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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經年,我們依舊愛彼此如初愛情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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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莊蕭森分手了,是我提出來的。

此去經年,我們依舊愛彼此如初愛情美文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悶悶的性格,以至於和他在一起,就是我一個人在自導自演,他幾乎不會說太多的話。分手那天晚上,我去他家,給他做了一頓飯,因為他是南方人,喜辣,所以一桌子的菜多為辣的。他看到時,皺緊眉頭,終於是開口了:“以後做飯不要放那麼多辣椒,太辣了,容易上火。”我很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做的菜,讓他上火了,這種想法令我十分窩火。

我將碗筷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然後憤然起身:“我實在是受夠你了,菜很辣是吧,別吃啊。”說完,我拿起一盤子菜,直接連菜帶盤子扔進了垃圾桶。莊先生被我一氣呵成的動作弄的愣是呆了一會兒。他握著我的手腕,依舊用他南方人不溫不火的語氣說:“怎麼了,這麼大的脾氣。”我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我們結束了。”然後沒管莊先生一個人愣在原地,轉身就離開了。

杭州的冬天比北京暖和的多,我一個人抱著雙臂,身上僅僅穿了一件白色小衫。頓時在想,當年自己奮不顧身愛上的不正是莊先生那種溫和沉穩的性格麼,為何如今,自己最愛的卻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

回憶的潮汐

記得當年,自己太過於孩子氣,性格又太過於外向,總是說鬧個不停。遇上莊先生是在一個辯論會上,莊先生和我是不同立場的辯手,他用自己卓越的口才和不慌不亂的心理素質成功的打敗了我。也是因此,我和莊先生有了進一步的交集。

辯論會結束後,莊先生看見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悶悶不樂的我,輕輕來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拍了拍我的頭:“別沮喪,你其實口才不錯,真的很棒。”我抬起頭,看見莊先生溫和的笑容,像四月的陽光,貼心舒適。我想自己也就是從那時起愛上他的。後來我們經常一起出入圖書館,一般都是我一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則是安靜的聽著,面帶淡淡的笑容。即使他從不多說話,可我依舊沒有半點尷尬的感覺,毫無拘束。

當我知道他是杭州人時,我著實有點吃驚:“天哪,那你是怎麼把普通話說的這麼好的。”他笑了笑說:“我媽媽是北京人,十三歲之前,爸媽還沒離婚,母親在身邊時一直教我說普通話。後來媽媽閒父親太過於沉悶,生活找不到什麼激情,就選擇了離婚,回到了北京。一年前,她改嫁了。”

記得那是我認識莊蕭森以來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也是自己在他面前最安靜的一次。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是淡淡的笑,只是如果認真觀察,那時的莊蕭森,很悲傷。

後來,我們順其自然的相愛了,提出交往的人不是我,而是莊蕭森。記得那是一個畢業季,大學四年的時光匆匆流去,只剩下抱在一起哭的昏天黑地的朋友。莊蕭森在人群中找到我,拉著我的手向人群較為稀少的地方走去。當時他目光深邃的望著我的眼睛,雙手放在我的肩上說:“畢業了,我要回杭州,我喜歡你,可以和我走麼。”他一字一字的說著,我想自己就是被他那深邃的雙眸所打動,才不顧家人的'反對,隻身和他來到杭州。

來到杭州後,他開始忙著怎樣在這座他所熟悉的城市中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而我則是忙著怎樣在這座陌生的城市中生存下去。我明白女孩子要獨立,所以愛歸愛,我不能永遠靠著莊先生。在一次次的碰壁中,我一個人躲在幾十平米的小屋子裡哭了,哭得很慘。但因為心中存著那個摯愛,所以並沒有後悔選擇來杭州,只是會在心裡想想,如果是在北京,先不說學歷,就算拿著北京戶口,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應該也不是很難。後來我找到了一家雜誌社做編輯,單位為我租了一套房子,我沒有和莊先生同居,因為我們都認為,那還過早。我是女生,他得對我負責。

他做起了律師,我總是在不停的嘲笑他,像他那麼悶騷的人,真的給誰辯護了,會不會依舊那麼惜字如金,在法庭上面帶微笑,看著自己的委託方敗訴。可是後來隨著他的每起辯護都完美獲勝時,一次電臺播放有關他的視訊,我才發現,原來在辯護時的莊先生很是嚴肅。由於他的名聲越來越大,所以他的工作也越來越忙。

而我,作為一名編輯,不只整天要查閱各種各樣的稿件,偶爾要出專欄時,還要出差去外地收集素材。日益忙碌起來的我們,見面由最開始的一天不少於五個小時,變成一週不少於五個小時。偶爾深度的忙碌,還會使我短暫的忘記,來杭州是為了愛情,而不是單純的為了生存。

每當到了漆黑的深夜,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屋子,想拿起手機給莊先生髮一條簡訊,向他訴訴苦,想給他打個電話,像以前一樣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一會。可是當真正拿起手機時,我又開始猶豫了,這麼晚了,他是不是還在整理案子,或是已經休息了。或許我不應該打擾他,然後我只能放下手機,嗑上雙眼,靜靜享受杭州夜晚的孤獨。

有時晚上實在睡不著,看著電視裡的男主角埋怨女主沒時間陪他時,我頓時在想,如果莊先生可以和我吵一架該多好。我第一回開始對莊先生每次見我都不溫不火的笑感到疲憊,甚至有點乏味。

好不容易等到我們都放假時,莊蕭森約我去西湖。兩個人租了一條小船,划船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面板被烈日晒的黝黑,感覺像四五十歲。但她嘴角的笑是真實的,一如我和莊先生第一回一起來西湖時,租她的船時一樣。時隔一年,我們的笑容已經減少,為何她整日漂泊,依舊微笑。我安靜的坐在莊先生旁邊,少了一年前的嘰嘰喳喳,我也學會了他的少言寡語,可我並不認為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是金,我開始為我們這無聲的愛情感到荒涼。划船的女人給我們個到了一杯龍井,莊先生慢慢品了一口,又將茶杯放回原位。我學著他的樣子品了一口,進入嗓子的確實是一陣清香,可達到心裡的,卻是一陣苦澀。

我漸漸想起第一回來西湖時,用手掌捧起一些水珠,向莊蕭森楊去時自己沒心沒肺的笑,自己多久沒那樣笑過了,我也無從而知。

後來,因為太過於安靜,我靠在莊先生的懷裡睡著了,醒來時,已然進入黃昏,莊先生依舊保持著我睡著時的姿勢,其實我還是很心疼他的,我知道,他一定很累。

現實,還愛麼

我抱著雙臂坐在路邊,將頭深深埋在臂彎處,沒掉下半滴眼淚。許久,感覺腿坐麻了,才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下車時,感覺樓道旁邊有一個人影,但我認為應該是看花眼了。

脫了鞋,將包包扔在沙發上,關上燈,四周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時光流逝的滴答聲,就像我們之間流逝的愛情。我煩躁的開啟燈,將昨天剛剛新換得床單又都扔在地上,拿著它們來到浴室,沒有選擇洗衣機,而是用手揉搓,水漬濺了我一身。突然間從鏡子裡看見不知所措的自己,看見驚慌急躁的自己,我哭了,哭的像個孩子。我沒有了說“我們結束了”這樣話語時的灑脫,因為只有在安靜時才發現,我愛他真的很愛。

接下來的幾天,我渾渾噩噩的過著,上班總是出錯,我辭職了。此時我非常想念北京的父母,我不想留在杭州了,因為留在這裡,我又會想起他。我感覺他一定是最絕情的人,自從分手後,他沒發半條簡訊,更沒有看過我,我的心好像死了一樣,深感絕望。這天晚上,我抱著東西,回到即將不屬於我的家,意外的看見了莊蕭森。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很疲憊,我本想裝作不認識,卻沒想到他從身後保住了我,無論我怎麼掙脫,都甩不掉他。

委屈加憤怒使我大聲的朝他吼去:“莊蕭森,我們分手了,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很好玩麼。”莊蕭森抱的更緊了:“為什麼要分手。”我頓時感覺這是自己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呵,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我們之間已經出現了太多的裂痕了。你根本就不愛我了。”我的眼圈有點紅,但是我背對著他,他看不見。“我愛你,一直都很愛你,最近半年,我一直在忙著努力做好律師,可以把工作調到北京去,我知道你想家。

我說不想讓你多放辣椒,是因為你的胃不好,不能吃辣,最近幾天我一直在跟著你,怕你出意外,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我在杭州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在北京聯絡好了工作,可以陪你回去了,別離開我,好麼。”他真的說了好多好多話,我不由有點吃驚,他什麼時候這麼能說了。但是,當知道真相的我,還是不由得感動了,我承認自己真的還愛著他,只是埋藏的太深太深了。

我轉過身,輕輕擁住他,原來,親愛的,此去經年,我們依舊愛彼此如初。