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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感傷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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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秋風,濃蔭槁枯,遍山悽悽。

雪之感傷優美散文

尚也浸在悒悒不樂的氛圍間,乍一日,冬時慕名而至,或曰立冬。這個催人醒神的素詞,在前半夜,是幾個網友告訴我的,哎……像說錯了,那是發在空間動態裡,我看到的。我看到了後,原複製之中的一句“朋友早安,立冬吉祥”。另外,獻幾朵玫瑰,或敬兩杯咖啡。在此,也只能偷偷地說了,因為我回復的這些朋友是女的。

早上醒來,理所當然,立冬了。立冬好,立冬也算一個節。這節我不過,不是不想過,而是從來沒記起要過。我一個人呆在家裡,寡寂死了。母親在管上幼兒園的小兒子,妻又出門打工,白了言之,就是爬在人家的地頭,給人家挖著當歸,掙幾個零用錢而已,那隻得就此罷休。思想著,摁燈,揭窗幔一眄,“哇!下了一層雪,怪不得今早兒天亮得忒早著,”我似有點愕然了。

遂套敝衣敝褲,也套一雙剛到集市買來的新泥鞋。踱出門外,雪足逾十公分厚哩,依然不緊不慢地下著,如天女散花一般,那麼用心。屋後的老樹上,一疙瘩一疙瘩的雪塊“譁……唰……”滑墜而下,直至坡窪。沒了綠葉的葳蕤,那凸兀的枝椏,但也不失植物靈魂的倔強,微微一顫,而復原本樣。再看遠處的山呀,白茫茫一片。山的盡頭,煙雲氤氳,與蒼茫的天色綴於一起,瞅不清山的尖,或者說天的邊。還有幾隻不知從哪來的.山雞,“嘰嘰喳喳”一陣,飛過顱頂,逝於陽窪的薄雪之處。想必,它們也是為了填充飢嗉,或給窩邊正憨等的小崽子們,要尋幾顆癟食呢,怕是餓著。

如此說,落得這場雪,只能委屈那些孱弱的飛禽走獸了呀!可我一時,也不得怠慢,得敢緊做自己的活兒。自然而然,第一件事,就是掃雪。我執起掃帚,挨簷攏起一道,掃不動了,或只得用那個大家當。土言曰為“耙”,木板製做的,短了能耙地,長了便能耙雪,並且是彎耙。彎耙在哪兒?關鍵時刻,卻不見蹤影。尋來尋去,終究在南面的草房裡,總算找到了。拿著多年前學手做的這把彎耙,陣陣兒,把雪推在院中。趁得一股熱勁,背篼支好,那就背吧,不然,等陽光熠射出來,雪水會滲透脊背的。一趟一趟,也說不上自己究竟背了多少趟,反正,在我家門埂下的柳樹與小杏樹的縫間,壘起了高高的一堆,老遠瞅來,如屯著的米粉,好看至極。

常言道,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是的,沒錯。久旱的北方地區,雪就成了北方人的寶。因為,雪下得愈厚,所含的氮元素就愈多,容易被農作物汲取,算也增肥。再一個就是雪水的溫度偏低,能凍死地表層冬藏的害蟲。這樣子,一年耕種的莊稼,少了蟲害的侵蝕,務必會有一個好的收成,此話不假。

記得我小的時候,也就十來歲的光景。門前的那一溜溜穀場上,卻現在被草垛佔用,間之一個牛棚和一塊糞場。糞是沒了,牛棚還在,估摸是有個半畝來回地吧。一到冬天,只要老天爺一下雪,或厚或薄,父親就會掃攬得乾乾淨淨,並挨堆兒倒在穀場。翌年開春,地小麼,牛犁或嫌麻煩,開始湊著墒氣,父親又敢緊用钁頭挖過。種些什麼呢,當然是油菜。油菜易熟,況且刈罷,得拿钁頭要重挖一次,撿掉油菜的根和雜草的根,還有小石頭,刨平滾光後,而打碾其它的雜糧。年年如此,年年就被父親背到集上,換來可可憐憐的幾斤清油,說實話,那還要存著過年吃哩。

唸到這兒,多年之前的一幕幕不逝畫面,一經吹喚,歷歷在目。“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這種古詩詞裡的感覺,或為我等多愁善感的人,甚為適宜。

那就依了吧,做塵世的俗人,過俗人的日子,仿此刻飄飄灑灑的雪,純潔蓄愛,並且愛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