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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協分組發言稿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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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樑曉聲第一次參加全國政協會議,委員們逐一發言,許多委員都表達了任職的光榮感。輪到樑發言,他把委員證取下放在桌上說,“如果僅僅是光榮,我現在可以交出,也可以收回,作為一個小說家,我已經光榮了;作為大學教師,我很認真的教課,愛護學生,我也已經光榮;作為一個個人,我比較和諧地處理鄰里關係和同事關係,有這些基本光榮,我已經夠了。”樑曉聲說,“如果把這個太看成光榮了,就是一種慾望,就會害怕失去,最後就會怕到不敢言說。” 幾天前的政協分組討論中,他不客氣地指出,“現在網站的一些網友質量水準非常高,點問題像點穴一樣痛快。但我們政協委員的一些發言質量水準和思想深度還不如網文。”他的話引得大家紛紛開啟話匣,河北省文化廳副廳長邊發吉首先點炮。他說,我連任三屆全國政協委員,今年的大會發言質量比往年都差,發言稿沒有熱點、難點、疑點、焦點,沒有以前的銳氣,選題選點也小。“有些發言乾脆就是為自己所在的單位謀利益”,“雷同無個性,像中國小生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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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全國政協委員的經歷改變了樑曉聲。“當我純粹作為一個小說家時,我一直強調批判現實主義,你批判它是很容易的。但你是個政協委員,你要求自己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時才發現,我提出的N種解決方法哪一種都不能有效。如果說這些年有一點點進步的話,那就是由過去感覺某些族群,人群、變為必須對中國有感覺。”

在北影製片廠附近的一所老房子裡,樑曉聲穿著暗紅色的棉衣、拖鞋,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張開嘴巴,任由菸圈自由流出。

“坦白說,這兩年,我的提案少了,但不意味著不發言。”他試圖在批判性和建設性之間達成一種平衡。“比如我可能作這樣的發言,談到三農問題,我可能會提出理念上的問題。我們一談到‘農’字,有些人就只想到糧食,農約等於糧食,約等於糧食安全,但農民首先是公民,因此首先要把2/3的農民當成公民來看。”

任玉嶺剛進入政協時,也覺得政協是外人所說的花瓶——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進入角色以後,我發現我的工作是在黨的領導下,讓決策更正確。”3月13日,在北京天通北苑的一家咖啡廳裡,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任玉嶺講述著他任政協委員的故事。一次,他妻子在昆明上醫院,看一個感冒花了817元,回來後他寫了一份提案反映看病貴,新華社的記者告訴他,這個提案被200多家媒體報道了。

有一次,他去雲南邊境考察,發現連緬甸的義務教育都是免費的,而中國卻不是。回來後,他寫了一份建議農村實行免費義務教育的提案。有時候,他還會把打字員、清潔工請到家裡吃飯,與他們聊這些人家鄉的事。

這些關注社會底層的提案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2005年《人民日報》將這一現象稱為“任玉嶺現象”。與記者見面時,他帶來了許多報道過他的報紙

雜誌。他特別喜歡兩篇報道的標題:一個為“為三農建言,敢為天下先”;另一個為“建言經濟社會發展的先行者”。“你看到了嗎,這個用了‘天下先’三個字,這個用了‘先行者’。”他一邊鋪開報紙一邊說。他覺得記者不用怎麼採訪,有這些資料就夠了。

任玉嶺雖為政協常委,但他的提案反映的問題也並非都能解決。他舉了一個例子。他的鄰居是溫州人,開了一家縫衣店。有一年,他告訴任,溫州瑞安跳脫現象很嚴重,大庭廣眾之下跳。任玉嶺聽說後開始收集資料,發現確實如此,於是提交了一份提案,他收到了一個格式化的答覆:“謝謝您關注我們的工作。”可次年央視的記者去那裡調查,發現這一現象根本沒有改變。

對於這些,他不願意細談。真正令他憤怒的是“來自部門利益和既得利益集團的.阻礙”,他曾在政協會上提交一份關於醫療的提案,“老百姓的菜缽有限和醫療方面的慾望無窮??”這句話還沒有拿到大會上講,第二日,廣東某報即刊出一位著名醫生(也是當任全國人大代表)在報紙上引用他的話,“任玉嶺說廣大醫務人員慾望無窮。”

這件事,至今讓他憤憤不平。

樑曉聲擔任了6年全國政協委員後,出版了一本小說《政協委員》,小說主人公李一鴻一身正氣,看不慣社會上的敗汙濁之氣,以政協委員的身份與各種惡勢力鬥智鬥勇。樑曉聲說小說主人公李一鴻是他對政協委員的理想化形象。雖然擔任政協委員讓樑曉聲反思自己作為小說家的純粹批判風格,但在今年的政協會上他還是憤怒了,他對一些沒有水平的發言感到失望。“現在一些政協委員的發言,如果以學者們的學者文章比,沒有學者的全面深刻,如果與草根比,沒有那樣的犀利和一針見血。處於中端的政協話語,長此以往,可能被整個社會邊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