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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姑娘,你的酒鋪還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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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徹夜失眠,坐在床尾的地毯上,透過白天被雷陣雨沖刷過留有塵土印跡的玻璃窗望著日漸渾圓的月亮。以前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給自己貼上“孤獨症患者”的標籤,而現在卻心平氣和的享受這一切,不是孤獨而是深思和自由。看著月光如路燈般讓四周沒有黑暗的壓迫。腦海裡突然想到一句話“孤獨之前是迷茫,孤獨之後是成長。”也忘記了這是從哪看到的一句話,不過,寫得很有深意,想必很多人也很有感觸。

隨筆:姑娘,你的酒鋪還缺人嗎?

不知不覺一直坐到了天亮,從酒櫃上拿下的酒如往常一樣又沒有開啟,起身望著樓下,早已車水馬龍,一夜未眠卻毫無累感,該收拾一下出門工作了。

我的酒鋪在商務區后街的最後一家,一個迷醉人的小角落,門口大大小小的花都是媽媽為我培育的,木質的小掛牌上寫著“酒裡缺人”,這便是我的酒鋪名。很多關係不錯的朋友常會說:“你就是缺心眼兒,取得啥名兒”。閒暇時我會跟他們鬥鬥嘴,為自己爭辯一下,忙碌時以眼神示意,一笑而過。小鎖一開啟,一天新的生活又開始了。

如同往常一樣,放一首,《我設計一萬種方式遇見你》拿著小噴壺打理花草,斜對面零食店的小花妹妹每天在我打理完花草時準時到達店門前,一天一顆不同口味的棒棒糖遞給我,除了我不喜歡的草莓味兒。

早餐搞定,窩在清晨陽光能晒到的沙發上看著我這周計劃要看完的書。上午來的顧客都很匆忙,買完酒拎著就離開,這比起往常有點無聊,故事都沒得聽。還好鄰家的大犬薩摩耶“眾樂樂”每天下午來溜達一圈。傍晚人漸漸多起來,除了那些熟絡的老面孔,還有滿懷好奇心的生面孔,不過令人欣慰的是他們都喜歡這裡,看他們在一天忙碌後的放鬆,我無比滿足。熟人往來還要寒暄幾句,喜歡書的聊聊讀書近況,喜歡花的談談養花的技巧。

夜色漸深,酒鋪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雖然喧鬧了好久,但除了裝滿了空氣和燈光的空酒瓶,沒留下任何雜物。我還埋頭寫著一些所見所聞“姑娘,你的酒鋪還缺人嗎?”一個深厚的聲音隔著木吧檯傳到我耳朵,我聞聲抬起頭,面前是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和我年齡相當的男士。我笑了笑,第一次有人這麼問我,我想或許是因為酒鋪名“酒裡缺人”吧!我合上本子,強調了一遍“酒裡缺人”,字正腔圓,他會意的笑了,有點難為情,指了指酒櫃上有茉莉花香味的酒。

我又一夜未眠,也沒有孤獨,這個姓蘇的男士喝到早晨也就兩瓶200毫升的低酒精度的酒,他的朋友們不到深夜就離開了,但我們聊了很多,關於工作,關於一些有趣的旅行經歷,他比我大兩歲半,因為旅行的話題讓聊天更加有趣,如果是其他我不感興趣的話題,想必早已昏昏欲睡。

同那些有固定工作時間的已經熟悉的人一樣,他也是剛來這邊上班沒多久,對周圍的吃吃喝喝的地方不熟悉,所以和朋友們溜達至此,他的朋友故意逗他,說這是一家特別的酒鋪,第一次進去一定要問老闆“你的酒鋪還缺人嗎?”他竟然照做不誤,這就是相遇的那個晚上,這是他後來偶然一次說起我才知道的,聽後我哭笑不得,不然我要當作是特別的問好方式了。

後來,我們越來越熟悉,聊的也更多,心情的好與壞,童年往事,關於戀愛……如果對方是一個有靈魂深度的人,我會更願意去分享,當然,前提是彼此信任,而他,蘇睿哲正好就是。

我開著我的酒鋪,卻從不喝酒,伴我的是清水、綠茶和咖啡。他和其他人一樣在忙完工作後來休息一下,不過他一直都喝酒精度最低的花香味的酒。

因為交流很多,對很多想讓對方瞭解的事情都會分享,而他一直坐在木吧檯外面的凳子上,時間一久,避免不了被人討論我們的'關係,可無論聽到什麼閒言碎語我們都相視一笑無所謂,我們坦誠,瞭解對方,心知肚明,因為緣分而在茫茫人海中,在時間的陪伴下給彼此最好的友情支撐,就這樣一直不離不棄。很多人的假想中,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可我們特別珍惜我們最真摯的友情。

小花妹妹也認識了他,於是之後的每天打理完花草後兩顆口味相同的糖送到我手裡。鄰家的薩摩耶“眾樂樂”也認識了他,他有空週末下午過來時,都要和眾樂樂玩很久,幫幫我的忙,找小花妹妹聊兩句。

後來,他告訴我他的追求物件,我幫他策劃了告白派對,他成功收穫幸福。最不喜歡過生日的我還是沒躲過他和女朋友準備的suprise。就這樣,別人假想中的“情侶”的友情一直到現在,我相信,還會延續到將來。

“姑娘,你的酒鋪還缺人嗎?”每次想到這句話,有哭笑不得,有感動,有珍惜,有對堅固友情的信念。人的一生能遇到太多太多的人,可時間總會留下最好的在我們身邊,以前太在乎誰來誰走,現在卻習慣了來來往往,有著不一樣的理由寬慰自己,要習慣這變化的一切。酒鋪的主人不喝酒“酒裡缺人”,只為遇到在酒裡對的人。每個夜深人靜時,還是習慣從酒櫃上拿下一瓶酒放在我的身旁,卻從不開啟,想要的只是一種意味深長、時日越久越有價值的陪伴,而我有幸得之。

(作者: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