒說半句推辭話。第二天一早,他就來到農貿市場,站在一個高臺上,拉著半官腔,像長官訓話一樣,要求擺攤人員遵守秩序,如數繳納衛生費。秦街長收費很講原則,不多收,也不少收,不厚此薄彼,有時遇上難講話的,他受辱捱罵也要把錢收上來,按照規定的時間,分文不少地把錢交給文書,數額是他工資的幾倍。清點錢數後,文書會很滿意的表揚他一番,他的心裡就像吃蜜一樣甜,並久久地珍藏著文書的表揚,收費掃街更意氣風發了。有了收農貿市場衛生費的經驗,他收街道店面衛生費也得心應手了,像在農貿市場一樣時不時也拉著半官腔站在街中要求店主按數繳納衛生費。到時如有極少店鋪收不上來,他就將自己的工資及賣破爛的錢墊上,決不少政府分文。

秦街長收衛生費極認真的態度和打官腔的神情,儼然一副長官的樣子。於是有人極形象地給他取了“街長”的外號。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他,心裡極興奮,血流也彷彿加快了,但他還是有幾份自知之明,強壓住心中的喜悅和興奮,表現出鎮靜的神態,謙虛而小聲地回答道:“街長是當官的,我是一個掃街的,怎麼配呢?”可沒過幾天,當一位少年從他身邊經過,嘲謔地稱呼他街長時,他卻脆生生的答應了。從此“街長”的名字就這樣叫開了。為了對得住“街長”的稱謂和文書的表揚,他工作更認真吃苦了,每天起床的時間早了,收費時的聲調也高了,先到農貿市場及店面收費,然後拉著一部大板車從街頭掃到街尾,如遇上雨雪天氣,他就穿上雨衣打掃。他不是故作姿態,而是他心中確有這樣強的責任感,覺得不把街道打掃乾淨,心裡就是不踏實,就對不起文書的表揚,對不起人們對他“街長”的稱呼。

秦街長如此敬業,人們有理由相信他在清潔工的崗位上長久的做下去。然而五年後,卻發生了人們沒有料到的變故。秦街長一直未婚,儘管人們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但從他鬍子拉雜的樣子,破舊的衣著,黧黑的臉膛,以及額頭上深深的皺紋的外表,猜測他至少快70歲了,即使剔除他不修邊幅的外表導致人們對他高估的年齡,最起碼也將近60歲了,但就是這樣的年紀,他骨子裡還深藏著對女人的渴望,這是人們沒有想到的。秦街長的掃街工作終結於對一個瘋痴女的痴情上。

大約在掃街的第五個年頭,街上來了一位瘋痴女人,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看外表有40多歲了。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秦街長透過表象看到了女人的姿色,產生了憐香惜玉的情愫和激情的湧動。瘋痴女人來的前幾天晚上都是睡在鄉供電所的階沿上。一天他實在隱忍不了自己的惻隱之心和激動,買了好多吃的`早點情切切地來到女人身邊讓女人暴食一頓後,然後牽羊一樣地將女人帶進了自己的窩棚,瘋痴女就這樣被他留了下來。秦街長撿了一個“老婆”的訊息很快在小鎮上傳開了。一天,在一個早餐店門口人多的場合,有人見了他便調侃地問道:“秦街長,聽說你撿了個“老婆 ”,還挺年輕的,是嗎?”秦街長臉上頓時出現難以察覺的紅暈,第一次靦腆而有些自卑地低聲道:“是不是老婆還不知道哩,人家那麼年輕。”有人進一步打趣道:“秦街長,聽說那女人是你強行拉進屋的,還睡了,那可是犯法的!”這下他急了,連頸脖都紅了,急切而激動的爭辯道:“我是看到她可憐才收留的,是她自願去的,不信你去問!”引得在場的人一陣大笑。

秦街長對“老婆”很疼愛。他每月百把元的微薄工資,忽然增加了一個人的生活,已經入不敷出了,但他還是擠點錢,差三隔五地買些肉給“老婆”滋補,自己只是在一旁咕咕地吞嚥口水。秦街長第一次把“老婆”帶出來,女人身上光亮了許多,頭髮梳理了,臉上也不髒兮兮的,還換上了新衣服,比第一次看到年輕些,不知情的人,看不出她是個瘋痴女人。自此後,秦街長每天都帶著“老婆”掃街,“老婆”做不了什麼事,天天端著一把小凳子坐在他不遠的地方,聚精會神地看報紙,只是秦街長拖垃圾時她會幫助推車。撿了“老婆”後秦街長下班要早些,吃過晚飯,他會帶著“老婆”滿街走走,類似於恩愛夫妻散步。

但這樣的光景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八個月後的一天,秦街長賣破爛回來時,“老婆”不在家中,開始他以為散心去了,便到街上去尋找,卻沒有找到,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老婆”的蹤影。這時,秦街長感到了情況不妙,有些緊張害怕了。整晚,他到熟悉的街頭巷尾到處尋找,仍無蹤影。第二天他把尋找的範圍擴大,詢問所有認識的人也沒打聽到“老婆”的去向。他很失望、悲痛,思念的淚水流了一遍又一遍。他向文書辭了工,一心一意地尋找“老婆”。一個星期、半個月、一個月過去了,秦街長的“老婆”仍杳無音訊,在極度的思念痛苦之中,他像得了一場大病,面容憔悴,眼睛深陷、目光呆滯、步子沉重,人消瘦了一圈。儘管這樣,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老婆”,有時幽靈一樣在集鎮上躑躅,神思恍惚地不停的唸叨著:“我的‘老婆‘一定是被壞人拐走了,我的’老婆‘一定是被壞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