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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使命-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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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秋原自從有了省城的投資公司,就沒再插手老家的飯店。飯店由任秋原的二叔和三叔的女兒打理,幾個叔叔還把任秋原的果園承包下來。叔叔們商量著要把飯店和果園的收入算算賬,交給任秋原,任秋原卻一直顧不上。

二十四使命-渦散文

好在有堂妹的細心照料,泰格日子過得還不錯。三斤鮮肉沒有,但殘羹剩飯吃飽肚子是沒問題的。堂妹去趕集買菜、上果園侍弄果樹,都有泰格威風凜凜地跟在後面。刑警隊的輝煌經歷,在泰格的記憶中彷彿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只有偶然的幾次在山上碰到野兔,泰格奮力追逐,才喚醒一點對當年時光的記憶。

太陽落山的時候,泰格回到了他的小木屋。對面的大礦人來車往,一片嘈雜,就像一部巨大的機器,跟往常一樣,按照自己的節奏運轉,任秋原的種種遭遇並沒有對它產生絲毫影響。時光已然是暮秋,等大礦安靜下來的時候,夜已深了。泰格臥在草堆裡,把腦袋伏在胸前。黑松嶺往西方圓數百里是一片廣大的山地,那裡群山連綿,就象一片波濤洶湧的無邊大海。寒氣在這裡集聚,翻滾,慢慢溢過黑松嶺山頂裸露的岩石,然後順坡而下,形成一道綿延數公里的無形的瀑布。瀑布流過山肩上的松柏林,流過枯黃的茂密的草坡,流過農民的果園,悄悄潛入礦區和村莊。泰格聽得見松柏和野草在寒氣中打顫,也聽得見果樹殘葉飄落悉悉索索的響聲。寒氣漫過平壩,湧進小木屋,泰格向草堆裡偎了偎身子,慢慢進入夢鄉。

…朝陽初照,泰格跳躍、騰挪,趙隼威嚴的發出指令,地面上是他被朝陽拉長的影子,…野草叢中,泰格和趙隼正埋伏待命,它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心臟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瀰漫過來,泰格一個激靈從草堆中躍起,是夢是醒?這時他看到一輛轎車在夜色中慢慢開過來,開過飯店,在房頭上停下來。藉著微弱的'星光,他看到一個黑影悄悄下車,車門開啟的瞬間,更濃烈的血腥氣迎面撲來。黑影提著一個裝滿東西的塑料袋,摸索著從房前拿了一把?頭,就向山坡走去。一會兒山坡的果園裡傳來刨地的聲音…

第二天,飯店白天沒有生意,大家各忙各的去了,誰都沒有注意到泰格的不安和騷動。他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又臥倒,一會兒趴在小木屋上往果園方向瞭望,一會兒又鑽進小木屋,脖子上的鐵鏈摔得嘩嘩作響。

下午,一輛偏三輪車往大礦方向開來,開三輪車的是一名警察,到大礦門口,他停下來為卡車讓道的時候,泰格發現了他。泰格趴在東邊的牆頭上,汪汪大叫,警察似乎發覺了什麼,轉著腦袋四處張望,可惜路上車來人往,他沒等看到泰格的身影,就急急忙忙開進了大門。沒錯,正是趙隼!

趙隼這次到大礦,是來了解沙所長行蹤的。沙所長家屬到公安局反映了幾次,說老沙有幾個月沒回家了,電話打不通,礦上也不見人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大家開始沒當回事,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老沙是誰!說到出事,只有他讓別人出事,他自己怎麼可能出事呢!就像菜刀,本來是用來切菜的,突然有人說菜刀被菜給切了,恐怕誰都想象不出那將會是怎樣一種情境。後來局裡實在經不起糾纏,就派趙隼到大礦瞭解一下情況。

趙隼出礦區大門的時候似乎又聽到了熟悉的狗叫聲,但他回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狗的身影,就加大了油門兒,一溜煙開走了。

晚上,堂妹和二叔回飯店,泰格卻不見了,只看到地上半截鐵鏈還拴在鐵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