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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雪的高中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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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在橋洞下面的阿狗心窩子裡犯著嘀咕,這雪要下到啥時候才到頭啊。阿狗記不得這是今年下的第幾場雪了,下的次數多了,就忘了。越下雪越冷,一旦冷起來,阿狗的算命生意就不好做了,因為冷了人們不出門了。湄鎮的人們素來是這樣的,只要天一變冷,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裡,男的或是抽旱菸,女的或是納布鞋。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出門

描寫雪的高中作文

阿狗琢磨著,這個改革開放從78年開始已快搞了二十年時間了,轉眼就要進入二十一世界了。可阿狗的生意卻一年不如一年好了,現在連勉強維持生活都難。二十年前阿狗就在幹這算命的營生,可二十年過去了,依然還在幹這營生;二十年前就是一條光棍,可現在依然還是一條光棍,所不同的是那時候還是一條年輕的光棍,而現在是一條老光棍。別人都是越好,而自己卻是越混越差了。就拿村西頭的王麻子來說吧,這兩年也是時來運轉了,前不久剛推翻兩間土坯房蓋起了磚砌房。阿狗咋想也想不明白這些問題,迷迷糊糊之間,就在寒風呼嘯的橋洞下面睡著了。

每天早晨按時出城投遞信件的李郵差騎著自行車從城門出來,一看城邊有個人,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就確定了這個人是阿狗。沒逢湄鎮趕集的頭一天晚上,阿狗就會隻身從二十多里路的外地趕往湄鎮,然後下半夜在城頭的橋洞下面睡上一覺,大概天還朦朦朦朧朧的時候,趕集的人熙熙攘攘的進城趕集,阿狗也差不多睡醒了,然後拿出他的隨身小馬紮和一本相命書席地而坐,開始了他一天的算命工作。阿狗自己認為自己是非常的認真,非常的敬業的。

李郵差本打算摁響自行車鈴鐺叫醒阿狗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今天雪下的太大,那麼冷的天是不會有太多的人來趕集的,沒人趕集當然就沒人算命咯。

阿狗的大衣實在是不夠寬大,沒能將他的頭和麵部包裹住,最後雪花飄到了他的臉上,把他給凍醒了。這雪咋還沒停呢?這是阿狗被凍醒之後的第一個想法。

“你咋從外面回來了麼?不出城送信了啊?”阿狗攔住從城牆外騎著自行車回來的李郵差問道。“雪太大,城外面的路結冰了。”李郵差沒有停下來,而是邊踩車輪邊說到。“你快回去吧,今天不會有人來趕集了,要是晚了路上結冰太厚你就回不去了。”李郵差騎上幾步路掉過頭來補充說到。

阿狗對於李郵差這種飛奔而過的說話方式感到很不高興,怎麼說也是以前的同學嘛,咋這麼沒有人情味呢,都不停下來寒暄寒暄。當然了,這只是阿狗一廂情願的想法,李郵差可從來沒把阿狗當成同學。二十年前阿狗確實跟李郵差做過同學,不過只做過三天同學。

從小就沒了爹孃一直由二叔二孃撫養的,本來一直一來二孃就討厭阿狗,想著把阿狗掃地出門,這樣一來就可以節約一份口糧了。由於二叔的一直堅持,阿狗好歹留了下來。二孃一直罵阿狗好吃懶做,阿狗心裡可一直納悶,平時自己幹活不比兩個堂兄弟少啊,粗活重活也是自己幹,咋個就成了好吃懶做呢?除了這個好吃懶做的名頭阿狗不能承受以外,阿狗一直認為自己過的還不錯。有一天村長在村頭貼了一張大字報,說是政府的啥啥啥宣傳檔案來著,大概意思說是要普及啥義務教育,然後村裡面要建一個國小,凡是家裡面有小孩子的人家都要把小孩子送去學校上學。二孃想著讓自己的兩個孩子去上學就行,阿狗就否去了。可二叔說這又是政府的什麼法來著,說不讓阿狗上學犯啥子法來著。一說到政府,二孃就沒話可說了,這兩個字在二孃心裡可是神聖的。

就這樣,阿狗順順當當的唸完國小。畢業考試居然還考上了鎮上的中學,而兩個堂兄弟卻沒考上。想著自己的孩子沒能去鎮上上學而阿狗居然去了,二孃這次死活也不願意阿狗繼續把這書念下去了,堅決的拒絕繳納阿狗的學費。阿狗高高興興的去了鎮上的中學,可是三天之後校長告訴他讓他繳納學費。阿狗說沒有,校長說那你就走,然後阿狗就老老實實的'回到村裡了。阿狗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李郵差的,也是這個時候跟李郵差做了三天同事

回到村裡的阿狗的生活大不如以前了,首先是阿狗被二孃掃地出門。在二叔的一再堅持下,二孃將本該屬於阿狗的那兩間茅草房歸還給了阿狗。阿狗在茅草房裡呆了一天就跑出來了,因為餓了。沿著村頭村尾阿狗開始了他的要飯生活。阿狗好像天生來就是適合乞討的,東家要了跟西家要,最後要來要去盡然要到了山上的道士那兒去了。由於道士給的多,就經常去那兒要了。道士說不能白給阿狗飯吃,要阿狗幫忙著照看道觀,阿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還用得想嗎?這種提供一日三餐的事情阿狗可是求之不得,至於在道觀幹啥活嘛阿狗可真是沒有想過。

阿狗每天在道觀在道觀的工作差不多就是劈柴、燒火、做飯、接香客幾樣活。每次來的香客都會帶一些生的或熟的食物來,或者其他東西,說是感謝道士的超度。而道士嘛,就在煙霧繚繞之下給香客講講人生了,按照道士自己的說法他這個叫做:度已度人,普化眾生、佈道傳教。平時香客少的時候道士非要給阿狗講講經,說要讓阿狗學點東西。阿狗心想學就學吧,反正能讓自己繼續在這混飯吃就行。當然了,阿狗學的大多數東西自己也不清楚是啥,很快就忘了,不過對於相命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卻學的很快,道士眼看給阿狗講什麼亂七八糟的經也沒用,乾脆把那幾本相命的書丟給阿狗自學算了。可能是阿狗對自己的命數存在莫大的懷疑吧,一來二去把這些東西學的還不錯。

後來阿狗就離開了道觀,來到我們湄鎮給人算命了。當然,不只是給湄鎮的人算命,還給什麼茅鎮啊、馬鎮的啊啥的人算命,反正逢哪個鎮趕集就去哪個鎮。趕集的時候人多,阿狗就容易攬活兒。

阿狗回過神兒來,自己剛才好像走神兒了。不過正如李郵差說的,的確沒人來趕集,連人影兒都沒有。畢竟這雪,也下的忒大了。阿狗裹了裹自己這件破舊的大衣,抖了抖身上的雪,往城南方向走去。那是回道觀的方向,阿狗心裡想著怎麼說些好話才能在道士那兒混點吃喝同時又不遭人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