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含一小口茶水在嘴裡，
慢慢地嚥下去。
很快你就會發現，
它的苦，是一種神祕的味道。
初入口時，並不覺得有異，
待到將要下嚥，
才覺出那份獨特的苦味。
二
那捲著清香的苦，
彷彿從遠處慢慢飄來的，
一開始只是是似有似無的平平淡淡，
直到它將要與你撲面相接觸了，
才猛地體會到那番濃郁。
然而就只是這一下，
隨後這苦味便被嚥下肚去了。
三
最奇妙的，是隨著苦味盡了，
從那味道消失的地方，
竟然慢慢升騰起一絲絲綿軟的甜味來。
那甜味也是悠悠的甘甜，
而且只在喉頭處浮起那麼一小片，
再也不肯繼續往嘴裡蔓延了。
四
直到苦味消失好久，
那份若隱若現的'清香，
和似有似無的甘甜還在嘴裡起起伏伏。
不留意，那味道會在嘴裡停駐好久；
仔細品，卻又再也找不到，
彷彿讀書間隙趴在桌上，
做了一個短暫但美好的夢，
真實卻又不真實。
五
現在，我只喝苦丁茶，
不再是為了保健，
而只是為了嚐嚐那份奇妙的苦澀，
體會一下那份苦澀之後的飄渺的甜和優雅的香。
品著苦苦的茶，
看著杯中沉沉浮浮的那一片片狹長的葉子，
對於先苦後甜的滋味，
漸漸的也有了一番別樣的體味。
六
不經意地，那尚未經年的一幕幕，
便再次浮現在眼前。
那對於夢想的咬牙堅持和不自覺的墮落；
那在奮發中的迷茫和沉寂中的慘淡經營；
那對於內心的堅持和對於未來的深深的憂慮……
自己總是在別人認為水到渠成的事情面前，
出人意料的去做另一件事。
然後，卻是並不出人意料的失敗，
華麗的轉身帶來的也許只是，
撞到身後的牆而不是走出另一片新天地。
七
但我依然在執著著，執著並徘徊著，
徘徊在對自己的自信和對未來的恐懼中。
苦惱中，苦丁茶的苦澀，
倒讓我格外親切，
這苦澀讓我頓時清醒不少。
含一口苦丁茶，慢慢嚥下去，
你知道，我並不是喜歡那份苦澀，
而是期待苦澀之後那稀少的甜意和香氣。
八
苦對於我而言，是一種精神上的力量，
是一種信仰方面的導師，
讓我身處逆境，而奮力前行，
養成了一個對我受益終生的好習慣，
這個習慣將對我今後都是無法用言語來言說的。
九
它更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富礦，
他是我人生路上的加油站和充電器。
儘管前面的路我還要走很遠、很長，
一路上有苦丁，前方必將是一路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